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不鹹不淡地一句評價,林燁淡淡一笑:“駱先生哪裏話,我不過是運氣好,攢了點小錢而已。”

    “不如令公子大方,初次見面就送在下價值一千萬的禮物……”

    “實在是不好意思啊。”

    他這話落到駱允的耳朵裏,就成了赤.裸裸地諷刺。

    駱允現在是咬碎了牙,只能往肚子裏咽。

    “不用客氣,有多少……就送你多少。”

    林燁點了點頭,忽略掉他的咬牙切齒,沖茶官說道:“等會兒記得,把茶樓裏所有的印子圓茶給我包起來。”

    “所有消費,駱少爺買單。”

    賣出去的茶都算茶官的業績,一聽這話,茶官立馬笑開了花。

    “好嘞,多謝駱少爺!”

    隨後開始泡茶,一瞬間,普洱的香氣便將龍井蓋過。

    薰得駱允的臉色就跟龍井似的。

    第一茶樓裏一共有六桶印子圓茶,莫名其妙虧出去六百萬。

    他倒不是心疼這六百萬,只是因爲被人下了面子。

    想逞能,卻被反手甩了一個耳光。

    臉色能好看?

    茶喝一半,終於由楚雲綃開口,進入了正題。

    “對了,駱董。今天請您過來,是因爲您之前跟我提過的頑疾。”

    “聽說您找遍了南海所有的醫者,都沒能治癒。”

    “而林先生呢,醫術高明,有力挽狂瀾的本事。”

    “您要是不介意,讓他給您看看?”

    按照之前駱允的德行,林燁本以爲駱時樟會拒絕。

    可沒想到他瞥了一眼自己,居然點了點頭:“好哇,那就麻煩楚小姐和林大夫費心了。”

    林燁廢話不多說,直接上手把脈。

    剛碰到脈象,他就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駱先生,你現在的病症不算明顯,但其實已經惡化到了晚期。”

    “要是我沒看錯,你現在應該有嚴重的腦血管硬化。”

    “只不過硬化的血管處於較爲隱蔽的位置,目前並看不出名堂來。”

    聽到自己身患重病,駱時樟好像一點兒也不驚訝。

    他淡然地“噢”了一聲:“那就麻煩林大夫給我開服藥吧。”

    林燁卻搖了搖頭:“光開藥,只怕是不行啊!”一般病人聽到這話,都會急忙追問如何是好。

    可駱時樟聽了,卻只是不鹹不淡地掃了林燁一眼。

    半晌才懶散地問了一句:“噢,那林大夫說說該怎麼辦啊?”

    原本見着他這態度,林燁已經不想往下說了。

    可想着駱時樟的病情確實嚴重,處於醫者本心,他還是耐着性子解釋道:“駱先生,你現在的腦血管堵塞雖然嚴重,但還不到硬化的地步。”

    “普通的西醫手術需要開顱,而且還不容易找到病竈處。”

    “唯有鍼灸。”

    駱時樟一眼睨過來:“中醫?”

    林燁點點頭:“正是,中醫鍼灸,疏通血管,才能無傷痊癒。”

    再配合上他調配的藥方,要不了半個月,駱時樟的病便可盡除。

    駱時樟聽完,半晌沒個響動,只是上下打量了一眼林燁。

    不一會兒笑起來:“沒想到林大夫年紀輕輕,還是個中醫高手啊。”

    說着,向旁邊的祕書招了招手:“劉祕書,等會兒你跟林大夫去拿藥方吧。林大夫開價,別拒絕。”

    聽這意思,是不打算治了。

    或者說,壓根兒就沒把林燁的話放在心上。

    林燁也不再多勸,一個人決心要找死,誰也攔不住。

    倒是楚雲綃有些着急,又不敢表現出來:“駱董,您真的不試試麼?林大夫的醫術我是有過見證的,他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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