飛鷹等人走後,看着丁琬,說:
“徐娘子,在下的確屬意他同你合作,但那是昨天夜晚之前。今天本來想找人告知他,我改變主意,但我還沒來得及通知,他就已經動手了。”
丁琬見他沒有撇清關係,反而主動承認。
雖然心裏不爽,可又能怎樣
事情出了,難道賭氣把三百多兩銀子給他、不賣酒
那不可能的
傻子,才那麼做
深吸口氣,看着地上的人,說:
“既然鷹首這麼坦然,小婦人雖然心裏不痛快,但也能接受。只是朗家綁我弟弟,又害他捱揍”
話沒說完,眼前多了一張銀票。
“不好意思了徐娘子,出門就帶了這一張。麻煩徐娘子給丁家小哥補補,找個郎中。”
丁琬見他這麼上道,頓時不再糾結。
把銀票拿過來,笑眯眯的點頭,道:
“好,多謝鷹首。後面的事兒,鷹首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不用,我都幫你解決。”
誰讓他欠她的呢
丁琬是真的沒客氣,揣好銀票,轉身開門,跟剛纔的狀態判若兩人。
柳漢章、趙海林紛紛走上前,把她拉出來。
劉成帶人進去,至於後續,就真的如飛鷹所言,他來處理。
“琬兒,你還好不”柳漢章輕聲的問。
丁瑋掙脫開親大伯,跑到丁琬面前,抱着她說:
“姐,我要去衙門告趙家,我要去告趙家。”
經歷了這麼多,丁瑋是最快轉變的哪一個。
丁琬聞言點點頭,輕拍着他的後背,說:
“放心,姐一定給你討回公道。”
“姐,嗚嗚嗚我錯了,我以前不懂事兒嗚嗚嗚嗚”
丁瑋抱緊了丁琬,此刻的他,是痛改前非的哭
一行人下山,直接去了縣衙。
縣令卓大人早就等在了公堂之上。
人證,丁瑋。
物證,張家雜貨鋪,還有幾個丁翠蘭的首飾。
雙證齊全的情況下,這個案子特別好了結。
主謀張大有,拐賣孩子,侵佔他人錢財,數罪併罰,流放三千里,無赦不得回。
張家雜貨鋪查抄,歸丁家所有。
張大有的妹妹,趙老三媳婦兒,從犯。罰打三十大板,送西北苦窯服勞役。
在大周朝,只有犯了錯的女人才會服役。
去苦寒的地方做不得旁的,做飯、做菜、洗衣、種地等活兒可以。
基本上去那邊的人,就沒有能活着回來的。
趙家老太太教導兒媳不妥,關押大牢三個月,以儆效尤。
至於偷東西的丁瑋,他也要罰。
罰跪抄書三十遍,就在土莊子祠堂。
由本村裏正、族長看着。
當卓大人的“退堂”的說完,丁文江拉着丁瑋就往外走。
丁琬、丁文海,一直等在堂外,不過對於判決,她是知道的。
堂內說的話,門口的衙役會當庭傳出來,告訴百姓。
丁瑋一看到丁琬,就開口叫“姐”。
彷彿要把以前沒叫過的,一起補上。
丁文海見兒子終於能說話了,激動地眼淚直流。
丁文江拍拍他的肩頭,安慰着道:
就是有一點,不能科舉了。
大周朝明文規定,不管多大的孩子,只要犯錯,就不能科舉。
改過自新,大家都認同。
可若是做各地父母官,那就還是有區別。
所以,直接不讓科舉,也算很重的懲罰。
做錯事肯定要罰,這個毋庸置疑。
丁琬摟着他,看着黃昏的天兒,說:
“乖,咱們回家。責罰明日開始,不着急。”
“嗯呢。”丁瑋重重點頭,十分配合。
丁文江見了,長舒口氣。
不說旁的,二弟就倆兒子,大現如今懂事兒,唯獨小瑋。
經此一次教訓,這孩子也明白些道理,真是太好了啊
“姐,我知道我抄的那書,是給各個學堂送,所以我一定好好寫字。姐你放心,我這次一定痛改前非,好好學習。姐,回去我就要”
丁瑋巴拉巴拉說一堆,句句離不開“姐”。
丁琬是真的不習慣。
丁文江再旁看着,心滿意足。
哪怕兒子日後只能種地,可他真的自己以前錯了,能夠痛改前非,好好做人,那就比啥都強。
幾個人往外走,丁琬正好看到飛鷹在那邊,摸了摸丁瑋的發頂,說:
“爹,二叔,你們先出去,我跟徐爺他們有些事兒要說。”
丁文海聞言害怕,壓低聲音,道:
“今兒因爲咱的事兒,他們沒拉酒,會不會難爲你”
“不會的,放心。”說完,看着丁文江又道,“爹,讓丁槐先回家,告訴我娘做些好菜,我請他們來家喫飯。”
丁文江聽到這話,不住的點頭,應着“應該的”。
丁瑋還想跟着丁琬,丁文海無語的拍了他後腦勺一下,道:
“別纏着你姐,你姐天天忙着呢。”
三個人出了縣衙,趙老大、趙老二的媳婦兒,都帶着孩子過來,拉着丁文海不讓走。
趙家男人還沒有回來,如今趙老太太被關押,趙老三家的又被抓。
更重要的是,趙家那點從丁家剝的錢,也被丁翠蘭帶人都拿走了。
他們實在是沒法活了。
不顧嚴寒冬雪,抱着丁文海的大腿不讓走,也沒什麼男女有別。
想想也是,活都活不下去了,還有啥可顧忌的。
“大姐夫啊,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我這還有來倆孩子要管呢啊”
“是啊大姐夫,可憐可憐我們啊,我們不管咋說,也是你媳婦兒的弟妹啊”
“救命啊大姐夫,活不下去了”
“姐夫啊,求你了啊”
兩個媳婦兒,你一句、我一句,交替着來。
就跟商量好一般。
拐賣丁瑋,沒有傳喚她們,倒是她們肯定知道。
如今又舔着臉,過來要求幫忙,真是太過分了。
丁瑋勁兒小,但是拉開小表弟還綽綽有餘。
“趙大寶,當時賣我的時候,你都知道,你卻不告訴我。你還帶我出去找黑天天喫,就是你把我引去了郊外”
丁瑋氣呼呼的話,讓丁文海徹底惱了。
狠狠推開趙老大家的,咬牙切齒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