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裏,這小子雖然給苗栩買了身昂貴的衣服,可他自己穿得卻不怎麼樣。

    多半是個打腫臉充胖子的倒黴蛋兒。

    單挑他丟了人,等會兒他得十倍百倍地找回場子來。

    因此,也沒有拒絕圍觀的人。

    林燁一手插兜,一手拉着苗栩,連頭都懶得回:“不用了,你的人到,我的人就到了。”

    倆人往那邊走,苗栩眼淚包不住了:“對不起林大哥,是我連累了你。”

    聽着自己在她嘴裏的稱呼都變得親近了不少,林燁笑了:“小丫頭你這說的什麼話?意思我今天是死定了?”

    “林大哥你不知道,張衡不止在我們學校,在這附近一片都是有名的惡霸。”

    “他的家裏好像跟黑道有關係……”

    說着,她頓了頓:“對,要不我們報警吧!”

    林燁給她腦門兒上來了個板栗:“報警?那我多沒面子啊。”

    “今天也讓我體驗一把學院派的約架,多好。”

    苗栩路上又勸說了他兩次,看不頂用,就下定決心一般,戰戰兢兢地跟在他後面。

    剛纔不少圍觀羣衆這會兒都跟着他倆過來了,瞧他們興奮的模樣,就差前排出售花生瓜子礦泉水了。

    這些人基本都是平時追着張衡屁股後頭跑的。

    有不少女生的目光在苗栩身上刮來刮去,夾雜着鄙夷不屑和厭惡。

    “切,瞧她那樣,還真以爲自己找到靠山了。”

    “屁的靠山,等會兒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在中城還敢跟張衡叫板,不知道張衡他老爹是宋家的頂頭上司麼?”

    有幾個知道內幕的,這一會兒功夫說開了。

    說是張衡有一回約其中一個的男朋友喝酒,醉了之後說了不少家裏的事兒。

    其中就提到了兩個字——黃門。

    他們都是學生,不知道黃門是什麼意思。

    但知道一點,宋邵兩家都是歸黃門管的,而張衡的父親,就是黃門的人。

    聽他說,宋邵兩家逢年過節,都得到張家喫飯送禮。

    因此,張衡纔敢在中城如此囂張。

    因爲除了中城頂級的那幾家之外,基本沒人能動得了他。

    一幫女生聽了由來,眼裏都露出了豔羨的目光。

    要是能跟了張衡,以後別說在學校裏了,就連在中城豈不是都橫着走?

    這種家世的男人,還有幾分樣貌,哪怕就是跟他一兩個月,也能撈到不少好處了。

    對比之下再去看林燁,鄙夷的神色更加濃郁。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人家是黑道大少,某些人呢?指不定哪而來的打工仔呢。”

    “是啊,剛剛囂張算什麼本事,體力活兒幹多了有點兒力氣罷了,還是窮酸!”

    “這苗栩也真是下賤,人張少對她施捨了幾分青眼她不領情,非要去伺候一個打工仔給自己買衣服。”

    周圍的話越說越難聽,苗栩腦袋都快埋進了胸口。

    反倒是林燁就跟沒事兒人似的,乾脆找了個車前蓋坐了上去,百無聊賴地把玩着手裏的一塊兒牌子。

    不到十分鐘的功夫,十幾輛麪包車開了進來。

    每一輛車門拉開,都跳下來十來個人。

    短短兩分鐘的時間,後車場就被百號人給圍住了。

    這些人手上個個拿着傢伙,鋼管甩棍一應俱全,每個人瞧着都不是善茬兒。

    打頭的是個光頭,鋥光瓦亮的腦袋上紋着一隻蠍子,嘴上還叼着一根菸,面色陰沉。

    派頭倒是挺足,但跟當初龍昭上門時候的氣場比起來差多了。

    張衡手上拿着一隻冰袋敷臉,上來就跟光頭打招呼:“蠍子哥,你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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