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打定心思不認賬,能怎麼辦
對於跟蔡京交惡這事,趙明誠也不是太擔心。
尤記得前世電視劇一句臺詞“如果你一槍打不死我,我又活過來了,咱倆還能做生意,只要價格公道。”
同理,作爲成熟的政客,更不會因私廢公,以往該怎樣,現在照舊。
但是。
倘若哪一天老爹被罷官,他趙明誠又失去聖眷,那趙家就慘了,一定會遭到蔡京狠辣的報復,家破人亡都有可能。
爲了避免這種情況,唯有在朝堂上繼續掌權柄。
唉,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啊
回到家,趙挺之連問都沒問,直接了當道:“德甫,改天你親自去蔡家賠禮道歉。”
“欸”
趙明誠敷衍了一聲,就吩咐僕役準備幾輛馬車運錢。
至於道歉道個錘子歉
爺傲奈我何
準備就緒,趙明誠剛要去皇宮交接地契,小荷卻來了。
她穿一身綠色的百褶裙,蹦跳着跑過來,嬉嬉道:“趙公子,我家姑娘相約黃昏後,上回那茶樓。”
趙明誠頷首,又打量了她一眼,皺眉道:“你怎麼就喜歡穿綠色衣裳。”
“啊”小荷看了看裙子,小臉拉下來,嘟着嘴道:“不好看嘛,這是婢子新買的,好幾吊錢呢。”
“缺錢是吧”趙明誠掉頭打開車簾布,拿出個大金錠遞過去:“隨便買首飾衣裳,就是別買綠色的,我不喜。”
不得不說,男人給錢的模樣說不出的俊逸。
小荷臉頰撲紅,看癡了一會,回過神趕緊接過:“多謝公子,公子對婢子太好了。”
“嗯。”
趙明誠頷首。
小荷攥着金錠,垂着小腦袋,一股羞答答的模樣。
趙明誠奇怪道:“還杵這作甚回去啊”
“哦”
小荷跺了跺腳,眸子說不出的哀怨,轉身走人。
趙明誠見狀,摸了摸臉頰,喃喃道:“本公子魅力就這麼大連個丫鬟看一眼都能思春”
馬車停在宣德門御街上,去御花園跟趙佶錢房兩清,又一棟地段絕佳的宅子到手了。
過戶手續趙明誠交給上回那牙商劉金寶,自個拾掇乾淨去赴約。
僻靜的茶樓包廂。
“趙郎,你不會娶她吧”
趙明誠剛走進來,李清照起身,一襲潔白的裙子,束腰鑲着花邊,問話時,她那訶子包裹着的酥胸不斷起伏,惹人遐思。
被她一雙水漣漣的眼睛盯着,趙明誠幽幽道:“當然不會,爲了你,我成了天下人茶餘飯後的笑談。”
李清照鬆了大口氣,轉而撲哧一笑,嗔怪道:“你不娶就不娶,何故要羞辱人家。”
趙明誠懶得再解釋,誤會就誤會了,他喟然一嘆:“清娘,我對你的心意日月可鑑,現下我正煩躁着,你能補償一下我麼”
李清照登時臉頰霞紅,什麼補償又是親親嘴
她不接話,別過頭去:“今晚汴河上有燈會,你陪我去看麼。”
“陪,自然要陪”
趙明誠忙不迭點頭。
李清照嗯了一聲,盈盈蓮步走出包廂,趙明誠一把牽住她軟軟無骨的柔荑。
李清照羞怯,低低道:“有人看着呢”
“就讓他們看着吧。”
趙明誠臉皮厚,依舊攥得緊緊的。
小篷船百什艇,篷上掛琉璃燈如聯珠,船首尾相銜,有聯至十餘艇者,船如燭龍火蜃,屈曲連蜷,蟠委旋折,水火激射。
李清照拿起趙明誠的手,指着水面道:“趙郎,好美啊”
趙明誠附和:“是很美。”
目光卻始終停在她身上。
講道理,自個家就在汴河旁,這場景早就司空見慣,有什麼稀奇的。
李清照興致盎然,跑去租了一艘小畫舫,又見岸邊的賣瓜農生意火爆,朝趙明誠嘟嘴道:“我要喫西瓜。”
“好,好”
趙明誠邁步走向瓜農,笑問道:“東家,你這瓜保熟嗎”
“公子且放心,這瓜熟透哩。”
瓜農憨厚笑着,抱起最圓最大的一個。
趙明誠敲了敲,滿意點頭,付了錢後抱着西瓜走上畫舫。
宴歌旋管,騰騰如沸,士女憑欄轟笑,聲光凌亂,耳目不能自主。
李清照租的畫舫懸着羊角燈,外有簾櫳紗窗,羊角燈映着河裏,上下明亮。
幾個陶製蓮花香爐分擺於畫舫四邊,裏面的香料焚燃,香爐飄出嫋嫋的清香,漸漸瀰漫整個畫舫。
這香味清靈淡淡,隱在鼻翼之間徘徊,輕輕一嗅,香味頓時沁人心脾,再加之李清照粉頸溢出來的芳香。
趙明誠暗道,這香味不是逼人犯錯嘛。
“清娘,給我嚐嚐胭脂吧。”
李清照正在彎腰切西瓜,趙明誠竄上前從背後攬住她,語氣溫柔道。
“呸,你油嘴滑舌,唔唔”
汴河上,有哈哈者笑聲、嗚嗚者歌聲、悠悠者絲竹聲、丁丁者博具聲、時雜棹聲水聲以俱。
可這畫舫內,安靜地只餘哼哼吧唧聲
“它又作怪了。”
李清照感覺到了,立馬推開趙明誠,竄的一下就要跑開。
趙明誠忙拉住她,附耳輕聲道:“清娘,你握住它”
“你下流”
李清照眉間臉頰全紅透了,她可是看過插畫,知道它是腌臢下流東西。
趙明誠眼珠子一轉,嘆氣道:“我的心裏只有你,就算宰相的女兒又如何誰也不能改變我的心意,可惜,就怕深情錯付了呀”
李清照囁嚅道:“我也只嫁你啊。”
趙明誠像蠱惑小咩羊一樣道:“那握握又怎樣反正遲早。”
“趙郎,我,我不行,不握可以麼”
李清照小聲的請求,豆粒大的眼淚轉啊轉,柳眸一眨就滴落下來。
趙明誠有些不忍,轉身拂袖道:“算了,它已經安分了。”
看他有些生氣,李清照猶豫幾息,才澀聲道:“我我只握一下。”
趙明誠大喜:“嗯。”
氣氛有些怪異,兩人大眼看小眼不說話。
李清照閉着眼,那蔥段兒也似的小手縮來縮去,終是伸進
良久。
李清照手腕痠疼,瞪眼惱羞道:“趙明誠,你就是大色胚”
“啊”趙明誠一臉無辜:“它是色胚和我趙明誠有什麼關係”
“不理你了。”
李清照冷哼一聲,自顧跑去船頭看燈會。
趙明誠跟上,坐在船頭,試探道:“清娘,能不能舔”
“撲通”
相鄰的小舟有書生大喊:“快救人,有人落水了。”
趙明誠在水裏搖手,迴應道:“我沒事,能爬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