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給她買!”安柔惡狠狠的把放在櫃子上的鬧鐘砸向牀頭。
很顯然,在唐禹斟的眼裏,她是可以隨意敷衍的存在,顧凝比她重要多了。
安柔想起以前事事以自己爲先的唐禹斟,怎麼也想不明白爲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好像眨眼之間,她就從距離唐太太一步之遙的位置上摔下來,一下子變成了一個住在閣樓裏的老鼠。
對自己百依百順的唐禹斟也變了,她現在甚至還不能喊對方禹斟,需要和別人一樣喊唐總,那和唐家的普僕人,公司裏的員工有什麼區別。
她氣的胸口悶痛,眼前發黑,只得躺在牀上休息。
就當她迷迷糊糊的緩過氣後,有什麼東西從她的頭頂爬過去,安柔下意識的伸手拿下來。
瞬間,她感覺有八條毛茸茸的腿在她手裏掙扎起來。
安柔看清楚自己拿的是什麼後,尖叫一聲迅速甩開,她渾身上下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那股毛骨悚然的詭異觸感還停留在手上,她驚懼萬分的看着摔在地上沒死,還在屋子裏到處爬的蜘蛛,差點昏厥過去。
“怎麼了安柔?”安柔的叫聲實在太有穿透力,唐禹斟聽到後連忙過來查看。
安柔打開門撲到唐禹斟懷裏發抖,“蜘蛛,房間裏有蜘蛛!”她又怕又惱,她也是被氣糊塗了,才忘記自己在房間裏放了蜘蛛這件事。
唐禹斟抱住她安慰了幾句,皺着眉道:“屋子裏怎麼會有蜘蛛?”唐家那麼多僕人可不是擺着好看用的。
安柔虛弱地道:“我也不知道。”她蒼白者臉,只能把氣往肚子裏咽,“可能是從窗戶爬進來的吧。”
“你說的蜘蛛是這個嗎?”顧凝也走了過來,她瞥了一眼抱做一團的兩人,指了指望櫃子上爬的蜘蛛。
“這蜘蛛個頭那麼大,怎麼看也不可能是花園裏的蜘蛛,反倒是像網上買的寵物蜘蛛。”顧凝意味深長的注視着安柔,“安小姐,你覺得呢?”
“我,我不知道。”安柔小聲道:“可能是附近人家養的蜘蛛沒關好,跑過來了吧?”
顧凝哼笑一聲,“安小姐真會說笑,這裏可是別墅區,每戶人家的距離那麼遠,誰家蜘蛛這麼有能耐跑那麼遠到這個房間來嚇你。”
安柔被顧凝問的啞口無言,吶吶的說不出話,唐禹斟看不下去了,調和道:“好了,不就是一個蜘蛛嗎,打死就是了,現在晚上了,都別折騰了,回去睡覺吧。”
他找了僕人進來,把那蜘蛛就地打死掃到垃圾桶裏,就和顧凝離開了。
安柔盯着裝着蜘蛛屍體的垃圾桶,皺着眉抽了一堆紙巾蓋住了,這才覺得好受了些。
又被氣又被嚇後,安柔疲憊極了,她去洗了個澡,回到牀上看也不看的的躺下,閉上了眼睛。
睡來了一會,她就覺得身上癢癢的,像是有什麼在皮膚上爬來爬去,起先她以爲是散下的髮絲,用手捏來一下,結果指尖感受到一種古怪的爆漿的感覺。
原來那個被打死的蜘蛛已經抱卵了,它死後倖存的小蜘蛛從破開的皮肉裏鑽出來,爬上了安柔的牀。
這下安柔的神經是徹底的崩潰了,她一路尖叫着衝出房間,迫不及待的打開花灑清洗身體。
剛剛處理完工作,從書房裏走出來的顧凝看到這一幕,好奇的看了眼安柔住的房間。
她走過去,發現房門大敞,被子掉在地上,牀上一窩密密麻麻的小蜘蛛在爬來爬去,讓人覺得頭皮發麻,顧凝心道,怪不得安柔剛纔叫聲這麼慘。
她想了想“好心”的去敲浴室的門,“這些小蜘蛛很難清理,除了你牀上那些,指不定屋子裏還有多少呢。”
安柔發顫的聲音從浴室內響起,“那我該怎麼辦?”
“回閣樓住啊。”顧凝愉悅地道,“看來天註定你只能睡閣樓呢。”
丟下這句不知道對安柔有多大打擊的話,她打開唐禹斟臥室的門。
唐禹斟身上穿着鬆垮垮的浴袍,坐在牀上等顧凝,他一見顧凝進來,臉上就露出曖昧的笑,“我等你很久了,你終於來了。”
顧凝看到她露出的胸膛,頗覺辣眼的移開視線,“看來唐總你很閒啊。”她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才十點,你就早早上牀了,怪不得唐氏在走下坡路,你作爲總裁都起不了帶頭工作的榜樣,公司裏的員工會努力就怪了。”
唐禹斟臉上的笑頓時消失的一乾二淨,“這不是爲了你,我才把工作暫時後挪的嗎……”
“你可別這麼說,我最討厭有人自己不努力不自律,還找藉口甩鍋到別人身上的。”顧凝翻了白眼,“我又沒讓你不工作,是你自己懶。”
被顧凝狠批了一頓,唐禹斟再也沒來剛纔想要幹些什麼都心情,陰鬱的抿着嘴,看顧凝拿了換洗衣物出去。
顧凝去浴室前,動作一頓,扭頭看唐禹斟,“你愣在牀上幹什麼?”
唐禹斟聞言先是不解,很快他眼睛亮起來,“你是要我和你一起洗嗎?我雖然洗過了,但再洗一遍也不是不可以……”
“我看你的腦子是真的壞了。”顧凝嫌棄的後退幾步,指了指地板,“你還不鋪被子嗎?我洗完澡回來,可不想看見你在牀上。”
唐禹斟這下反應過來了,“你讓我睡地上?”
顧凝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對啊,我不可能和你睡一張牀。”她不給唐禹斟說話的機會,緊接着道:“你和安柔不知道睡裏多少次,太髒了,和你睡一起簡直就是對我的折磨。”
唐禹斟臉色難堪到極點,他口不擇言地道:“我髒?我都沒嫌棄你和江遲……”
“你說什麼?”顧凝語氣突然降了幾十度,目光冰冷的望着唐禹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