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把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放在這兒。榆木疙瘩不可能不開竅。
如今倒好,不僅開竅了,還真的護着了。
說起來丁家的男人都很疼媳婦兒。
父親是,二叔是
只不過那個二嬸就
故意沉着一張臉,瞅着眼前的丁現,道:
“今兒譚遷去村裏找我了,所以我過來問問你。沒想到這丫頭跟我哭哭啼啼,你們咋回事兒啊”
丁現走上前,討好地說:
“姐,咱們去我屋說,咋樣”
“不咋樣。”丁琬直接搖頭。
絲毫不給面子。
丁現撇嘴,挨着她坐下後,嘟囔着說:
“姐,你別說你沒想到會有這天,我纔不信呢”
在縣裏呆了大半年,這腦子轉的倒是挺快
丁琬斜眼看他,不加掩飾的道:
“我是想到有這天了,也想到如果她同意,就花錢贖籍。可我沒想到你把人給逼哭了啊。我這要是再不過來,她還不得以死明志”
“那不能。”丁現搖頭,胸有成竹的道,“我不可能逼她,是她自己想的太多,覺得對不起你。我看她這般難受,又恰好譚大哥的商隊要走,我就打算跟着過去了。”
“是啊,你走的理所應當,你看看她,哭的梨花帶雨。大現,咱老丁家重女輕男,你忘了這要是你爹”
意有所指的話,讓丁現頓時打了個哆嗦。
顧芷伊跪在地上,聽着他們姐弟倆的對話,心裏說不出的滋味。
事到如今,她也不傻。
說到底,大小姐是故意讓她過來,跟大少爺朝夕相處。
孤男寡女,又都算可憐之人,自然心生憐憫。
進而
就在她想入非非的時候,丁琬再次開口
“顧芷伊,你起來吧。大現喜歡你,是他自己的事兒。你不喜歡他,直接拒絕就好,不用這麼大的心理負擔。他走商隊也不是因爲你的拒絕,別給自己那麼大的壓力。”
顧芷伊沒動,默默流眼淚。
她現在何去何從,根本不清楚。
村裏肯定不能回去,容易引起麻煩。
店鋪若是丁現走商隊,她一個人也不好在這邊。
突然之間,她沒了去處,沒了方向。
丁現站起身,邊走邊說:
“都告訴你了,不答應就不答應,我又不是顧世銘,死纏爛打。”
不由分說的把人拽起來,態度強硬、霸道。
丁琬看着眉骨輕挑,倒是發現了丁現爺們的一面。
平時在家,他很少說話,存在感也低。
沒想到來縣裏獨自歷練半年,倒是表現可以。
看着仍舊抹眼淚的顧芷伊,丁琬衝丁現擺擺手,示意他先出去。
他在這兒,有很多話,她們之間都不好說。
丁現深深看了一眼哭泣的姑娘,不放心的離開。
看得出來,丁現是動真心了。
估計也是他長這麼大一來,第一次喜歡一個姑娘。
丁琬拉着顧芷伊,重新回到炕邊坐下後,道:
“我問你個問題,你拋開所有可能之後再回答我。”
顧芷伊輕柔的“嗯”了一聲,點點頭。
“如果你是尋常人家的姑娘,我弟弟今天對你有情,你會答應嗎”
顧芷伊聞言,“猛”地擡頭,惶恐的看着她,說:
“大小姐,私定終身是要被浸豬籠的。”
噗
丁琬差點沒吐血
私定終身被浸豬籠
如果是這樣,那她跟徐二年還不得雙雙被沉塘
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道:
“傻丫頭,咱土莊子沒有那麼多的說到。我就問你,拋開那麼多的附加問題,你會不會喜歡他。”
顧芷伊低頭,攪着手指,說:
“我,不是,奴婢沒想過。大小姐,不是說大少爺不好,是奴婢自小熟讀女德、女戒,我就沒想過要私定終身。”
丁琬聞言,十分理解。
顧芷伊跟她不同。農家有規矩,但是規矩沒有大戶人家那麼多。
她打小就被規矩、教條,牢牢鎖住,自然不可能想那麼多。
即便後期爲了家族,隻身犯險,去耿家周旋,可還沒等最初點啥就被送走,也是悲哀。
當然,如果她那次真的成事,估計她也不會苟活於世。
想到這兒,丁琬輕嘆口氣,瞅着面前的姑娘,說:
“丁現走商隊,不是因爲你的拒絕,是他想讓自己有些成就。我家的情況你瞭解,他們堂兄弟三個,外加我兒子。只有他沒念書。至於他走後你的安排,我會重新來。”
顧芷伊擡頭,淚眼婆娑的道:
“大小姐,如果真的不好安排奴婢,那您”
“放心,我有打算。”丁琬衝她搖搖頭,示意她稍安勿躁。
這個想法她早就有,只不過沒有能力,沒有人手。
起身,拍了拍她的肩頭,道:
“別想太多了。丁現是爲了自己纔出去走商隊。你如果覺得他人不錯,可以試着放鬆自己。”
“奴婢”
丁琬突然正色,深吸口氣道:
“顧芷伊,我一共三個弟弟,我希望他們每一個都好。今年丁現該說親了,我當時就說,想給他找一個溫婉賢淑、識文斷字、詩書達理的姑娘。”
“你很好,雖然戶籍的事情比較麻煩,不過這都是暫時的。你若踏踏實實想跟我弟弟過日子,我會想辦法幫你。當然,前提是你得真心對他。”
顧芷伊站起身,恭敬行禮,說:
“大小姐,奴婢不敢肖想,奴婢一輩子都是大小姐的丫鬟,不想嫁人。”
態度明確,言辭鑿鑿。
丁琬點點頭,沒有強求的道:
“行,既然如此,你就等我接下來的安排吧。”
“奴婢遵命。”
“顧芷伊,別再讓我看到你懦弱的一面。我接下來對你的安排,懦弱、哭泣,最沒有用。你示弱,只會讓男人更加心疼你,但是不會解決事情。”
丁琬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
顧芷伊猶如抽線的皮影,直接談坐在炕上。
內心“噗通噗通”亂跳,慌得她不得不捂着心口。
還好,還好大小姐沒有趕她出去。
脫掉鞋子,雙手保住自己,期期艾艾的惹人憐惜。
耳畔一直迴盪着丁琬剛纔的話,然後慢慢放開自己,盤腿坐在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