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這個詞,是認真的嗎
丁琬嘴角狠抽,有些語塞。
譚遷悠哉的看着她,挑眉道:
“你覺得蕭逸帆爲啥突然參加科舉”
丁琬聽到這話,瞬間瞪大了眼睛。
“你你別告訴我,是因爲,因爲那位。”
譚遷點頭,笑眯眯的瞅着她,道:
“事到如今,我也不必瞞你。虎威山一役沒多久,他就找過我。”
“找你下場嗎”
“不是。”譚遷搖頭,“他知道我祖父臨終有遺言,譚家人不可入京爲官。他當時就讓我做皇商,與他合作,不過被我拒絕了。”
丁琬聽得頭也有些大。
別看讀了書,別看是重活一次,可她前世只是釀酒,對朝堂淺薄事情瞭解些許,但這麼深層的東西,她不曾觸碰。
原因無他,本分
什麼出身做什麼事兒,原諒她只是一個小小釀酒師,懂太多了,容易遭禍。
更何況她對這些,本身也不感興趣。
譚遷起身,在屋子裏來回踱步幾趟後,道:
“有一個事兒,安辰我都沒說過。其實我姐姐,入宮承寵多年,一直都沒有孩兒。突然就有了孩子,你們覺得是什麼原因”
“”
“”
二人全都不吱聲了。
譚遷瞅着他們倆,輕笑着又說:
“更可笑的是,他找過我、告知我姐的事情後的三天,我們譚家才收到了這封信。所以我沒有選擇,只能做皇商。他也正因爲清楚,所以把譚運送了過來。”
丁琬一聽這話,恍然大悟的道:
“怪不得那會兒聽說耿詩禾進了太子府,原來原來一切的線團,都是他拋出來的”
譚遷聳聳肩,有些無奈的道:
“是誰都不要緊,我們只要記住我們要做的就成。丁琬,你今日能過來找我主動說這些,足以見得你把我當成自己人,我譚遷全記在心裏了。”
丁琬擺擺手,不在意的道:
“說這些就外道了。我二叔日後是你小姑父,咱也算親戚。”
說着,扭頭看了眼安辰,又道:
“既然咱把事兒都講開了,日後咋做也就不用顧忌了。對了,你府城這邊的親戚,都解決了嗎”
“解決掉了。”譚遷頷首回答,“以前只是不想理,不是不能動。”
丁琬喝着有些涼的茶,心裏放鬆不少。
細細琢磨,譚運“惡意”去揭發自己,是不是在告訴軍營,那個千戶有問題呢
意識到這點,丁琬並沒有說,只是在心裏,小小琢磨
從府城回來後,丁琬踏實了許多。
不再考慮那些不該操心的事情,全心全意忙活丁翠蘭出嫁的事情。
六月初十,柳氏抱着丁瑫跟丁文海、丁現,先行回來。
徐致遠跟丁珏、丁瑋沒有回,丁文江也沒到,大家自然而然的就認爲是等丁文江忙完公務,一起回來。
反正三個孩子都念書,跟丁文江在縣衙那邊呆着,總會學到很多東西。
至於柳氏他們,隻字不提徐致遠受傷的事情。
丁琬聞訓先回了孃家,畢竟那麼久沒見到柳氏了。
屋內,柳氏黑着一張臉坐在炕上,屋子裏沒有丁瑫的蹤影。
唐嬤嬤把人帶進屋後,也直接轉身離開,順手把屋門帶上。
丁琬自知躲不過,走到炕邊,看着嚴肅的母親,道:
“娘,我錯了。”
柳氏擡頭,雙眸直勾勾的瞅着她,沒有吱聲。
丁琬倒也乖,直接蹲下來,仰頭道:
“我真知道錯了。我當時是有事兒,所以沒跟去蛟陽縣,我”
話沒說完,柳氏突然揚起手,丁琬本能閉上眼睛,主動承接這一巴掌。
可等了半天也沒有,只聽到
“丁琬,你越來越有主意了帶養子出門不跟着,你要幹啥啊他活着,他居然活着,你還知道,但你不說,你當我是你娘了嗎啊”
柳氏邊說邊捶打她的肩頭。
忍着不想哭,可最終還是忍不住,簌簌落淚。
農家有句土話,叫:
貓養貓疼,狗養狗疼。
自己養的孩子,咋可能不心疼
她瞞着、不說,天知道她得多難受。
如今都不敢細想,因爲想了除了心痛,沒有旁的。
當初,她可是要上吊跟着走了的人兒啊
柳氏打到最後,趴在她的肩頭,輕聲嗚咽。
“你這孩子啊太要強了。我,我是你娘啊,你跟我說能咋地,能咋地嗚嗚嗚你快疼死娘了啊你”
丁琬緊緊抱着母親,雙眼通紅。
心裏很難受,也很想哭,可不知道爲什麼,就是哭不出來。
好一會兒,外面傳來耿氏跟唐嬤嬤打嘮的聲音後,柳氏猶如滿血復活一般,起身就要出去。
想當然的,被丁琬抱住了。
“娘,娘你要是聽我的,就當這一切啥都沒發生。”
“沒發生咋可能”柳氏咬牙切齒,憤恨的從牙縫中擠話道,“她養的還兒子,改名換姓,建功立業,如今讓我閨女做寡婦,憑啥憑唔”
話沒說完,被丁琬用手捂住了嘴。
“娘,她不知道,你不能暴露他還活着的消息。再說了,他跟你們相認了嗎”
她斷定徐永涵不會相認,能認父親不可能認母親。
畢竟父親還知道“顧全大局”,但是母親,是根本不會。
果然,這話說完後,柳氏消停了。
丁琬緩緩放下手,壓低聲音,說:
“娘,他或許真的就忘了。”
“放屁”柳氏根本不相信,“沒聽說過受傷之後就啥都不記得了。除非這人喝了孟婆湯。他有機會喝嗎”
呃
那還真沒機會。
丁琬轉身給她倒杯水,讓她坐下冷靜一番,說:
“娘,不管咋樣,我婆母對我不錯,咱心知肚明。”
“那是因爲她得用着咱家。”柳氏咬牙切齒。
“不管因爲啥,我嫁過去之後她待我如何,咱們都明白。”
“這跟他兒子忘恩負義,是兩回事兒。”
“是啊,兩回事兒。徐永涵是徐永涵,我婆婆是我婆婆,他們不是一回事兒,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