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是衝張川說的,眼睛卻看着張鳴。

    張鳴雙目陰沉,臉色鐵青,看來是動怒了。

    “哈哈,小子,你可真會說笑話。”

    張川大笑了一聲,隨即拍了拍手:“中城的人在哪兒呢?”

    跪成一片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幾個人領了頭,他們浩浩蕩蕩地跪下,又浩浩蕩蕩地站起來。

    只有稀稀拉拉地幾個人在看了半天之後,還是決定繼續跪着。

    有個在這羣人裏有點兒地位的人冒了出來,彎着腰小跑到張川跟前:“張先生,宋少……宋紹聰去世之後,中城暫時是沒人管的狀態。我們宋家這邊兒的人全都暫時聽令於蠍子,可是蠍子他……”

    說着,轉頭去看了一眼那具快要涼透的屍體。

    餘光不小心掃了一眼林燁,沒忍住嚥了一口唾沫。

    看來剛剛蠍子和另外幾個的慘死在他心裏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張川大手一揮,豪氣道:“行了,既然宋紹聰和蠍子都死了,那麼你們這些人以後就歸我張家管着了!”

    是個人都明白他這會兒的意思。

    林燁手上拿着黃門的牌子,中城的人就劃分到了他手上。

    可是黃門裏頭還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主子死了之後,手底下的人可以在新主子上任之前另尋出路。

    只要有人願意收,那麼就可以順理成章地離開。

    換句話說,就是在林燁正式接手中城之前,他們這些人都是自由人。

    在場人都認爲,他手上那塊牌子,就是他如此囂張的依仗。

    可只要張川把中城的人全都順杆兒擼乾淨了,那麼他手上這塊兒牌子就跟光桿兒司令沒區別了。

    張衡也明白了自家老爹的意思,得意地笑起來:“哈哈,小子,你剛剛說什麼來着?讓我們拜你的碼頭?”

    “也不是不行,只是你這個‘碼頭’是不是太單薄了點兒。”

    “我們拜下來,怕是你受不住啊。”

    他一笑,林燁也跟着笑起來。

    “不妨事,單薄是單薄了點兒,但你只要拜,我就受得住。”

    說完,他轉身掃了一眼在場的人,不冷不熱地問了一句:“站起來的是都要走了?”

    一幫子人沒人說話。

    有幾個領頭的得到了張家撐腰,像是忘記了之前的慘劇,站出來說話了。

    “就是要走,你能怎麼樣?”

    “別以爲你拿着牌子,就真能成中城的老大了,告訴你,你還不夠格兒!”

    “沒錯,你上任之前,我們都是自由人,當然要選高的樹爬了!”

    張衡聽得那叫一個春風得意,好不暢快。

    中城人都走了,那麼林燁這個光桿兒司令也當不了多久。

    等到他的牌子被收回,中城還不是徹底落入了他們張家兜裏?

    這一點張川來的時候就盤算好了。

    之前雖然宋邵兩家看在黃門的份兒上,對張家也是畢恭畢敬的。

    可論起實權,宋邵兩家還是比張家要實在些。

    因爲他們說是頂頭上司,但其實人手方面還是全都掌握在宋邵手裏頭。

    要用人的時候,還得從他們兩家手上過一遍。

    與其這樣,不如干脆趁這個機會把中城的人收回來。

    林燁這個明面兒上的中城老大成了光桿兒司令,他們張家就能順利成爲中城的正主了。

    “小子,看在你是先生欽點的份兒上,我提醒你一句。”

    看來,張川是知道林燁在天河山莊乾的事兒的。

    “我們張家跟宋邵兩家可不一樣,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們張家有位大爺,是先生的左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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