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蘇殤雪此時不僅不生氣,反而還更靠近了阮煙,她雖笑着,但眼神中卻只有冰冷的淡漠。
“你不打算辯解什麼嗎?”
阮煙問道。
“我以爲你是個聰明人,看來,也不過如此”
蘇殤雪盯了阮煙,半餉,才說道。
“你什麼意思?”
阮煙有些不明白蘇殤雪的話,反問道。
可蘇殤雪卻只是道
“你,覺得我是花瓶嗎?”
她直直地看着阮煙,問。
“我不知道”
阮煙如實道,她要是知道就不會特地把蘇殤雪叫過來問了。
“是啊,你明明什麼都不知道,卻在一開始就給我扣上了帽子”
一向沉默寡言的蘇殤雪今天難得話多了起來,她的右手把着自己的佩劍劍柄上,將目光從阮煙身上移開,她轉過身,偏頭道,
“傻子。”
“你,你再說一遍!”
聽到蘇殤雪說自己是傻子,阮煙秀眉一皺,大怒道。
她擡手便召喚出了自己的幻劍,白色軟劍直接就刺向了蘇殤雪,然蘇殤雪的反應更快,她一個閃身便躲過了這一劍。
她一個後空翻,離開阮煙足有一兩米多遠。
“如此出言不遜,就不怕我在這裏殺了你嗎?”
見自己的那一劍落了空,阮煙氣急,冷聲道。
“你敢殺嗎?”
蘇殤雪把住劍柄,仰頭反問。
“你怎知我不敢,蘇殤雪我告訴你,就算我在這殺了你,也不會有人知道!”
阮煙激動起來的大聲吼道,她被蘇殤雪剛剛的那一句傻子徹底激怒了。
蘇殤雪聽聞此話,眼中的淡漠更甚,她開口,聲音如同墜入了冰窖般寒冷無比
“你知道嗎?有許多人都對我說過這句話,最後,她們都死在了我的劍下。”
“你……”
阮煙有些緊張地後退了幾步,此刻的她再也沒了剛剛在擂臺之上的從容,她緊緊地握着手中的軟劍,死死地盯着蘇殤雪放在腰間握着劍柄的那隻手。
“你,你殺了那麼多人,難道一點感覺都沒有嗎,你難道就不曾害怕過嗎?”
阮煙一連串地問道,她本以爲蘇殤雪只是性格冷淡了點,可沒想到她卻是一個殺人魔。
蘇殤雪嘆了口氣,微微低頭,然後轉過身去,側頭
“我本孤身,何懼之有?”
那些她殺了的人,都是曾經想殺她的人,即便她什麼都不曾做過,只單單因爲她的存在,便成了一種躲不過,去不了的罪過。
那時的她,被擔負的流言蜚語,與這些一比,又算得上是什麼呢?而這阮煙,雖看着驕傲冷漠,可事實上,她還不曾殺過的吧,不然,也不會這麼輕易地說出這些話了。
雨,忽然落了下來,蘇殤雪回頭,手終於從劍柄上移開,緩步離去。
阮煙呆呆地看着走遠的蘇殤雪,癱坐在地,她剛剛到底爲什麼那麼輕易地就激動了起來?手中的幻劍消失,這時,紫璇不知從哪走了出來
“阮煙師姐,那賤人怎麼說的?”
“滾!”
阮煙道,這個蘇殤雪怎麼可能會是個勾引人的花瓶,那種氣勢,明明就是一個殺人如麻的惡魔。這個紫璇差點害死她了,她雖不知道蘇殤雪真正的實力,可光從蘇殤雪腰間那把散發着陣陣寒意的實劍就絕非凡品。
被阮煙惡狠狠的一吼的紫璇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和輕蔑,一個二個地都對她如此不客氣,等她將自己的地位在漠夜門穩固下來,這個阮煙還敢對自己大呼小叫嗎,至於蘇殤雪,雖不知道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她絕對不會再讓蘇殤雪靠近她的葉哥哥了,葉之舟,是她的。
“阮煙姐,她否認了嗎?”
紫璇壓下心中的怒火,裝作一副關切的樣子問道,甚至還伸手打算去扶阮煙起來,可阮煙卻是毫不留情地甩開了她的手
“你個騙子,那個蘇殤雪分明不是什麼花瓶,更不可能去做什麼勾引人的勾當!”
“阮煙姐,你要知道人不可貌相啊,有些人表面清高的很,可背地裏你又知道她能做出些什麼來”
紫璇小心翼翼地握住阮煙的手,說道。
阮煙看了眼紫璇,卻看不出絲毫的虛假之意,再想到蘇殤雪剛剛那殺氣重重的樣子,她都能殺人了,還有什麼幹不出來。想此,阮煙冷靜了下來,剛剛面對蘇殤雪,是她被蘇殤雪那個笑容給刺激到了。
“紫璇,你之前跟我說的那些,可都是真的?”
“阮煙師姐,紫璇怎麼會騙你呢,那些事情,我那日可都看的真真切切,再說了,那蘇殤雪若不是自己虛心,又怎麼會生氣呢?”
“好吧,我就再信你一回,不過真沒想到蘇殤雪竟然是殺過的。”
阮煙站起身來,雨水沾溼了她的衣衫,她摘下面紗,面對溼透的面紗貼在臉上不舒服。
“阮煙師姐,雨大了,我們先回去吧。”
紫璇撐開手中的竹傘,擋在了阮菸頭上。
“嗯。”
阮煙應了聲。便和紫璇一同離開了。
下雨了,擂臺上的比賽也推到了明天,葉之舟和木悠走下看臺,
“木師姐,蘇姑娘怎麼還沒回來?”
“也許,殤雪先回去了吧,你看,不是下雨了麼?”
“這樣啊,那木師姐,我先走了。”
“好。”
木悠說着也轉身向等在不遠處的天隱走去。
葉之舟見狀也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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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淅淅瀝瀝地下着,蘇殤雪獨自站在院子裏,沒有回屋,平日高高束着的長髮被她放了下來,冰藍的髮絲貼着她的臉頰,連那一身淺藍的衣裙都緊緊貼在了她的肌膚之上。
她手握冰簪,沉默不語。
“你在幹什麼,不冷嗎?”
法魯西從草叢裏咕嚕嚕滾了出來,他真的是越來越看不懂蘇殤雪了,在這傻站着淋雨幹嘛?
“……”
“喂,你不會因爲幾句流言就想不開吧?”
“當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