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幫着把虧損的身子治好,那就說明她不是沒有機會。
送子娘娘
說的雖然有些不客氣,但要表達的意思很明確。
她,還有機會
譚瑤激動地扣住她的手腕兒,道:
“只要你能治好我,我必不會虧待於你。”
香桃冷漠的抽回手,什麼都沒說。
常婆子見狀,有些不悅的道:
“我們夫人看重你,你這丫頭別不識好歹。不管你多有能耐,總要識得自己的身份。”
香桃瞟了她一眼,還是什麼都沒說。
拔掉銀針,換個地方,幽幽開口道:
“二夫人言重了。奴婢不過是奉我家大小姐的命令給您治病,不需要什麼獎賞。”
“你這丫頭聽不懂話你家大小姐是我們夫人的侄女,你可明白”
常婆子的話說完,香桃幽幽地道:
“你該慶幸你的主子是我家小姐的嬸子。”
“你”
“常嬤嬤,去廚房看看,燉的阿膠茯苓雞可好了好了給姑奶奶端一盞。”
譚瑤適時開口,讓常婆子忽然意識到她犯錯了。
就算再看不慣這個高傲的姑娘,也得給姑奶奶面子。
想到這兒,常婆子急忙心裏,態度誠懇的道:
“奴婢有罪,望姑奶奶責罰。”
丁琬自然不會責罰誰。
常嬤嬤忠心護主,情有可原
剛纔香桃的態度,確實有問題。
輕笑着搖搖頭,伸手把人扶起來後,道:
“二嬸兒不是說有阿膠茯苓雞麻煩嬤嬤去給我端一盞,中午喫的不多,這會兒餓了。”
“好,好。”常婆子不住點頭,轉身出去了。
丁琬看着一旁施針的姑娘,又道:
“二嬸兒,懂醫的人您該瞭解,都有些脾氣軸。她沒啥壞心眼兒,你且安心讓她治就是,靠得住。”
她不瞭解香桃,可夜鶯把人送過來,肯定是幫她解決問題,不是給她添堵。
譚瑤看着不卑不亢的姑娘,輕聲的說:
“剛纔管事嬤嬤有些言語衝撞,你莫要往心裏去。我信你的醫術,會好好配合。”
香桃聞言愣住,看她一臉赤誠的表情,還是什麼都沒說。
不過面色倒是緩和許多。
一邊施針,還會按照穴位。給她按壓幾下。
阿膠茯苓雞端來,丁琬用了一小盞。
燉的恰到好處,特別好喫。
該說不說,譚瑤對自己,那是真的好。
想喫什麼喫什麼,從來不含糊。
嫁妝豐厚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爲了補身子。
年輕性子倔強,做出一些過激的事情,如今性子踏實後,就想方設法的往回補。
殊不知有時候的亡羊補牢,並不一定都會有效果。
放下空碗,看着眉頭完全展開的譚瑤,道:
“咋樣舒服了”
譚瑤沒有隱瞞的點點頭,說:
“起先是不怎麼舒服,不過這會已經好很多了。肚子裏彷彿有一團火在溫着,不太熱,但比平常要舒服太多了。”
香桃把針拔出來,看起身看着一旁站着的常婆子,道:
“郎中給你們開的藥,抓了多少”
“五副。郎中說先喫五天看看。”常婆子回答。
跟剛纔相比,態度要好的太多太多。
丁琬見狀,看着香桃,說:
“要不他們抓的藥不喫,你再給開”
“不用。”香桃搖頭,“先把這五副藥喫完。喫完就別抓了,我出方子。”
譚瑤現在是完全信任香桃的。
看着她,誠懇的道:
“你開方子吧。我現在只信你。”
香桃把銀針收好,淡淡的說:
“不用,你就喫這個。藥材不容易種,不可以浪費。喫完五天再說。”
譚瑤見她心意已決,便也沒再堅持。
丁琬就在旁看着,心知這位香桃,不簡單。
大膽一些猜測的話,她應該不是那個所謂鷹衛裏的人。
雖然她喚夜鶯“首領”、喚徐永涵“黑爺”,可那份骨子裏的驕傲,明顯不對。
就在她琢磨的時候,香桃聲音傳來
“大小姐,奴婢今日的診療已經結束。明天再來。”
話落,屋門拉開,丁文海一邊跺腳一邊說:
“這雪說下就下,都開春了,根本站不住,道兒上可濘了。”
常婆子扶譚瑤坐起,丁琬見裏間門拉開,笑眯眯的說:
“二叔,回來了。”
丁文海微怔,隨後笑眯眯的說:
“啥前兒過來的”
“有一會兒了。”說着,丁琬指着香桃說,“我請回來的,會功夫、懂醫術,以後我出去辦事兒,你們也都能放心。”
丁文海知道她給丁珏、丁現配了常隨,沒想到自己也配上一個。
點點頭,贊同的道:
“應該應該,要不你出去,還真是讓人擔心。”
丁琬笑眯眯的“嗯”了一聲,帶着香桃離開。
常婆子出去送人。
丁文海等人走後來到炕邊,問:
“咋樣你身子如何”
譚瑤十分欣賞他這一點。
就算自己很想要孩子,可還是時時刻刻把她放在前面。
輕柔的點點頭,回答說:
“琬兒帶回來的這個姑娘,有兩把刷子。說是能把我身子治好,至於孩子那得順其自然。”
丁文海聞言犯渾,不過腦子的道:
“咋,這麼不負責任光治身體不管孩子哪有這樣的郎中再說一個小姑娘,能成嗎你信她我跟你說”
“噗嗤”
譚瑤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
丁文海愣住了,傻乎乎的問着:
“你笑啥我說的不對她一個郎中給人家治病,還不治徹底了,這算啥”
譚瑤無語的拍了他胳膊一記,面色通紅。
好在屋裏就他們倆,這要是常嬤嬤也在,就更加難爲情了。
湊在他耳畔,小聲嘀咕着。
終於,丁文海嘴角狠抽,尷尬的“啊”了一聲,沒有下文。
譚瑤見他這般,輕嘆口氣又道:
“幸虧屋裏就咱倆,這要是被常嬤嬤聽到,豈不是又鬧了笑話”
丁文海抿脣,俯首瞅着她,說:
“讓你受苦了。如果真的能有孩子,我日後早走了,你也有傍身、倚靠的人。”
自己的兒子他了解,不會不管她。
可到底不是她親生的,她也不可能用着那麼仗義。
所以她開口要調理身體,想試試的時候,他並沒有攔着。
譚瑤猶如少女一般,輕柔的靠着他的胳膊,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