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的沒看到,也不知道爲啥。
耿氏跟丁琬沒出去,就在房間裏帶着兩個孩子。
至於徐家的晚輩,得信兒之後就往這邊來,一口一個“舅母”,“小嬸兒”,叫的別提多親熱。
爲了啥,都明白。
不過耿氏給的見面禮,就不是金錁子了。
五個銅板,中規中矩。
張春燕得知後,心裏莫名的高興。
畢竟只有自己男人是特別的,她怎能不歡喜。
丁琬直接高冷,誰都不理,對於主動攀談的人,也都只是笑一下,並不開口。
不喜歡就沒必要委屈自己,畢竟她也算是個酒坊的東家。
喫過晚飯,徐氏開始張羅接親的人。
接親人數上有講究。
去時是單,回來是雙。
耿氏見說到這個話題,直接回避走了。
張喜年跟徐氏,很照顧他們。
就算家裏來了親,這屋子也只是住了他們娘仨,外加一個鐵鎖。
轉天丑時,正房那邊就開始張羅。
耿氏不接親,所以也沒有早起。
等睡好了,耿氏這才起身,看着丁琬跟兩個孩子,道:
“接親的走了”
“還沒,一會兒走。”丁琬回答。
屋門拉開,張喜燕端着喫食進屋,說:
“舅母,表嫂,先喫飯。”
把飯菜放下後,解釋着又道:
“今兒人多,照顧不周,還望舅母、表嫂,不要介意。”
“不會,你們忙,應該的。”丁琬笑着頷首。
耿氏坐在炕上,瞅着張喜燕囑咐着:
“今兒人多,告訴你姐,挺着肚子得照顧好自己,別亂走。”
“她還沒來呢,等來了我就說。”張喜燕輕聲道。
丁琬聞言愣住了,納悶的看着她,道:
“做大姑姐的沒來呢她不接親嗎”
“接。”張喜燕點頭,隨後搖搖頭又說,“就等她們兩口子了。”
耿氏想了下,出聲說:
“不會錯過吉時的,這點事兒,她還是有分寸的。”
張喜燕也是這麼覺得,點點頭,出去了。
丁琬跟耿氏在屋裏喫飯,早飯喫完,外面也沒有動靜。
耿氏看着時辰,納悶的道:
“不應該啊,都這會兒還不走嗎”
丁琬看着窗戶,深吸口氣,說:
“娘,我去看看。”
“嗯吶,去瞅一眼吧。”
丁琬端着空碗筷出去,把東西放進廚房後,就聽到
“嫂子,時辰來不及了。這春兒還來不來啊”
“別急啊,打發大志去問了。”徐氏也滿頭是汗。
接親,兩個姐姐、姐夫都得去,這不去算咋回事兒。
丁琬走進,看着徐氏滿臉糾結的樣子,也是挺着急。
按理說這麼大的日子,不應該纔是。
終於,何宏志回來了。
急急忙忙的道:
“娘,娘,大姐夫昨天晚上不知吃了什麼,拉了一宿,今兒起不來了。大姐也來不來,都在家了。”
到這會兒撂挑子,着實有些有些讓人生氣。
張大有鼻子都快氣歪了。
女婿有病,女兒總得回來吧。
可這閨女還不回來了。
這算啥打臉嗎
張大有氣的不行,正好看到丁琬,想都不想,就說:
張家來的親戚,屈指可數。
張大有的性格就看得出來,不如他的,肯定不理。
所以現在臨時抓人,也就只能抓丁琬他們母子。
可丁琬還在守喪,根本不能去,人數優勢固定的,左右兩難。
張喜年一聲喜服過來,衝着丁琬抱拳拱手,說:
“表嫂,別推辭了。時辰要到了。”
丁琬見狀,點點頭,說:
“那我回去抱孩子。”
說完,趕緊回去領致遠。
他們母子穿的雖然素雅,但卻不是很素。
畢竟參加喜宴。
徐致遠跟丁琬出來之後,張喜年帶人出了院子。
爲了迎娶,特意租了高頭大馬,還僱了四人的轎子。
丁琬跟徐致遠走到人中,一路吹吹打打往女方家走。
正好路過丁槐住的客棧,丁槐就在門口瞅着。
見人羣裏丁琬母子,不住地衝他們揮手。
丁琬故意慢走,然後拉着徐致遠過去,吩咐說:
“明兒咱們就回去,認完親就走。你這邊退房,然後趕車過去接我們。”
“知道了,大小姐。”丁槐滿口應着。
丁琬母子走後,丁槐美滋滋的進了客棧。
迎親、接親、拜堂
一系列的規矩後,就是擺宴了。
就在院子裏,男人在東邊,女人在西面。
丁琬看到了耿春輝,耿春輝也同樣看到了她。
幾次想要過來,不過都被知客攔下了。
丁琬照顧母親、兒子喫東西,簡單喫一口,就回了屋子。
完美的避開了耿春輝。
耿氏坐在炕上,摸着孫子的發頂,道:
“本來尋思不去接親,可到頭來還是去了。也罷,他們不嫌棄,也是你們的緣分,日後好好處。”
丁琬頷首,開始收拾東西。
明天認親環節很重要。
她作爲表嫂得給禮,婆母作爲舅婆婆,也得給。
“娘,你這裏我放了兩粒金錁子,我這邊就給她一盒香粉,一盒香膏。”
耿氏聞言點頭,笑着說:
“可以。若是給五粒,反倒讓大志多想,你考慮的周到。”
丁琬把東西都準備好,又把東西都收拾了,只等明天認親完回家。
正打算歇一會兒,門開,徐家大房的徐寶山進來了。
“小嬸兒,表弟妹。”
丁琬沒吱聲,耿氏嘆口氣,道:
“你咋來了去幫你表弟吧。我們累了,打算睡會兒。”
如此直不愣登的攆人,丁琬還是第一次見到。
誰料徐寶山非但沒有走,反而一臉輕蔑的樣子,道:
“小嬸兒,你這是幹啥我過來給你請安,你這就不識擡舉了。”
丁琬瞅着眼前的徐寶山愣住了。
啥情況,這人有毛病啊
“小嬸兒,表弟妹,我勸你們別嚷嚷。不然我一個大男人在這屋裏,對你們兩個寡婦的名聲可不好。”
“”
“”
婆媳二人全都傻眼了。
徐致遠蹙眉,不悅的看着他,問:
“你什麼意思”
“滾,你個小屁孩也好意思跟我說話”徐寶山翻個白眼,然後衝着耿氏伸手道,“聽說給張喜燕男人五粒金錁子我爲啥就五個銅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