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凝不適應的往後躲了躲,用了抽了一下手腕,沒把手抽開反而把手腕弄紅了一圈,“羅深。”顧凝加重了語氣,“把手鬆開,你現在應該恢復了一點意識了吧,那就自己打電話找人來接你。”
她說完這番話後,等了好一會,羅深才緩慢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聽懂了。
“顧凝。”羅深一手去摸自己放在褲子口袋裏的手機,一隻手仍舊抓着顧凝不放,“我記得你之前說,我可以追求你?”
顧凝面無表情道:“我沒有這樣說過。”
羅深拿手機的動作停住,委屈的控訴顧凝,“你說過。”
“沒有。”顧凝晃了晃手腕,“快點鬆開。”
“我不。”醉酒後的羅深固執又幼稚,他不但不鬆開還握的更緊了些,“除非你答應我的追求。”
“這不可能。”顧凝不想和醉鬼講道理,強行要把手抽出來,羅深不得不用了更大的力氣去拽住顧凝,兩人爭執間,本就身形不穩的羅深摔向一邊,連帶着被他拽住手腕的顧凝一起倒向地板。
羅深倒在地上,顧凝摔在他的胸膛上,硬邦邦的胸肌讓顧凝覺得自己和摔在地板上也沒兩樣,她撐着手正準備坐起來起時,關閉的包廂門發出輕響——那是門把手被轉動的聲音。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冰冷的聲音響起,顧凝擡眼尷尬的看向走來的江遲,“我……”
江遲擡手拉着顧凝從羅深身上起來,好在經過這麼一摔,羅深下意識的鬆開了手。
顧凝得救似的鬆了口氣,莫名心虛的向江遲解釋了一下剛纔的事情。
江遲打開自己的手機,“我有他父親的號碼。”顧凝聞言不禁鬆了口氣,“那就好。”
沒人管躺在地上的羅深,羅深自己搖搖晃晃的爬起來了,他眼巴巴的看着顧凝,“你答應讓我追求你的。”
瞬時間,江遲的視線利劍似的刺向他,只可惜羅深被酒精腐蝕遲鈍的大腦根本沒察覺。
顧凝再次重複地道:“我沒那麼說過。”她頓了頓,爲了讓羅深放棄這個想法,她道:“況且,我已經嫁人了。”
羅深錯愕地道:“已經嫁人了?”
江遲拿着手機的手微顫了一下,眼眸暗了暗,他放棄打電話,改爲編輯短信給羅深的父親,發完消息後,他側過臉冷淡地道:“我已經通知他父親了,我們先離開吧。”
顧凝頷首,囑咐發愣的羅深在包廂呆着別亂走後,便跟在江遲身後出去了。
進入車內,關上車門隔絕外界的嘈雜後,顧凝揉了揉手腕,把羅深爲什麼醉酒的事情簡略的說了一遍。
江遲聽的心不在焉,他透過透視鏡看向顧凝,“你想去那裏?”
顧凝想了想,“回我家吧。”她試探地遞出邀請,“你還沒去我家看過,要不要來看看?”
江遲眼底是冰層稍融,“好,那就去看看吧。”
江遲道:“一個人住不需要太大,太大了反而顯得空。”他走在顧凝身側,兩人一起進了樓道電梯內。
顧凝透過電梯反光的牆壁去觀察江遲,見他神情始終沒有變化,能透露情緒的眼也藏在了鏡片下,她不知怎的心裏反而更加緊張了起來。
好在顧凝非常注意個人衛生,小小的公寓內被打掃的乾乾淨淨,減少了些顧凝緊張的情緒。
顧凝從鞋櫃裏拿出未拆封的拖鞋給江遲,她轉身看向沙發,瞥見搭在沙發靠背上的內衣,臉色頓時爆紅,她迅速走過去,一把扯下內衣藏在背後,紅着臉強做鎮定道:“你隨便看,我等會就過來。”
把內衣塞進衛生間的洗衣機裏,顧凝用涼水洗了下臉,降低了臉上的溫度後才走出去。
她有點拘束的打開冰箱門,詢問江遲,“我這裏只有一些飲料,咖啡也只有速溶的,你要來點嘛?”
江遲在沙發上坐下,套着純色沙發套的的沙發十分柔軟,面前的擺放的茶几讓整個空間顯得很溫馨,但也更擁擠了。江遲屈起自己無處安放的大長腿,“有可樂嗎?”
“我以爲你會喝咖啡。”顧凝把可樂遞給江遲時,感嘆道。
江遲笑了笑,“碳酸飲料使人放鬆。”他的神情柔和,連帶着顧凝緊張的情緒也得到了緩解,她支着手臂看江遲喝下可樂,動作很爽利,沒有什麼故作的優雅,自然極了。
顧凝忍不住捂嘴掩蓋住自己的笑,爲自己覺這一幕得新奇的感覺感到好笑,不管江遲是喝手磨咖啡,還是喝碳酸飲料,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是她自己大驚小怪罷了。
“託羅深的福,我中午只吃了一點,現在有些餓了,我準備做炒麪,你要喫嗎?”顧凝歪着頭看江遲,沙發很小,兩人做的很近,靜謐的氣氛在兩人之間流動。
“很巧,我在中午的飯局上也沒怎麼喫。”江遲道,他取下眼鏡,線條流暢的眼氤氳着柔光,並不顯得鋒利,像是冰塊微融,菱角也圓潤無害起來。
顧凝得到了回答,很快在廚房裏忙活起來,炒麪不算那做,她很快端着盤子出來。
澆了醬油汁的炒麪看上去賣相不錯,兩人在餐桌上喫完了全部的炒麪,顧凝家沒有洗碗機,江遲收拾了殘局。
“你來做客還讓你洗盤子,不太好吧。”顧凝扒在廚房門邊,探頭看江遲。
江遲用紙擦乾淨手上的水澤,聞言眉梢挑了挑,“我來你家做客,也沒帶禮物。”言下之意是扯平了。
顧凝抿脣,嘴角翹起一個小弧度,她把放在冰箱裏的抹茶蛋糕拿出來擺在茶几上,“請你喫蛋糕。”她轉身朝從廚房裏的江遲眨了眨眼睛,狡黠地道:“現在,你又欠我禮物了。”
江遲失笑,修長的手指鬆了鬆領結,他走向顧凝,聲音低啞,“你想要什麼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