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小區前,閻虎卻犯了難。
因爲他不記得樓棟和門派號了。
他只能循着模糊的記憶往裏走,直到來到一處門前種着牡丹花的小院兒前,他才停了下來。
他記得以前和父親來的時候,院子裏是有種花,但是不是牡丹,他就不記得了。
閻虎深吸一口氣,敲了敲院子門。
半晌後,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從院內傳了出來,“誰啊”
“您好,請問這裏是管元教授的家嗎”閻虎出聲道。
隨着一陣拖鞋擦地的聲音,院門“吱呀”一聲被人從裏面打開。
入眼是一個頭發花白,身穿白色老頭衫,戴着老花鏡的老者。
看着眼前這個垂暮老者,閻虎臉上頓時大喜
果然,他沒有找錯
而老者此時也在打量閻虎,“你是”
“啊,您好,我是閻虎,是閻軍的兒子,之前我和我的父親拜訪過您的。”閻虎笑着道。
老者一聽,拉下眼上的老花鏡,頓時恍然,“噢,噢,噢,想起來了,是小虎子啊,快快快進來。”
在管元教授的指引下,閻虎走進了屋內。
入眼還是熟悉的各種海洋生物標本,空氣中瀰漫的淡淡鹹腥味,就好像真的讓人置身大海一般。
“來來來,小虎子,快坐。”管元教授拉着閻虎在一條一米多長的大西洋旗魚標本邊坐了下來。
“小虎子,今天怎麼想起來找我啦你父親最近還好吧”管元教授一邊擦着老花鏡,一邊笑呵呵道。
閻虎一聽,頓時一怔,管元教授不知道自己父母失蹤的事情
於是閻虎將父母失蹤的事情,以及那封寄給自己父親的信說了出來,不過他並沒有提及自己被暗殺,以及遇到的一系列神祕事件。
管元教授在聽完閻虎的話後,蒼白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只聽他嘆了口氣道,“沒想到啊,我就說小軍怎麼這麼多年都沒聯繫我了,真是可惜啊,哎”
閻虎微微嘆了口氣道,“沒錯,父母失蹤後,我也一直在尋找他們的下落,不久前我看到了您寄給我父親的那封信,請問您知道他去了哪裏嗎”
管元教授皺眉想了想後道,“那封信我知道,是你父親詢問我關於大西洋海星的事情,至於他們去了哪裏,這我還真不知道。”
聽着管元教授的話,閻虎的心中略微有些失望。
不過管元教授接下來的話,卻讓閻虎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不過我好像記得,小軍當時說,要去大西洋尋找一種海星,只是具體去了哪裏,我就不清楚了。”
管元教授說完,閻虎略微皺起了眉頭。
大西洋父母難道去了那麼遠的地方
而且大西洋那麼大,他手上只有一個“安”字開頭的線索,這要從何找起。
就在閻虎思索的時候,管元教授開口要留閻虎喫晚飯,不過閻虎還是婉拒了管元教授的好意,因爲他還要去看楊旭的父母。
在告別了管元教授後,閻虎買了一些禮物,打車朝着楊旭家的狗場駛去
一路上他都在分析着父母可能去的地方,以至於出租車停了下來,他都沒有察覺。
“唉小夥子,到了”
閻虎一愣神,立即反應了過來,付過錢後,他立即下了車。
不過此時,他卻微微皺起了眉頭,周圍怎麼這麼安靜
他記得自己以前每次來的時候,大老遠就聽見此起彼伏的狗吠聲。
在轉過一片小樹林後,閻虎眼前便出現了熟悉的狗場,只不過此時狗場門前停着一輛黑色的轎車。
就在閻虎以爲那是有客戶要來楊旭家的狗場買狗時,卻見轎車上忽然下來五個壯漢。
爲首一名剃着寸頭的壯漢,一邊用力踹着狗場大門,一邊吼道,“碼的誰是這裏老闆快滾出來”
在幾人將狗場大門踹地“咣咣”作響時,一個年約四旬,穿着樸素的中年女子快速從狗場裏走了出來。
李慧蘭走出狗場後,來到五人面前道,“你好,我就是這裏的老闆,請問你們有什麼事嗎”
爲首那名寸頭男子,上下瞥了一眼李慧蘭後,指了指自己的後車輪道,“你們家狗,在我的車上撒尿,把我新買奧迪a6l給弄髒了,勞資這車六十多萬呢,你說怎麼辦吧”
李慧蘭在看了一眼後,笑着道,“不好意思幾位,我想你們可能是誤會了,我們家狗從來不亂尿的。”
村頭男子臉色猛地一變,指着李慧蘭罵道,“放你m的屁你是在說我們眼瞎嗎”
“我問你,你們家是不是有一條黃色的狗”
李慧蘭笑着道,“沒錯,我們家是有一條黃色的狗,但是這周圍黃色的狗那麼多,也不一定是我們家的啊,再說了,我們家大黃可是一直拴在院子裏的,不可能”
李慧蘭話音未落,那寸頭男子用手指着李慧蘭眉心罵道,“放你m的屁勞資親眼看見那畜生在勞資車上尿完以後跑到你們院子裏的。”
“幾位,這是不可能的,我們家大黃一直拴在院裏呢。”李慧蘭笑道。
“次奧誰知道你們是不是等那畜生跑進去以後才栓起來的”寸頭男子旁邊一人叫罵道。
李慧蘭輕輕吸了一口氣道,“你們到底想怎麼樣”
寸頭男子擡頭摸了一把如倒刺般的頭髮,邪笑一聲道,“想怎麼樣賠錢”
看到這裏,閻虎終於明白這幾個人想幹什麼了。
按道理說,狗狗在車輪上尿尿很正常,雖然行爲不對,但狗主人一般道個歉,擦乾淨也就沒事了。
最關鍵的是,楊旭家的大黃閻虎是知道的,那真是他見過最聽話,最有規矩的一條狗,它是絕對不可能做出亂尿尿的事情來的。
但從這幾個人的態度來看,擺明了就是故意來找事情的。
“你們想賠多少錢”李慧蘭沉聲道。
寸頭男子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同夥,邪笑一聲道,“我這是最新款的奧迪a6l,我這車沾上尿sao味了,你讓我怎麼開出去這樣吧,我也不佔你便宜,賠我三十萬,這件事就算了。”
“三十萬你怎麼不去搶”
李慧蘭也被這個數字嚇到了,她也看出來這些人是故意找茬,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想着如果錢不多的話,直接將這些人打發走就算了,可沒想到這些人竟然獅子大開口,哦不,恐龍大開口,竟然要了三十萬
看着李慧蘭的樣子,那寸頭男子臉上表情頓時一變,惡狠狠道,“怎麼不想賠錢那行,兄弟們,把這狗窩給勞資砸了”
說着,幾人從身後抽出鋼管,砍刀,便要衝進狗場。
李慧蘭一聽,頓時急了,直接將幾人攔在了門口。
寸頭男子見狀,朝着地上啐了一口,擡腳朝着李慧蘭心口踹去,罵道,“碼的滾兄弟們,給勞資砸”
李慧蘭一介女流哪經得住這一腳,直接仰面倒在地上,後腦重重砸在地面暈了過去。
就在那五人跨過李慧蘭,準備衝進狗場打砸的時候,一箇中年男子手中拎着一根木棍衝了出來。
此人正是楊旭的父親,楊廣成。
楊廣成看見暈死在地的李慧蘭,大喊一聲,“孩子他媽孩子他媽”
說完,楊廣成雙目遍佈血絲,緊盯着寸頭男子五人吼道,“我跟你們拼了”
說着,擡起木棍便朝着寸頭男子砸來,可他畢竟已經年近五旬,看似充滿力量的動作,在寸頭男子眼中實則緩慢無比。
寸頭男子冷笑一聲,側身避過這一棍,然後擡腳踹在楊廣成腰側,將他直接踹翻在地。
緊接着,旁邊其中一個手持鋼棍的男子,擡起鋼棍狠狠地朝着楊廣成的腦袋砸了下去
鮮血頓時噴涌而出
看見這一幕,閻虎的雙瞳猛地縮成一根針
“我cnm”
閻虎大吼一聲,擡手甩掉手中所有的東西,腳下猛地一用力,整個人如炮彈一樣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