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捲雲舒。
復又雷雨交錯，電閃交鳴。</p>
直到最後風停雨歇。</p>
兩人才繾綣相擁。</p>
趙東靠坐牀頭，赤膊着上身，伸手拿起煙盒，彈出一根叼在嘴裏。</p>
蘇菲八爪魚一般攀附上來，牀頭的火機也被她抓在手裏。</p>
趙東苦笑，“行行行，我不抽了。”</p>
蘇菲仰頭，“不都說事後一根菸，賽過活神仙嘛？今天就讓你當回神仙！”</p>
是一種從未料想過的絕佳體驗，也從未想過，有一天能跟蘇菲走到這一步。</p>
直到這一刻，他還如夢似幻！</p>
蘇菲指頭畫着圈，“老公，曉曼姐說，女人就像是雪山，一旦被男人征服，也就不會那麼聖潔的高不可攀。”</p>
“以後，你會不會嫌棄我，會不會厭倦我？”</p>
以前從未有過的念頭，迷茫，恐慌，怕失去，前所未有的不自信，恐懼將她保包圍。</p>
下意識的，她將趙東抱得更緊了一些。</p>
趙東也愛憐着將人摟緊，“別胡思亂想，我沒有那麼大的野心，一輩子只征服你這一座山峯就足夠了！”</p>
蘇菲仰頭，“真的？”</p>
趙東低頭，“真的！”</p>
蘇菲察覺到異樣，嘴角動了動，“老公……”</p>
趙東艱難應答，“怎麼了？”</p>
儘管已經坦誠相見，有些事還是難以啓齒。</p>
蘇菲臉頰微紅，“還……想麼？”</p>
趙東梗住喉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p>
答案是肯定的。</p>
深吸氣，他苦笑道：“累了……”</p>
蘇菲瞪大眼睛，“真的？”</p>
趙東硬着頭皮，“真的！”</p>
蘇菲聲音也變得撩人，“老公……”</p>
趙東夾煙的手隨之顫抖，菸灰掉了一截在地上，“怎麼了？”</p>
蘇菲小貓似得蹭了蹭，“你真好！”</p>
趙東略有些失望，但也只能硬着頭皮喫下苦果。</p>
好一會，蘇菲又喊道：“老公……”</p>
趙東漸漸有些把持不住，“又怎麼了？”</p>
蘇菲將人抱緊，“沒事，就是想喊喊你……”</p>
趙東心裏天人交戰，好一會之後，這才試着開口，“老婆？”</p>
沒回應。</p>
漸漸的，胸膛處傳來均勻的呼吸聲。</p>
他無奈苦笑，憐惜的將被子拉高，以免她着着涼。</p>
夜深，睏意襲來，兩人相擁而眠。</p>
……</p>
翌日，有陽光透着玻璃撒向牀面。</p>
身體被太陽烘烤的睡意全無。</p>
趙東有早起的習慣，疲憊之下，難得睡了一個懶覺。</p>
睜開眼，陽光略有些刺目。</p>
他一手遮擋，一手環抱。</p>
結果入手一空，沒有半點溫度，心臟也隨之漏跳了一拍！</p>
昨夜的回憶潮水一般涌回腦海，如夢似幻。</p>
他撩起被子看了看，又抓起蘇菲昨夜睡過的枕頭聞了聞。</p>
香味獨特，長髮繾綣，這才鬆了一口氣。</p>
總算明白了什麼叫做，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p>
他幾下穿好隨身衣物，“老婆？”</p>
房間裏沒人迴應。</p>
找了一圈，這纔在桌上發現了一張紙條。</p>
“老公，好夢！”</p>
“想讓你多睡一會，就沒叫醒你！”</p>
“我去上班了，早餐幫你叫好了，九點送過來！”</p>
字跡俏皮可愛，最下面的落款是一個脣印。</p>
趙東摩挲着，會心一笑，掏出手機回覆道：“路上開車慢點，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p>
消息很快回復，沒有文字，一個飛吻的表情。</p>
洗漱完畢，穿好衣服，外面響起敲門聲。</p>
原本以爲是服務員，沒成想是鬱曉曼擠了進來。</p>
她手裏提着兩兜早餐，探頭探腦的笑，“我說東子，你這是什麼表情啊，感情看見的不是你家女王，你很失望？”</p>
趙東急忙解釋，“沒沒，我還以爲是送餐的服務員呢！”</p>
鬱曉曼翻了個白眼，“你以爲是五星級酒店呢，還給你送餐上門？”</p>
“早餐廳八點半就關了！”</p>
“你媳婦說了，想讓你多休息一會，就不叫你起牀！”</p>
“又怕你喫不到早餐，就讓我買好了給你送上來！”</p>
她越說越氣，“你說說，有你媳婦這樣的麼？”</p>
“不忍心叫你起牀也就算了，她可倒好，七八點就給我打電話，讓我下樓買早餐！”</p>
“讓我昨晚一個人獨守空房也就算了，難道我就不用睡懶覺嘛？”</p>
“還真是女生外嚮啊，這才一晚上不見，就已經把我這個姐姐給忘到腦後了！”</p>
撂下早餐，她冷笑，“說吧，到底給我妹妹灌什麼迷魂湯了？”</p>
趙東不接話茬，真是餓的不行，抓着包子就吃了起來。</p>
鬱曉曼那邊好奇，繞着房間轉了一圈，最後從地上撿起一個空盒子。</p>
她滿臉驚訝，嘖嘖稱奇道：“我去，東子，你夠牛的啊！”</p>
“這可是整整一盒啊，一晚上就都給用光了？”</p>
“呵呵，怪不得我那妹子對你死心塌地呢，你本事不小啊！”</p>
說着，她上下打量，最後目光落在某處，“嘖嘖嘖，年輕就是好，可是也得節制啊……”</p>
趙東那邊見鬱曉曼拎着空盒子滿屋子晃盪，嘴裏的一口包子餡差點沒噴出來。</p>
強嚥之下，喉嚨被卡的生疼，順了一口豆漿這才平復下去。</p>
鬱曉曼抱着肩膀，“別急，知道你累了，我的那份也給你了，沒人跟你搶！”</p>
趙東無語，“鬱曉曼，你覺着咱們兩個聊這個話題合適麼？”</p>
鬱曉曼冷笑，“有什麼不合適的？”</p>
“人家都說，喫水不忘挖井人，你可倒好，嚐到甜頭，就把我忘到一邊了？”</p>
說着，她點了點趙東的胸口，“趙東你摸着良心說，昨天要不是我扮惡人，我妹子能拉下臉跟你跨出這最後一步？”</p>
“要不是我給你準備的大禮包，你能征伐無度？你能這麼盡興？”</p>
趙東跳腳，“什麼叫給我準備，那明明是你給王猛……”</p>
提到王猛，他自知失言，急忙閉上了嘴。</p>
鬱曉曼冷笑，也不接話茬，“少廢話，別管我給誰準備的，最後是不是便宜了你吧？”</p>
“怎麼樣，我眼光不錯吧？驚豔不？”</p>
“不瞞你，我對男人的心思多少懂那麼一點，要不要我教小菲幾招，好讓你樂不思蜀？”</p>
趙東三兩下喫完，“曉曼姐，你能不耍流氓嘛？”</p>
沒有了王猛的這層關係，他嘴裏的稱呼也轉換的極爲自然。</p>
而且鬱曉曼說的也沒錯。</p>
要是沒有她，兩人之間那層最後的窗戶紙，恐怕還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捅破。</p>
心有感觸，嘴上便問，“說吧，你想讓我怎麼報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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