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誰都會很高興。
丁琬理解老兩口的心情,瞟了眼安辰,問:
“買房子你花了多少錢”
“八兩銀子。”安辰回答。
丁母一聽“八兩銀子”,登時“哎喲”了一聲。
程家的房子周正,當初劃房場、買料差不多就花了十兩,還有工飯啥的。
七間瓦房,除了丁家,在村裏也算是數一數二。
王五那房子還能賣上十兩銀子呢,程家的房子就
安辰也明白他們的意思,坦然的瞅着衆人,說:
“我可沒還價。他說多少是多少,我要給他十兩銀子他不幹,說八兩就行。裏面剩下的東西,他明兒回來收拾。”
丁琬聞言頷首,幽幽地道:
“看起來他在縣裏過得不錯,已經徹底不打算回來了。”
“肯定不回來了。”丁現不假思索的應着,“程豹哥今年在他家那又買了二畝地。算上先前買的,還不夠他們一家喫嫂子有孕,他都想好了,春耕的時候去縣裏僱五個人,三天種完。”
“哎喲喲喲,哪有春耕僱人的喲,就那麼幾畝地。”丁母不住的咂舌。
別看她現在是丁府的老夫人,可這勤儉的習慣,卻絲毫不便。
家裏晨起的剩菜,她都得中午熱熱再喫。
能喫兩頓飯,絕對不喫三頓飯的主兒。
丁琬瞅着喜歡操心的祖母,輕聲說:
“奶,程豹僱人是沒有辦法。他媳婦兒有身子,他家六畝地呢,白天上工、早晚種地,還不得累壞他”
理兒是這麼個理兒。
丁母也理解,可就是過不去心裏那道坎兒。
他們家僱人是沒法子,地太多,比程豹這要多得多。
安辰見老人家還沒轉過彎,衝丁琬打了記響指,說:
“那房子我打算重新拾掇拾掇,成親前我回來就住那邊。你幫我找倆人吧,木匠,瓦匠啥的。”
丁父一聽這話,不住的擺手,說:
“這還用找啥人,直接喊老趙家的海林,他以前就出去給人家蓋房子,咋收拾他最知道。”
安辰聞言頷首,扭頭看着丁母,又道:
“伯母明兒一起過去。您覺得蘭兒需要啥,就說。咱們一次到位,讓他們給收拾好了。我花錢找他們,不搭人情。”
“成,成”丁母滿口應下,“不搭人情好啊,日後省的難做。”
她現在是丈母孃看女婿,咋看咋順眼。
丁琬好笑的撇嘴,對於安辰這套哄人的功夫,表示佩服。
徐致遠呆的沒意思,拽了拽母親的衣角,小聲嘀咕:
“我想去找小叔叔。”
不等丁琬回答,丁母直接點頭,說:
“去吧去吧,你小舅舅。瑋舅舅、還有丁槐,都在東跨院呢,你也過去吧。晚上別走了,就擱那屋睡。”
徐致遠雙眼泛光,仰頭看着母親。
丁琬不忍拒絕,再說又是自己的親弟弟,點點頭,答應了。
耿氏瞅着孫子樂顛顛的樣子,道:
“他恨不得天天就長在這邊呢。”
丁母不以爲然,高興的說:
“喜歡來還不好嗎他們甥舅一起長大,感情瓷實。日後一起做官,官場上也有所照應。”
耿氏聞言,“呵呵”笑出聲,道:
說都這兒,耿氏拉着丁母的手,說:
“嬸子,恭喜了啊這翠蘭也要大定了呢。”
“是啊是啊,真快啊”
安辰衝丁琬使了個眼色,然後出去了。
丁琬找機會也出去,沒想到安辰就在院子裏。
走到跟前,輕聲的問:
“找我幹啥啊”
“去隔壁幫我瞅瞅,明兒大定,拿這些東西成不。”安辰說着,邁步出院。
丁琬看了眼上房,也跟着出去了。
來到隔壁房子,安辰把鎖打開,直接推門進屋。
正房西屋燃着蠟,丁琬納悶的問:
“屋裏有人”
安辰沒吱聲,帶着她進去。
西屋炕上、地上,擺了好多東西。
布料、皮貨、首飾、銀子
“你這”
“我這些年的東西,除了府城的鋪子、宅子,就都在這兒了。”
安辰顯然是奔着安穩日子去了。
就這麼多東西,他們兩口子勤儉持家,不用種地都能池一輩子。
拿起一塊金子,難以置信的道:
“你咋能有這麼多錢”
安辰聳聳肩,靠着火牆,說:
“這還多你沒看到竹陽,他比我的多,不過他都造了。聽曲兒、喝花酒。”
丁琬嘴角狠抽,把金子放回原處。
還是有些不相信,可看他的樣子,實在是不像騙人。
“我我真挺難想象的。你,你是咋做到攢錢的呢”
安辰沒理她,從衆多東西中,拿了一個匣子給她。
“給,媒人禮。”
丁琬聞言,登時有點兒不好意思了。
安辰見她這般,嗤笑着說:
“我沒看錯是不,你是害羞了”
丁琬狠狠剜了他一眼,伸手接過來。
一邊打開一邊說:
“我告訴你,媒人禮不厚我可不”願意。
我去,這這這
“十二件赤金頭面,厚不”安辰雙手交叉置於胸前,頗有幾分得意。
丁琬嚥了下口水,把蓋子扣上,說:
“太厚了,你用這個做彩禮就足夠了。”
安辰拿起另一個盒子遞給她,說:
“這個做彩禮,正好你給我參謀參謀,看看行不。”
丁琬把手裏的盒子放下,接過新遞來的。
打開一看,裏面是赤金的首飾,還有兩張百兩銀票。
“你這”
“我聽你小姑說,當初你奶給她攢的嫁妝,都被偷走讓張家、趙家給糟害了。這錢拿過去,老人家留着也好,是做家長也罷,隨便吧。”
丁琬聽着如此隨意的話,嘴角狠抽,很想送他一句“人傻錢多”。
深吸口氣,把盒子放下,道:
“我奶肯定不會要,都得給我小姑陪送回來。”
當初徐家的聘禮,丁家就沒要,不僅給陪送回來,還給添了不少。
那個時候家裏條件一般,壓箱底給不了太多。
如今小姑姑出嫁就不一樣了。
果然生不逢時啊。
就在她自嘲yy的時候
“有個事兒,我覺得得跟你提前通個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