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遲想了想，給了一個準確的回覆，“可以，三天之內。”有了線索，想要查下去就很容易了。
“不過關於你的謠言，可能需要卡爾本人親澄清了。”江遲道，他站起身，伸手揉了揉顧凝的腦袋，手法很像是剛纔顧凝揉樂樂的頭一樣，有點寵溺和安撫的意味，“時候不早了，你早點睡吧。”
顧凝在江遲家過夜也算是熟門熟路了，應下後很快收拾好自己，摸上了客房的牀。
奇怪的是，明明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她卻因爲江遲睡覺前的一句安撫，頭一沾枕頭就睡着了，睡得格外的好，第二天起牀神清氣爽。
這次的早餐是顧凝做的，江遲昨晚開了個臨時的視頻會議，針對這次卡爾助理爆料這件事，睡得晚，起的自然也就晚了。
“不知道你早上喜不喜歡喫中餐。”顧凝把熬好的白粥放到江遲面前，笑容清爽地道:“我還做個三明治，中西餐任你選擇。”
“粥就很好。”江遲擡起眼簾，他眼底下有淡淡的青黑，整體氣質偏冷，像是秋日的清晨，顧凝看着他就能心靜下來。
“那三明治就是我的了。”顧凝聲音愉悅地道，她心想，真奇怪，明明網絡上她的名聲都變的臭不可聞了，她現在心裏卻一點都不緊張。
喫一口三明治，顧凝瞧江遲一眼，好像在拿對方下飯。
江遲察覺了，卻沒說話，拿了紙巾遞給顧凝，“擦一擦嘴角。”顧凝這頓飯喫的一心二用，嘴角不免沾染上了沙拉醬汁，她接過紙巾擦拭，兩人之間熟稔的好似已經互相陪伴了多年。
結束輕鬆的早飯，就該處理正經事了，顧凝告知了江氏一聲自己要去找卡爾，就準備離開，江遲阻止了她，“卡爾的住處現在很可能被堵的水泄不通，你過去只會讓他們更加狂熱。”
“你可以去，但需要進行一些僞裝。”江遲打量顧凝，“或許你可以改變一下着裝。”
杜晨今早收到了一通來自江遲的電話，對方很乾脆的告訴他今天不用來上班了，杜晨手一抖，差點把手機扔出去，“江總您是要解僱我嗎!”
“不要亂想。”江遲有些無奈，“你按照這個尺碼買一套你平常穿的衣服送到我這，之後你就明白了。”
等杜晨兢兢業業的帶着一套小几號的男裝過來後，才發現江遲今天不讓他上班的原因。
“杜祕書。”顧凝對他露出一笑，“還要麻煩你教我一下這麼做總裁助理，雖然只代替你一天，但我不希望自己什麼都不會，只跟能跟江總後面給他添麻煩。”
杜晨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有些無奈地道:“我會教顧小姐的，但是能告訴我爲什麼要裝成我的樣子，代替我當一天的助理嗎？”
“江總沒跟你說嗎？”顧凝驚訝道，但轉念一想，江遲的確不像是那種會清清楚楚把事情解釋給別人聽的性子。
杜晨欲言又止，他覺得其實江遲未必沒有比這更容易的辦法，但是作爲一個體貼的祕書，他只能扯出一個笑，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是這樣。”
僞裝不算難，顧凝的頭髮不長，很容易藏起來，帶上假髮後不近看也不會有違和感，她穿上杜晨送來的男式西裝，又在肩膀處墊了一下，讓自己顯得肩更寬，更像是男性。
身高是最好處理的地方，穿上內增高基本就沒有問題。
最後一步就是化妝了，顧凝盯着杜晨臉看了十幾分鍾，杜晨冷汗都快冒出來了，他覺得屋內的越來越冷，餘光瞥見默默放冷氣，人形自走空調的江遲，心中一涼，覺得自己出門就會被暗殺。
“顧小姐，好了沒有？”杜晨苦哈哈地問道。
顧凝勉強放過杜晨，“好了。”她記住杜晨的面部特色，就開始着手給自己上妝，眉毛加弄加長，眼睛的線條變得鋒利一些，下顎骨的陰影加深，很快，一張稍似杜晨，但又的確是顧凝的臉的妝容就化好了。
帶上杜晨友情提供的眼睛，顧凝咳了一聲，壓下嗓子興致勃勃地堆江遲道:“江總，怎麼樣？”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等待，江遲已經有些後悔給顧凝出這個主意了，但是看她玩的這麼開心，絲毫沒有被網絡上污言穢語影響的模樣，心情又好起來，“很不錯。”
得到了江遲的肯定，顧凝得意的昂了昂下巴，很快她又矜持的低下頭，謙虛地道:“江總，我們走吧。”
杜晨見兩人要離開，忍不住出聲道:“江總，那我也回去了？”
“你留在這裏。”江遲拒絕了他的請求，“萬一有人拍到兩個杜晨同時出現在不同地方，顧凝的僞裝不就白做了，你留在這裏，順便幫我照顧一下樂樂。”
杜晨順着江遲的目光看向趴在貓窩裏的樂樂，露出茫然的表情。
爲什麼江總家的貓要叫狗的名字？
他得不到答案了，因爲江遲和顧凝已經離開了。
卡爾住在江氏安排的五星酒店裏，那些狗仔進不去，但是在外部圍了一層，但他們也不傻，沒有那麼顯眼的蹲守在門外，而是裝作路過的路人，在對面餐館喫飯的人。
起先顧凝看道就酒店門口沒多少人，心裏一鬆，結果等車停下，不知道誰喊了句江氏總裁來了，瞬間，原本在站牌等車的，低頭玩手機的，全都掏出了拍攝設備，一窩蜂的圍了上來。
好在江遲做的準備很充分，幾個保鏢輕鬆的把狗仔和兩人隔離開，組成了一個安全通道，顧凝也裝模作樣的護在江遲面前。
江遲見此淡淡瞥她一眼，嘴角抿出細微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