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蘇大小姐聽說過七神祭的由來嗎?相傳,這七神祭的日子並非隨意定下的,而是爲了紀念初代蝶神的誕生,七神祭的落幕之日,也是七神祭魁首的最後選拔之日正是初代無名蝶大人的初度。”
“而相傳在無名蝶大人的初度之日,萬蝶的萬物之靈都會覺醒在七神祭的魁首會上,靈蝶乃是初代蝶神的伴生之物,從無名蝶大人消失以後,在七神祭的魁首會上,只有瑪蓮猶莎大人的時代纔再度出現了萬蝶歸宗的盛景。”
“所以,靈蝶究竟代表什麼?”
蘇殤雪端起茶杯,啜飲一口,問道。
“在流傳下來的預言中,靈蝶乃是初代蝶神血魂的化身,只會出現在繼任的蝶神身上,所以覺醒靈蝶者就是初代蝶神意志的繼承者,也就是未來的蝶神大人。”
“就沒有覺醒了靈蝶卻沒有成神的人嗎?”
“……那恐怕就是瑪蓮猶莎大人了,聽說因爲千百年前的那場動亂,瑪蓮猶莎大人似乎只成爲了一位半神,她的血魂相傳並未進入神界的輪迴之地,而是墮落入一個被稱爲深淵之世的地方。”
“深淵之世?是和彼岸星淵一樣的新大陸嗎?”
第一次聽說深淵之世這個地方,蘇殤雪終於擡了擡眼皮,她看了一眼墨子魑,好奇地問道。
被沸水衝醒的茶葉浮在杯盞中的水面之上,泛着淡淡的香氣。
聽到蘇殤雪的問題,墨子魑搖搖頭
“不,那不是一個大陸,而且準確來說,甚至於連一個完整的空間都算不上,但是,它卻能存在於彼岸星淵世界之外的罅隙當中,是那些不完整血魂的最後歸處。”
“不完整的血魂的最後歸處嗎?”
聽着墨子魑的解釋,蘇殤雪放下茶杯,她眼神微微一動,在她的靈魂之谷內,一個聲音便響了起來
“主人,吾在。”
“那些事情,你還記得嗎?”
那聲音沉默了一下,纔回答道。
“記得,但並不完整,也許,瑪蓮猶莎大人記得更爲具體吧。”
但是,因爲瑪蓮猶莎的殘魂現在被星契所束縛,再加上上次爲了對付那隻難纏的夢魘之蟲,她想,瑪蓮猶莎暫時應該是沒力量再次現身在靈魂之谷當中了。
“是的,不過關於那個深淵之世的事情,墨某也只是道聽途說而已。”
“這樣啊,不過,墨公子,我怎麼記得這位瑪蓮猶莎大人在彼岸星淵的歷史記載中並不存在呢?”
對於墨子魑的這一番娓娓道來,蘇殤雪似乎是在這個時候才終於意識到了有哪裏不大對勁,這墨子魑也未免太過於對答如流了。
“……”
墨子魑嘴角的弧度就那樣僵硬住了,他似乎從沒想到竟然會在這一步失算了,從他說出瑪蓮猶莎大人存在的開始,他就已經暴露了嗎?
“墨公子,你到底是誰?”
見墨子魑不說話,蘇殤雪將手放下落在茶盞盞璧,她面無表情地盯着墨子魑,深沉的眼神如同冰冷的刀刃一般射向了他的身上。
一時間,在面對着蘇殤雪的看向自己那無聲的質問之時,他竟然感覺到了一股無端端的寒冷威壓瀰漫在整個艙房之中。
儘管對於墨子魑來說,這種程度的威壓還無法影響到他什麼,可是,他卻敏銳地察覺到,蘇殤雪身上的威壓並非來自她身上的冥力等級,而是來自於一種另外的力量,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蘇殤雪恐怕就是命定之人了吧。
想此,墨子魑若無其事地將自己面前的茶端起,啜飲一口,端在手邊,道
“蘇小姐,墨某便是墨某。這瑪蓮猶莎大人的事情在大陸上確實是祕聞,但是,若是存在於大陸百年之久的家族是不可能對那個時代的事情沒有任何記載的。”
“也就是說,墨公子的家族已經在大陸上存在了數千百年了嗎?”
順着墨子魑的意思,蘇殤雪淡淡道。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確實是這樣。”
墨子魑點點頭,同意了蘇殤雪的說法。
“我有一個問題,不知道在墨公子家族裏的祕聞裏有沒有記載。”
“蘇小姐請講。”
“當時的王族需要蝶神的力量幹什麼?”
這一次,墨子魑嘴角的弧度是徹底保持不住了,他低下頭去
“先祖的事情……現在哪還說的清呢?”
雖然,對於墨家和北家來說,那是一個公開的祕密,但起碼現在,墨子魑並不希望讓蘇殤雪察覺到什麼,畢竟,他已經差不多確定了蘇殤雪的身份,如果讓蘇殤雪知曉了那千百年前的紛爭之事,那麼,一切就功虧一簣了。
“是嗎?”
雖然蘇殤雪沒有明說什麼,但她的眼神中卻滿是懷疑,然而,她並沒有強人所難地追問下去,而是起身,往船艙外走去
“今日一敘,多謝墨公子的盛情邀請了。”
“蘇小姐,這茶會纔剛剛開始不久……”
“但我想知道的已經知道了,墨公子。”
說着,已經走到門口的蘇殤雪忽然回頭,又對墨子魑道了一句
“下次,還是不要糟蹋這上好的茶葉了。”
聞言,墨子魑先是一怔,然後低頭看向了自己手中的茶杯,清澈的茶水中肉眼看不出什麼奇怪的地方,就連瀰漫在空氣當中的茶香都那麼的沁人心脾。
可是……蘇殤雪卻說着茶有問題?
“哎呀呀,看來被發現了。”
一個陌生的聲音忽然響起在墨子魑的身後,是一個黑衣人不知從何處閃現了出來,他發出一陣奇異的笑聲,然後摸着自己的後腦勺道。
“是你。”
墨子魑沒有回頭,但他的語氣卻已經透露出了他對於身後之人的熟悉。
“是啊,我說墨大少爺,你都把人家邀來船上了,幹嘛還放她走呢?”
“你覺得我攔得住她?”
“現在的她,還是你攔得住的,只要她的血脈不覺醒的話。”
“是嗎,可本少爺卻不和某人不一樣做不出那種強留人家姑娘的事情,也更做不出那種連自己的親妹妹都不放過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