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琬捉住他的語病,急忙發作。
很多事情,她還是喜歡提前把話說清楚。
他們之間有生意合作,可不能因爲有的沒的,再影響賺錢。
“譚遷,你我是好友,咱倆清楚,可外人不清楚。所以很多時候,咱倆還是要保持距。沒法子,寡婦門前是非多”
譚遷翻個白眼,無語的道:
“咋,保持距離你告訴我,咱倆怎麼保持距離。酒坊開業之前,是你能不去還是我能不去咱倆面對面坐着,說話辦事得體,還要保持距離面對面坐下說話,這都逾越了”
“那,那倒沒有。你別急嘛,我這不就是提個醒。”
“提個屁”譚遷爆粗,“丁琬,我譚遷也是有自己標準的。你一心只奔錢使勁兒,我覺得俗”
言外之意,他沒那個想法,你別多心。
丁琬長嘆口氣,幽幽的道:
“成,我俗,我俗。不管咋地吧,賺錢要緊,你後院就自己安撫,我可不管。我跟你說,真要有什麼言語影響到咱倆,你別怪我沒跟你通氣兒。”
本來就跟她沒關係,是他媳婦兒多心。
這只是個合作伙伴,又不是她兄弟,她能包容一次,但不代表每次都包容。
很多事情,往往就是說的多了,纔會影響相互間的信任。
她不想發展到那個地步,提前說一嘴,省的日後翻臉時尷尬。
當然,她不希望走到那一步。
“咚咚”
小廝端着喫食,站在門口敲門。
得到允許,這才進屋把東西放下後,躬身退出去。
譚遷深吸口氣,指着魚片、肉乾,道:
“你嚐嚐吧,還挺好喫的。”
丁琬配合的捏起一塊黑乎乎的肉乾,輕嘆口氣。
咬一口,八角、桂皮的香味,頓時充斥着口腔。
有點兒鹹,味道還不錯,就是嚼的淚。
費牙、累腮幫子。
好不容易喫掉一塊後,丁琬揉了揉臉頰道:
“這東西喫起來遭罪,累人。”
不做作的樣子,讓譚遷笑出了聲。
“你笑啥”丁琬不解。
不就喫個東西,她又沒喫到嘴角,至於這麼笑
譚遷搖搖頭,捏起一小塊丟進嘴裏,邊嚼邊品味。
等嚥下去之後,方纔開口道:
“這東西,是宮裏的娘娘們的愛寵。”
丁琬嘴角狠抽,表示不懂。
“因爲喫它費勁,所以就都用它來充飢,保持體態。”
宮裏的女人們,不需要幹活兒、種地。
每天除了喫就是睡,再不然就是打扮自己,等皇上過來臨幸。
如此一來,容易長肉的姑娘們,就只能控制食量來維持體態。
丁琬舌尖抵牙,思索一會兒,道:
“照你這麼說,宮裏的娘娘們還挺無趣啊如果換做是我,我就把後花園填了,種菜、種地。”
譚遷搖搖頭,無語的說:
“你啊,也就想想吧。宮裏若真那麼做,你認爲那些朝臣能容忍”
“所以我進不了宮,自然也就不存在這些了。”說着,丁琬把肉乾推給他又道,“這東西我無福消受,還是你自己留着吧。”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門外守着的小廝、婆子,互看一眼,誰都沒有說話。
自打大姑奶奶有孕之後,他們家大爺可是好久沒有這麼笑過了。
婆子回神,抻脖子往屋裏看。
奈何他們倆坐在南面,根本瞅不到。
想要走,可小廝盯着她,她離開不得,只能入熱鍋上螞蟻,站在那裏煎熬。
屋內,丁琬等他笑過之後,挑眉道:
“說正事兒吧,你找我過來到底爲了啥”
剛纔就要說,被那個送東西的婆子打斷了,然後就說了一些有的沒的。
再次提及,丁琬認真的盯着他,等他回答。
這一次,譚遷竟然不吱聲了。
嘿~這個傢伙
丁琬剛要催促,突然發現不對勁。
後院的宴席沒有散,他竟然不在前院陪客,反而跟自己在書房這邊聊天。
到底是
“喂,你前院不招待客人嗎後面都沒散呢。”
譚遷回神,看着她,道:
“今兒就沒有男客。祖母想給小姑姑找歸宿,你該知道的。”
“既然如此,你喊我來幹啥呢閒聊”
譚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也不吱聲。
丁琬有些等的焦慮,微微蹙眉,道:
“我說你趕緊說話啊,你喊我來幹啥是茶樓的事兒嗎茶樓怎麼做,我不都告訴你了嗎那個我可沒精力插手,我得弄酒坊。我”
丁琬喋喋不休的時候
“你想不想要個二嬸。”
“我跟你說,酒坊我這邊得”
丁琬說的起勁,突然不吱聲了。
警惕的看着眼前的人,納悶道:
“你,剛纔說什麼”
“我說,你現在缺個二嬸,要不要考慮下我小姑姑”
“吧嗒砰”
丁琬慌亂間,把茶杯碰掉了,發出脆響。
緊接着
“滾外面呆着,不許進來。”
譚遷嚴厲的語氣,讓丁琬渾身一震。
瞅着眼前突然變了的男人,難以置信的道:
“你,把剛纔的話說明白了,你要幹啥”
“我二叔鰥夫,我小姑姑和離。你放心,我們家不會虧待你二叔,丁現、丁瑋”
“砰”
話沒說完,丁琬拍桌子起身,滿臉冷峻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道:
“譚遷,你若把我當朋友,就不該張這個口。”
男人無奈,雙手捂臉,無力極了。
“我二叔的確是鰥夫,但也不至於不挑剔。他的出身的確不如你們家,但我二叔在農家應該也不差吧。”
譚遷狠狠抹了一把臉,擡頭看着她,道:
“你是不滿意我小姑姑,還是不滿意旁的”
“你小姑姑怎樣,與我無關。譚遷,你我生意合作,你現在拉姻親,你想做什麼”丁琬清冷開口質問。
老百姓都知道一個道理:
不給熟人做工。
太熟悉了,很多東西不好弄。
就像當初她的酒坊。
開始的時候,她那麼不給面子的話, 不也被不少人背後說三道四
她知曉這個難,自然不會跟他扯上任何關係。
更何況,那位是自己的親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