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燁笑着問道:“我這種人?我很想聽聽,在戴小姐眼中,我是哪種人。”
戴晩煙皺了皺:“你還真是難纏。”
她起身,踱步從林燁身邊經過,停在一株文竹面前。
“你這種人,就好像這株文竹一樣。”
“看起來文雅趣致,實則只能觀賞沒什麼大用。”
“長不成大竹,也成不了可用之材。”
說着,戴晩煙一伸手,便將那盆文竹掀到了地上。
不過剎那,文竹便散了一地。
她也轉過頭來,目光銳利地看向林燁:“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手段矇騙我父親,但我知道,你就是這盆文竹,虛有其表。”
林燁聽她字字肯定,便清楚了她今天的來意。
不知道陳梓州跟她說了什麼,總之,她選擇了相信陳梓州。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救了戴老的事,也是我使用的手段?”
“不然呢?”戴晩煙冷笑一聲:“難道你想說,你真的會《八極轉生》之術?”
說完,她還冷哼一聲:“我父親年事已高,妍兒年紀太小。但我,可沒這麼好騙。”
“《八極轉生》乃是靈醫門失傳已久的祕術,就連古中醫界龍頭醫門都不會的東西,你一個毛頭小子怎麼可能習得?”
“噢忘了,以你的見識,只怕連靈醫門是什麼都不知道吧?”
林燁仍舊笑着,也不打斷:“洗耳恭聽。”
見他這麼說,戴晩煙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她重新落座,指尖在茶杯上劃過。
“這麼告訴你吧,靈醫門,乃是古中醫界的龍頭醫門。”
“它就好像你剛纔喝的紅標宋聘一樣,內行人,便知道其是業內頂級。”
“而你這種外行人,便連名字都沒聽過。”
林燁聽完,卻是搖了搖頭。
“搖頭是什麼意思?”
只見林燁重新倒了一杯茶,將其盡數傾在地上。
眼睜睜看着天價的紅標宋聘跟灰塵融爲一體,卻面不改色。
“我的意思是,你說得不對。”
戴晩煙問道:“哪裏不對?”
林燁將茶杯重新放回了桌上:“靈醫門跟這茶一樣,不是內行外行的問題,而是在不在乎的問題。”
“我在乎它,它價格便昂貴,身份便尊貴。”
“我不放在眼裏,它便只是一杯解渴的茶水,一間治病的醫館。”
見他如此輕描淡寫地說出這話,戴晩煙眼裏染了幾分薄怒。
“呵,可你知道,這宋聘多少錢,這靈醫門多強大麼,就敢這樣大放厥詞?
你不在乎?你有什麼資格?”
她說這話時,聲音不大,卻帶着一股威勢。
其氣場,跟溫文和藹的戴真霄截然不同。
儼然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女霸王。
然而林燁擡頭與其對視,泰然的氣場絲毫不落下風。
反倒他語氣越是淡然悠閒,就顯得戴晩煙越是暴躁:“資格就是,這宋聘我想買多少就能買多少,靈醫門的人我想碾壓誰就碾壓誰。”
“凌駕於其上,就有資格藐視。”
“這樣說,你明白了麼?”
話音剛落,戴晩煙直接拍案而起:“小子,你別大放厥詞!”
靈醫門在百芝林之上,他說自己凌駕於靈醫門,不就是壓根兒沒把百芝林放在眼裏麼?
“放了又如何?”
林燁眉梢微揚,又喝了一杯。
茶水入喉,笑道:“這宋聘啊,倒不如我家裏的苦丁茶解渴消暑。”
“這泡茶的人嘛,也不如我家裏的泡茶小妹手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