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琬一家早早地起來,去程家幫忙。
耿氏跟丁琬都撈忙,徐致遠被選中壓包袱。
喬家就喬氏自己,壓包袱的“重任”,就落在了丁瑋、徐致遠的身上。
丁珏其實也想壓包袱,不過被程豹叫去,做婆家人。
抗包的是劉鐵柱,他有兒子。而且抗包不白做,是要給紅包的。
程豹成親,在土莊子算是大事兒。
家家戶戶都來了人,就連丁現,也起早回來了。
丁琬一見到弟弟,拉着他去到一旁,問:
“那批貨到了沒見到安辰了嗎”
“見了,十五那天他回來一趟。”丁現回答。
自打丁現把顧芷伊帶走,丁琬跟丁翠蘭姑侄倆,每個月會去一趟縣裏,瞅一眼。
至於丁文海、丁瑋,就更不用說了。
至親之人,隔三差五就去。
老宅那邊每次做好喫的,都讓丁槐趕車,給縣裏的丁現送去。
好在土莊子離縣裏不算遠,又是走的快,到地方還沒涼呢。
“你放心吧姐,譚遷哥這筆貨,一部分給我,一部分給永平鎮的喜年哥,我們一起做,肯定沒有問題。”
丁琬聽到丁現這話,沒有放鬆的道:
“即便如此,你也不能放鬆。要記得,跟張喜年那邊保持距離。不是讓你們情誼生分,是生意上要有分別,知道嗎”
丁現細細琢磨,點點頭,明白的說:
“放心吧姐,親兄弟還得明算賬,關於生意,肯定不能亂。”
“那就好。”丁琬拍拍他的肩頭,道,“你是個有分寸的孩子,對這些事兒我放心。不過就是我願意操心,想多囑咐囑咐。”
丁現聽到這話,漾出一抹高興的笑容,說:
“那是應該的,誰讓我是你弟弟呢。”
丁琬見狀,挑眉又問:
“哎,讓你去縣裏是讓你找媳婦兒的。找到沒”
丁現一聽“找媳婦”三個字,瞬間紅了臉。
“喲喲,害羞了”
“姐,你幹啥呢啊”丁現惱了。
不過脾氣好,惱了也就只是這樣罷了。
丁琬見好就收,笑着擺擺手,道:
“看你,急啥啊不過你去縣裏不是隻爲了看店,還有就是找媳婦兒。看上那個就說,到時候我幫你去說親。”
丁琬剛要反駁,張青山急匆匆過來,交給丁現一個火摺子,道:
“一會兒二叔跟我們去接親,我讓趙磊跟你一起,你們把炮仗放了。一共兩次,一次是去接親,出發你們放。還有就是回來那會兒,也得放。”
“成,沒問題。”丁現把火摺子接過來,滿口答應。
丁琬攔住張青山,好信兒的問:
“接親啥路線啊”
張青山指着村裏的方向,說:
“那麼繞,繞一圈,然後到你們家。街上之後直接走,不回頭,在兜一圈。一共兩圈,族長爺爺說成雙成對。”
“那擡轎子的呢找好沒都誰啊”丁琬追問。
張青山指着門口那邊穿着紅衣服的幾個小子,道:
“看,就他們幾個。”
細細一瞅,都是村裏叫得上名的小夥子。
各個長的精神,好看,惹眼。
豎起大拇指,丁琬不住的點頭,說:
張青山聳肩,瞅着她認真道:
“比你當初嫁給二年哥,那還差點兒。你那轎子四個人擡,這就兩個。另外兩個在左右,充充樣子。”
丁琬笑着搖搖頭,沒再說什麼。
她當年成親
現在想想,都已經忘了呢。
重生一世算下來,真的是忘得一點渣都不剩了。
吉時一到,丁現跟趙磊去門前點爆竹。
“噼裏啪啦”的聲音,接着就是歡快的嗩吶聲。
院子裏的人都出來看,沿着村裏那麼走,繞一圈正好丁家在村頭。
送走了接親隊伍,何廚子開始做飯。
丁琬跟鐵槓媳婦一起,每桌放一盤子瓜子、一盤子糖塊。
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笑容。
很快,村裏沒有去接親的就到了。
耿氏把丁琬喊過去,丁琬跟丁翠蘭一起記禮單。
這家三十個雞蛋,那家三尺毛青布,那家二十個銅板
有負責記的,就有負責收的。
張老爹跟趙海橋兩個人收,每一份都清點,裝好。
上過禮的村民就去裏面找地方坐,自然也就免不了議論一番。
“哎我說,這程家不管嫁妹妹還是娶媳婦兒,都挺有樣啊”
“可不是嘛,看看那轎子,雖然小了點,那也是村裏數一數二了。”
“我聽說那新娘子好像長得不賴。”
“哎喲,賴不賴你今兒也看不到,別瞎尋思了”
“”
大家嘻嘻哈哈,半個時辰後,趙巖急急忙忙跑回來道:
“來了來了,抓緊點爆竹。正房門打開,要看熱鬧的別搶,給程豹哥跟嫂子留個道兒。”
趙巖幽默的話語,讓丁翠蘭跟丁琬都笑出了聲。
聽聽這話,說的多趕勁兒。
新人不進屋咋拜堂
可偏偏人家說的沒毛病,你還真沒挑不出禮。
丁琬這邊記好後,將紙筆啥的收拾一下,桌子拉到後面。
趙海林家的端着剛點好的火盆過來,放在門口。
很快,鞭炮再次響起,“噼裏啪啦”好生熱鬧。
丁琬安靜的坐在一旁沒有靠前,看着一身紅衣服的程豹,牽着紅線,拉着媳婦兒進院。
有那麼一瞬間,她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她也是這麼被徐二年拉進徐家大門,跨火盆,過馬鞍,然後被他背起來。
呵呵
還真是矯情,程林出嫁的時候,她好像也這麼想過。
但前後一年多,她的心態卻不一樣了。
那會兒的她,期待,等待,滿心歡喜。
現在的她,失落,失望,心如止水。
方韜、徐宏營的出現,都說明一個問題,他不是徐二年了,徹底變成徐永涵,不是她的徐二年。
感受到手被人牽,回首一看,竟然是丁翠蘭。
嘎巴嘴,沒出音兒,但卻清晰的看出來:
別怕,我陪你呢
丁琬點點頭,露出一抹笑意,什麼話都沒說。
是啊,她還有家人呢。
不管那倆是什麼來歷,大不了就用牌位直接揍,反正她是抱着牌位生活的寡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