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夫,別跟你姐夫一樣的,他就那性子,刀子嘴豆腐心。你別拘束,多喫,多喝”
這樣的橋段,估計張家總上演,所以大家都不當回事兒。
丁琬瞅着張喜燕,見她只是嘆氣,並沒有多說什麼,自己也就不好說啥了。
人就是這樣,自己多事不把自己當回事兒,誰能爲你出頭
再看紀峯巴巴的跟老丈人說話,連丈母孃都不理。
就進屋的時候喚了聲“娘”,再就沒聽他說過。
丁琬低頭喫飯,對這個小姑家的情況,掌握了大概。
兩相對比,還是自己比較好啊。
雖然現在是寡婦,可至少她當家,婆母也看重她,孃家更不說了。
果然人比人,氣死人
徐致遠跟鐵鎖喫飽了飯,就下地去隔壁他們住的屋子玩。
徐氏拉着耿氏說話,丁琬走不了,便一直在旁陪着。
紀峯喝了好幾杯,面色通紅。
裸的瞅着丁琬,笑眯眯道:
“表嫂,我小舅子跟你幹,賺不少呢,你可真厲害。”
說完,不忘豎起大拇指。
丁琬對於他出了敷衍,沒有旁的。
紀峯也真有這厚臉皮得勁兒,你不理我,我依然熱情的跟你說話。
“表嫂,你有沒有興趣,跟我合作啊”
丁琬聞言,戲謔的擡頭挑眉,問:
“跟你”
“對,跟我”紀峯不住頷首,說,“咱們一起做個大的。我跟你講,這次我把耿府管家的兒子喊來,主要就是想跟你聊聊。”
說到這兒,端着酒杯又喝了一口,道:
“酒坊自己做不行,得找靠山。咱們一起靠着耿家,日後這錢還不如流水,嘩嘩的進”
張大有覺得這話不假,不住的點頭,說:
“是啊侄媳婦兒,你可以考慮考慮的。這耿家雖然沒有功名傍身,但跟京城耿家還是同氣連枝的。”
丁琬看着他們翁婿,緩緩搖頭,道:
“謝謝小姑父、表妹夫的好意。不過我已經跟旁人合作了,此事算了。”
紀峯一聽“合作了”,不禁怪叫着道:
“表嫂,你可別錯主意。咱整個遼東府,哪個靠山有耿家大啊。京城耿家,那可是伯爺啊”
丁琬瞅着他,繼續搖頭說:
“不需要,我習慣靠自己。”
不鹹不淡的一句話,懟的紀峯半天沒反應過來。
耿氏見差不多了,看着徐氏道:
“妹子,咱們去隔壁坐着聊,讓他們爺們好好喝酒。”
“哎,好的嫂子。”徐氏點頭應下。
丁琬也跟着下地,紀峯想要留人,趕緊衝媳婦兒使了個眼色。
張喜春就算不想理丁琬,可也不能不顧丈夫的眼色。
“表嫂,讓我娘跟舅母聊天唄,你留下跟我說話吧。”
“不了,我累。”丁琬頭也不回的回絕,絲毫不給面子。
張喜春咬脣,狠狠剜了一眼,不吱聲。
丁琬穿好鞋,看着炕上的張喜燕,道:
“過去瞅瞅你兒子吧。妹夫也趕緊回去休息,明兒還得忙呢。”
張春燕聞言點頭,拍了下丈夫,跟着下地。
等他們這些人一走,紀峯不樂意的道:
“爹,這娘倆啥意思不跟我們走動唄。不走動來嘎哈”
張喜年再旁聽了,不禁替丁琬解釋說:
“姐夫,表嫂是衝着我來的。本來跟你們不熟。”
“哎,你啥意思咱不是一家人”紀峯不願意的怪叫。
張喜年也不得意這個姐夫,要不是看在大姐的面兒,他都不理他。
“姐夫,我沒說咱們不是一家人,不過當初走動,就是我跟表嫂、舅母,所以他們跟你們不熟。”
紀峯撇嘴,夾塊肉放進嘴裏咀嚼,然後大刺刺的道:
“不熟相處一下就熟了。小舅子啊,我跟你講,做生意得活泛。要不你自己來,不跟她一起。那麼不識擡舉,早晚被耿家收拾了。”
話落,張大有“啪”的一聲,拍了下桌子,道:
“你這叫什麼話你弟弟跟她做生意,百利無一害。你弟弟能娶這門親,那是咱高攀知道不你咋不盼他好”
別看張大有寵愛大女婿,可跟兒子比,女婿算個啥。
誰也不能說他兒子不好。
紀峯着急,失了分寸,急忙甩甩頭,說:
“爹,我錯了,我喝多了,喝多了。”
就讓再不願意,也不能跟老丈人紅臉。
還得靠着這邊呢
張喜年面色也不怎麼好,張喜春壓根就不說話。
她在婆家不打腰,根本沒有那個本事說自己的男人。
張大有瞅着女婿的慫樣,冷“哼”一聲,說:
“三胖,我不管你是什麼主意,只要不影響你小舅子,你願意整啥整啥。可有一點,你小舅子的生意要是影響了,別說我跟你翻臉。”
紀峯尷尬,沒有吱聲。
張喜年瞅着,淡淡的說:
“大姐夫,表嫂這門親我認的,所以不管有什麼,我都跟表嫂共進退。至於姐夫說的那個大人物,還是算了,我小人物高攀不起。”
話落,放下筷子,看着張大有又道:
“爹,我先過去看看,你跟我姐夫喫。表嫂跟舅母是衝着我娘跟我,爹你就算不喜歡,也別表現的太明顯。畢竟人家這股,沒佔咱便宜。你過年穿的衣服的料子,還是表嫂給的。”
紀峯眼瞧着小舅子出去,氣呼呼的指着門口,道:
“爹,你看看這喜年,可是被那股人帶歪了啊。”
張大有瞅着哇啦的女婿,扔下筷子,靠着炕頭,說:
“大春,帶你女婿回去吧,這飯喫的,堵心”
頭一次被老丈人撂臉,紀峯氣的下地穿鞋,直接出去。
張喜春也跟在後面。
二人出了正房,正好何宏志從偏房出來。
“大志,舅母給了你多少錢”
何宏志聞言,攤開手,裏面是兩粒金錁子。
“太多了,我尋思給舅母送回去。”
紀峯一看金錁子,眼睛登時冒了光。
剛要開口,徐致遠從茅廁出來,道:
“二姑夫,小叔還等你呢,快點過去。”
經徐致遠這麼一打岔,紀峯到嘴邊的話,就嚥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