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之世?月兄,難道你也早就有所察覺了嗎?”
“……”
聞言,月流輝並不打算回答蘇卿語的問題,他轉身就想要離開城主府,然而,蘇卿語已經先他一步一個閃身就將路擋住了。
“月兄,難得來一趟走這麼快乾嘛?”
“孤本以爲你只是個普通人,雪兒的事情,照理說,孤並不應該多加插手,”
“但你還是忍不住了不是嗎,月兄?”
“……”
“即使你知道我不會真的傷害她。”
“蘇卿語,有意思麼?”
“怎麼,心疼了?月兄?”
“……與你何干?”
說着,月流輝就拾步繞開擋在他面前的蘇卿語,淡淡道。
“呵。”
蘇卿語輕笑一聲,往旁邊退了半步,他背對着月流輝,一直到月流輝準備飛身離開的時候,才又道了一句
“月兄,王城見,希望到那時我們還能好好敘上一敘。”
“……”
月流輝側眸,眼神微動,卻並沒有回答蘇卿語,他身形一閃,就消失在了院子裏。
而在這個時候,墨樺才終於出現在了月流輝的一旁
“他是?”
“不能惹的人。”
蘇卿語轉過身去,看向月流輝離開的方向,眼眸深沉。
“蘇大小姐那邊?”
“你去把解藥給她們罷,真鬧出人命可就不好了,看起來,蘇殤雪對那隻金絲雀寶貝得很吶。”
聽到蘇卿語的吩咐,墨樺先是躬身答應,卻又在轉過身子要去敲響蘇殤雪一行人房間門前,忽然頓住了腳步,回身問道
“是,大人,不過我還有一事想問。”
“哦?何事?”
“剛剛那位月大人爲何會說知道您不會真的傷害蘇大小姐?”
墨樺的話讓蘇卿語不禁莞爾一笑
“這自然是因爲在這裏殺了她,就沒意思了。再說了把自己的死對頭惹醒了可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
“死對頭?”
“墨樺,這蘇殤雪……可不只是蘇殤雪而已。”
察覺到墨樺言語間的疑惑與不解,蘇卿語搖搖頭補充了這麼一句道,說完,他便擡腳離開了。
“蘇殤雪,不只是蘇殤雪?難道她還是什麼別的人不成?”
墨樺自然還是不會搞懂蘇卿語剛剛的話語,但是,他知道,在墨家總會有一位人物能知曉這其中的涵義的。
但是,在去問這些之前,他還是先按照蘇卿語的吩咐將解藥交給蘇殤雪一行人吧。
伴隨着吱呀的一聲聲響,墨樺拿着解藥推門而入,他在外面輕輕敲過了門,但無人應答,想來應是蘇殤雪一行人的注意力都在那小金絲雀的身上。
果不其然,在墨樺拿着解藥反手將門帶上好半天以後,蘇殤雪一行人才注意到了他的到來,他環顧整個房間,卻發現似乎是少了一團白色的身影。
不過,只是似乎而已,也許是他看錯了吧,他徑直走到了蘇殤雪面前,然後道
“蘇大小姐,這是那昏睡咒的解藥,城主大人特地命我來交給您。”
蘇殤雪接下那一小小瓶子的解藥,半信半疑地反問道。
“當然是真的,蘇大小姐,害死金絲雀小姐對我們沒有任何好處不是麼?”
“……也是,那替我轉告一聲蘇卿語那傢伙,解藥我收下了,回頭我會還禮的。”
“好的,蘇大小姐,我一定會轉告給大人的。”
說完,墨樺便退出了房間,畢竟,那位狐狸大人此刻正眯着眼目不轉睛地看着他呢,看來,剛剛所發生的的那些事情已經讓那位狐狸大人有所在意了。
當墨樺離開以後,蘇殤雪打開了藥瓶,她將瓶子遞給了法魯西,道
“法魯西,你看下這解藥有沒有不對勁的地方?”
“那傢伙不是說是真的嗎?”
法魯西一邊接過藥瓶,一邊道。
聞言,蘇殤雪握住蘿娜的手一緊,她垂眸,沉聲道
“還是以防萬一吧,我好不容易纔把蘿娜從王城中帶出來,不能讓蘿娜因爲跟在我身邊而無端端失去了性命。”
“好。”
法魯西拿着藥瓶,放到鼻尖,聞了聞,然後對蘇殤雪點頭道
“是真的,給蘿娜那小傢伙喂下去吧。”
“嗯。”
蘇殤雪一隻手握住蘿娜那冰涼的小手,另一隻手將昏迷的蘿娜扶坐起來,她轉頭
“藥給我,法魯西,然後去倒杯水來。”
“好。”
法魯西將藥瓶遞給蘇殤雪,蘇殤雪松開握住蘿娜的手,接過,然後將藥瓶放到了蘿娜嘴邊。
藥瓶中,裝着幾顆半透明的藍色丹藥,散發着一股淡淡的不知名的香氣,聞起來令人身心舒暢,很是舒服。
蘇殤雪小心翼翼地將一粒丹藥喂入了蘿娜的口中,讓蘿娜微微昂起頭,再將法魯西遞過來的水給蘿娜慢慢地灌下去,好讓丹藥能順着她的喉嚨下去,不會哽在喉嚨之間。
“咕咚”,是丹藥被吞下的聲音,被餵了解藥的蘿娜很快便悠悠轉醒,她迷茫的雙眸在醒來以後四處張望
“我……這是哪?”
看來,解藥是真的,見到蘿娜再喝下解藥以後真的醒過來了,蘇殤雪心中終於鬆了口氣。
“城主府的房間裏,蘿娜,你沒事就好。”
“主人……是在擔心我?”
蘿娜看着眼前的蘇殤雪,有些不大確定地問出了聲。
蘿娜將信將疑的語氣讓蘇殤雪忍不住滿臉黑線,她輕嘆口氣,扶額
“蘿娜,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主人啊。”
蘿娜睜眼看着蘇殤雪,想都沒地就回答道。
蘇殤雪無奈地搖了搖頭
“不對。”
“那……救命恩人?”
“不對。”
被蘇殤雪再次否定答案的蘿娜眨了眨那雙如紅瑪瑙一般的赤色眸子,盯着頗爲無奈地看着自己的蘇殤雪,問道
“……那我應該回答是什麼呢?主人?”
“蘿娜,你什麼都不用回答我。”
看着蘿娜真的在認真思考對於雙方身份的關係,蘇殤雪深覺無奈,她一把將蘿娜攬入了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