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空有一身醫術,卻無法完全施展。”

    “因爲大量的古醫資源,都被掌握在隱門手中。”

    他們可以獨善其身,也可以不管普通百姓。

    林燁猜到了接下來的對話內容,自己道:“所以從那時起,諸位前輩便下定決心要擺脫隱門束縛了?”

    何之煦搖了搖頭:“不全然,那時候只能算埋下了一顆種子。”

    林燁又想到了之前譚頌的話,試探性地開口:“難道……是因爲我父親?”

    “不錯。”

    果然如此。

    只是有一點林燁沒想明白,父親到底做了什麼,能讓這羣老前輩們動搖?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但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何之煦看穿了他的心思,只道:“有些事,需要你自己去了解,我只能告訴你的是——

    在遇到你父親之前,我們都覺得反叛宗門是不可能的事。”

    是啊,畢竟一羣研究醫道的老人,要怎麼去跟武力爲上的宗門抗衡呢?

    “而你父親,告訴了我們這種可能。”

    “他說過,他的兒子,也就是你,會成爲這個人。”

    林燁大驚。

    他幾乎從位置上站起來,瞳孔因爲激動而微微收縮。

    “我父親是這麼說的?”

    何之煦點頭。

    “一開始我們也是不信的,畢竟後來你就被趕出京都了。”

    “你頹靡的這幾年,我們古醫林也失去了抗衡之心。”

    “甚至我們這羣老傢伙都覺得,也許我們是無法親眼看到‘射日’的成功了。”

    聽完他的話,林燁頗爲感慨。

    他沒有想到,自己在江城的那三年,有這麼一羣人一直在等着自己崛起歸來。

    更沒有想到,父親竟然早早對自己寄予瞭如此厚望!

    “林燁,我們知道你道不在此。”

    說到最後,何之煦才嘆道:“只是我們等了太久,已經不能再繼續等下去了。”

    “破除制約,必須從我輩開始。”

    “所以,只能委屈你了。”

    言罷,他一揮手,何司風便上前來,將林燁面前的匣子打開。

    一枚銀色的令牌靜靜地躺在其中,年歲並沒有洗脫它多少光澤。

    令牌一現,一股責任感便狠狠地壓在了林燁的肩頭。

    這是他離開靈醫門以來,第二次見到靈醫門的令牌。

    而且,還是甲級令牌!

    林燁猛然站起來,身後的椅子嘩啦一聲倒下。

    “這是我靈醫門的甲級令牌!”

    何之煦點頭道:“不錯。”

    甲級令牌,可要求靈醫門人爲其做一件事。

    並且,是竭盡全力地做這件事!

    原本在聽完何之煦的話後,林燁已經產生了幾分動搖。

    這會兒再見甲級令牌,“射日”一事,他更該接下了。

    林燁正色拱手,朝着何之煦深深地鞠了一躬。

    “前輩放心,晚輩定當竭盡全力,拯救古醫於桎梏!“

    何之煦笑着起身,他一起,在場九人也紛紛跟着站了起來。

    他們有的顫顫巍巍,有的甚至已經站不起來了,需要他人攙扶。

    可是在此之前,他們卻都是爲真正的古醫走向俗世,作出過莫大的貢獻。相比之下,林燁覺得自己的所做是多麼的渺小。

    也許往後,他也要爲他自己的道,再往前走一走了。

    只見何之煦帶頭,十人一同朝着林燁拱了拱手。

    蒼老的聲音卻鏗鏘有力,只聽他道:“從今往後,古醫林就交給你了。”

    “古醫的未來,就交給你了!”

    林燁深知,這便是歷史與未來的交接。

    他沉沉道:“有我在,古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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