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這裏就可以了。”顧凝走下車轉身對想要跟過來到陸源道:“剩下的事情也就算是我個人的私事了,就不麻煩你了。”

    “我不覺得麻煩。”陸源停住腳步,見顧凝搖頭,他爲顧凝的固執感到頭疼,靠在車門上手中把玩着打火機——他煩躁的時候就想抽菸。

    “我很擔心你,只是跟上去看看,不會干涉你的私事,就算是這樣也不行嗎?”

    “不用了。”顧凝冷淡地道,她心中明白,要是唐禹斟看到陸源,指不定要如何發瘋,把原本不復雜的事情變得複雜起來就麻煩了。

    陸源只好妥協,“有事給我打電話,我隨叫隨到。”他依依不捨的上了車,但並沒有開走。

    顧凝覺得好笑,她走上前敲了下窗門,窗門立刻下降露出陸源的臉,“你改主意了?”

    “不,我的意思是你可以開車離開了。”顧凝道:“這裏離唐家太近了,唐禹斟可能會看見你。”

    陸源沒辦法,只好在顧凝的注視下把車開遠了。

    收回視線,顧凝眼裏的那點笑意消失不見,她不緊不慢的走進唐家,目光如利刃,直指唐禹斟。

    唐禹斟如願以償的等來了顧凝,心中卻突兀的跳了一下,似乎事態已經脫離了自己的控制,他壓下這種不妙的感覺,“你還知道回家。”

    “我都已經按照你的要求把我媽送走了,可是你呢?在唐家住過幾次?”唐禹斟對上顧凝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不自覺的嚥了咽口水,“這事算了,但是之前元家那件事是怎麼回事?”

    唐禹斟提高了聲音,“你居然丟下我提前離開了唐家,同時和你一起消失的還有陸源!然後便衣警察就衝進了別墅。”

    見對方一句話不說,顯得他像是在發瘋一般,他驀然站起來,幾步走到顧凝面前,“顧凝,難道你就沒什麼要解釋的嗎?”

    “我爲什麼要解釋。”顧凝緩緩地道:“你先解釋解釋,孫立天的事情吧,出爾反爾這種事,你做的很溜嘛。”

    紅脣勾起的弧度冰冷鋒銳,顧凝的手按在唐禹斟的胸膛上,唐禹斟呼吸一窒,“怎麼?你想矇混過關?”

    顧凝冷笑,手指用力,像是要穿透唐禹斟的胸膛,把他的心挖出來,“我很好奇,你的到底有沒有心,或者,你的心是不是黑色的?”她眯起眼睛,眼裏閃爍着危險的光。

    唐禹斟臉色難堪下來,他想拉開距離,又覺得這樣做就是在向顧凝示弱,他不得不僵着身體道:“只要你告訴我你和陸源到底是什麼關係,圓家的事情又是怎麼回事,我就讓人把孫立天重新帶走監管起來。”

    “不需要了。”顧凝收回自己的手,嫌棄的用紙巾擦拭,“我只會和說話算話的人交易,不會和你這種能拿一件事,重複提出要求的人有交易。”她冷笑連連,“唐禹斟,現在你在我這裏的信用值爲零。”

    “顧凝!”唐禹斟攥住顧凝的手,把人強硬的拉進自己懷裏,他低頭和顧凝那雙黑而冰冷的眼對視,“我不管你怎麼想,你今天必須要交代陸源和元家的事情。”

    顧凝瞥見僕人鎖緊的門窗,嗤笑一聲,“終於不僞裝了,我想你要等到什麼時候才露出你的真面目呢。”

    她轉了轉手腕,唐禹斟的力氣很大,她根本掙不開,唐禹斟見到這一幕有些得意,“我之前就是太縱容你了,早該如此了。”

    “有些話,你像是永遠聽不懂。”顧凝也不在意自己受制於人的狀態,“我說過,我的私事不歸你管,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唐禹斟皺了皺眉,“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非要和我倔嗎?”他軟下聲音,哄道:“你要是和陸源之間清清白白爲什麼不能告訴我呢?就算是元家倒臺的事情江氏讓你插手了,也沒讓你不能告訴別人吧。”

    “是啊。”顧凝笑眯眯道:“但是我討厭被人逼着說出來啊!”高跟鞋狠狠的踩在唐禹斟的腳上,不等他痛呼,顧凝油狠又快的踹了他膝蓋一腳,兩人離得那麼近,倒是方便她精準打擊唐禹斟的各個重點部位了。

    “你以爲,你三番五次的利用體型優勢壓迫我,我會沒有其他準備?”顧凝甩開唐禹斟的手,她的體術暗中學了一段時間,算不上多出色,但是用來出其不意的偷襲,效果倒是相當好。

    “你們要是過來,我可就不敢保證會做出什麼了。”顧凝掃了一眼想要湊近的僕人,她從果盤裏拿出小巧的水果刀,鋒利的刀刃壓在疼的冷汗直冒,跪坐在地上的唐禹斟的頸側。

    “你現在真的很像一條狗。”顧凝打量了他片刻,嘲諷道,唐禹斟臉色慘白,再沒剛纔令人作嘔的得意模樣了,“顧凝,你想幹什麼?”

    “我想做什麼?”顧凝哼笑一聲,她不答反問道:“你剛纔相對我做什麼?囚禁?打壓?折磨?逼我說我的私事?”

    每一句質問,都伴隨着刀子插入血肉的聲音,很快唐禹斟的西裝就被血液完全浸溼了。

    唐禹斟疼的眼皮抽搐,“你要是殺了我,你也會坐牢的!”他積攢了些力氣,擡手就想奪走顧凝手裏的刀。

    顧凝靈活的閃開,看着唐禹斟一個踉蹌以狗爬式跌倒在地,心情愉悅地道:“放心,我不會去坐牢的,我刺的每一刀都避開了你的要害。”

    她重重的踩在唐禹斟的右腿上,力氣之大,高跟鞋的跟都被踩歪,徹底報廢了,“希望你能長點記性,這次能好好的記住我說的話。”

    顧凝揪起唐禹斟的頭髮,用染血的刀拍了拍他的臉頰,“乖,不然下次你就可以躺在我給你定做的棺材裏,風風光光的下葬了。”

    唐禹斟失血太多,昏昏沉沉的撐開自己的眼皮,注視着顧凝近在咫尺的美顏嗜血的臉,害怕的同時,心裏又升起一種古怪的心情。

    以前唯唯諾諾愛他愛的死去活來的顧凝,真的存在過嗎?

    顧凝看出他眼裏的懷疑,低笑一聲,“當然存在過,只不過她早就死了。”被你親手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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