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因爲元家,而被警方帶走的丟臉經歷,唐禹斟深吸一口氣,壓抑着怒火,他那裏還不明白,或許從那個時候江氏和陸氏就已經着手對付元家了,自己不過是被無辜牽連的一員。
不過當時和他一起來別墅的顧凝卻早一步離開,不難猜出,江遲已經信任顧凝到把這個計劃告訴對方的地步了。
唐禹哲不知道陸源的存在,只覺得江遲對顧凝的信任度實在令人費解,讓他不得不警惕。
江遲神色毫無波瀾,他看着唐禹斟略顯狼狽的走後,也不看一眼一直侷促的站在一旁的李雲,直接離開了。
李雲咬了咬脣,對方離開她反而鬆了口氣,她搓了搓胳膊,覺得自己快要被江遲身上的冷氣凍僵了。
說好的溫柔呢?簡直可怕!
心裏旖旎的念頭消失的無影無蹤,李雲給自己的老爸打了個電話,“爸,我見過江總了,優秀是真的優秀,但是我拒絕和他相親。”回想江遲剛纔她的樣子,她打了個冷顫,吐槽道:“太恐怖了。”
“恐怖?”顧凝笑着道,她處理完事情後正好從食堂路過,隨意一看發現李雲還沒走,嘴裏還嘀嘀咕咕的說着什麼,不由得好奇詢問。
“江總啊。”李雲苦着臉道,“剛纔江總過來了,也不知道爲什麼心情不好,整個人像是個製冷冰箱一樣,我差點被凍死。”
顧凝目光詭異起來,“這……”她摸了摸下巴,看着李雲畏懼的神色,試圖替江遲解釋,“可能遇到了什麼討厭的人了,纔會……”她委婉地道:“臉色不好……”
李雲勉強接受了顧凝的解釋,她想起來找顧凝的唐禹斟,連忙把對方要轉告給顧凝的話說了一遍。
她嘆氣道:“沒想到顧部長看起來這麼年輕,居然已經結婚了,不知道有沒有孩子呢?”
顧凝眼睛暗了暗,“孩子……沒有,以後也不會再有了。”她不想和李雲討論這件事,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我送你離開。”
李雲離開公司前,看着顧凝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拉着顧凝的手認真道:“我覺得你不是你丈夫口中的那種人,但是家庭需要經營,有空還是多回家看看吧。”
顧凝不置可否,但她不想讓這個喜歡自己的小姑娘對自己產生誤會,便半真半假地道:“我不回去是因爲他整天把小三往家裏帶,雖然現在收斂了,但是一回去我就會想到他和小三在家裏做過什麼,噁心的要命。”
李雲震驚地道:“原來是這樣。”她立刻相信了救過自己的顧凝。
送走了單純的李雲,顧凝看了眼手機時間,恰好現在下班了,她招了輛計程車,打算回唐家一躺,看看唐禹斟到底想要做什麼。
唐家的僕人看到顧凝來了,掃地的姿勢都僵硬了,紛紛退讓到暗處,顧凝看着覺得挺有意思的,上輩子她可沒少被這些僕人刁難啊。
“怎麼,我是個客人,來了還得通知你這個主人嗎?”顧凝斜了他一眼,放下手中削好的蘋果,只拿着水果刀打量,像是在分析這把刀夠不夠鋒利。
唐禹斟一噎,“不是的……”他看着拿刀的顧凝,也不敢再往下說下去了,“對了,安柔回來了,她現在的狀況不太好,我想把她安置在唐家照顧。”
他小心翼翼的觀察顧凝的神情,“可以嗎?”
顧凝被他低三下氣的態度逗笑了,心道終於覺得把小三往家帶的行爲是錯的了啊,她故意道:“你幹嘛問我,你以前把她帶回來時,可從沒詢問過我啊。”
“以前是以前……”唐禹斟底氣不足,吞吞吐吐的想要再勸顧凝時,顧凝擡手製止了他,不耐煩地道:“好了,你先帶我去看看她。”
安柔被安置在頂層的閣樓,這個閣樓悶熱狹小,只能放一張牀和櫃子,走幾步就到頭了。空氣裏瀰漫着腐朽的味道,顯然是閒置了許久。
安柔就躺在牀上,目光呆滯的盯着天花板看,整個人消瘦的不想樣子,憔悴不堪,她的手腕還被鐵鏈和牀腿鎖在了一起,這是防止她毒癮犯了跑下樓傷人。
顧凝打量着這間閣樓,上輩子的傷痛再次被觸碰,這間小閣樓她也住過。
明明身爲唐家正經的家主夫人,她卻只能住在狹窄憋悶的小閣樓裏,安柔卻堂而皇之的和唐禹斟同睡同吃。
甚至,她生了孩子後,孩子也跟着她一起在閣樓裏受苦,而現在兩個的處境卻全然對調了。
顧凝眼裏的冷意加深,她看着如今住在閣樓裏的安柔,再看旁邊沒什麼表情的唐禹斟,簡直想要大笑出聲。
走到牀邊,顧凝凝視着安柔,把對方頹廢的模樣深深的刻進腦中,只有這樣,才能緩解她心中沸騰的仇恨。
“就讓她住在這裏吧。”顧凝轉頭看向唐禹斟,嘴角勾起愉悅的笑,“以後這就是她的房間了,我要她永遠住在這個閣樓裏。”冰冷的目光盯着唐禹斟,“你給她買的別墅的錢本來也是屬於我們的共同財產,所以現在把別墅拍賣收回,不要給她名下留任何財產。”
唐禹斟現在對安柔的感情已經很淡了,收留安柔在唐家,也是看在舊情上,不忍看她就此深陷泥潭中,聞言根本不會反對,還覺得顧凝能讓安柔留下下來,是在是太寬容了。
顧凝冷笑一聲,懶得看唐禹斟傻樣,她起身準備離開這個充滿不好回憶的地方,躺在牀上安柔眼珠轉了轉,她從虛擬的幻覺中回過神,目光落在顧凝身上。
“是你!”她尖叫起來,歇斯底里,“我看到你了!你明明來了,卻不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