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移,你身爲我們侯家的子孫,安危比任何人都重要。”

    “這件事,絕不是說算就算的。”

    侯旖旎知道自己這個弟弟心軟,又念他重病在身,說話的語氣都輕和了不少。

    “姐,反正我人也沒事兒。

    而且那天要不是這位林先生及時出現,我只怕已經……”

    “侯小少爺,話可不能這麼說。”

    江不遽笑着打斷了侯星移的話,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天匯海的員工全員出動,就算沒有他,你也不會有事。”

    “再說了,”說着,他看了一眼林燁:“就憑他一個,怎麼可能從那幫人的手裏把你救出來?”

    “這事兒,我看是另有蹊蹺。”

    明明是擺場子幫林燁跟侯家說和的,但這會兒說着說着,江不遽反倒在中間竄火。

    江不逾見狀不好,想要阻止,得了林燁一個眼神,退了回去。

    江不遽繼續道:“據我所知,綁架侯小少爺的那幫子人身份非凡。”

    “匯海十幾個訓練有素的保鏢,都沒打過他們五六個人。”

    “相信侯家現在也大概知道他們的身份了吧?”

    侯旖旎不言,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既然侯家都知道他們是什麼人,那麼你們認爲,就憑這位林小兄弟一個人,

    是怎麼打敗對方的呢?”

    “江先生,這件事爲什麼你一開始沒說呢?”

    侯旖旎何其聰明,自然對江不遽中途反水有所懷疑。

    可江不遽也不是個傻子,神態如常:“實不相瞞,我也是纔想到。”

    “我原本是想着這位林兄弟道歉態度若是誠懇,看在我父親的面子上,

    也就幫幫他。”

    “可是現在給他機會不要,我只能提出我疑問了。”

    “林兄弟,沒記錯的話,在那天之前,你在匯海並沒有人望。

    而那天之後,匯海從上到下便唯你是從了吧?”

    他這個怎麼說都行的“疑點”一提出來,侯旖旎看向林燁的眼神就變了。

    從之前的憤怒漠然和不屑,到現在的狐疑,甚至夾雜着幾分殺意。

    “噢?還有這回事?”

    面對質問,林燁格外坦然。

    他不答反問:“在回答侯小姐的問題之前,我有一個問題。”

    “剛纔江先生說,‘憑我這樣的人’,根本不可能打敗那幾人。”

    “那麼現在,你又是如何覺得‘憑我這樣的人’,

    可以調動那幾位呢?”

    江不遽的笑容僵硬了片刻。

    對啊,他提出來的話根本沒法自圓其說。

    林燁笑看他臉色僵硬,也不再繼續追問。

    他扭頭看向侯旖旎:“今天我來,是替我的手下來的,因爲現在匯海歸我,他們犯了事兒,我這個老闆自然要承擔責任。”

    “可若是匯海一旦收回江家,那麼就是另一回事兒了。”

    “今天這場飯局,只怕問罪的人……就該是我了。”

    侯旖旎瞳孔一縮,透出幾分戾氣。

    但她看向林燁的眼神,還是夾雜着淡淡的不屑。

    她微微仰着下巴,冷哼道:“怎麼,你還想問我的罪?”

    “小子,我聽說你是剛來京都,只怕還沒聽過我們侯家的名號吧?”

    “難道你以爲跟江善流攀上了點兒關係,就真能站在我們侯家的頭上撒野了?”

    “你還嫩着呢!”

    她出身尊貴,從小到大就沒人敢在她面前這麼放肆過。

    別說她不認爲自己做錯了什麼,就算是真的做錯了,也絕不會向一個等閒之輩低頭。

    “知道爲什麼今天是我來問你的罪麼?”

    “知道爲什麼你要向我道歉還需要江家搭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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