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想不明白啊。”張永山皺着眉頭，道：“林燁既然有翻身的實力，他明明可以告訴我們啊，還有爸，臨終前也可以告訴我們，林燁醫術不凡，是位大才，否則，他也不必受這種屈辱了。”
是啊，站在男人的立場，張永山實在想不明白。
只是想到這裏，張永山又打了一個哆嗦，道：“媽，你說林燁三年都過來了，但現在不想忍了，是不是有蹊蹺？他把配方給了天醫，甚至還開了自己的醫館——他，不會是想報復我們吧？”
報復？
老太太聽到這話，背心涌上一股徹骨的涼意。
以林燁現在展現出來的能力，如果真要給張家好看，他們絕對是躲不過的！
但很快，她就搖了搖頭，立馬道：“不可能，他不會報復我們，如果要報復，他怎麼會讓我們和天醫合作？”
“那他到底什麼意思？”
張永山實在想不通。
“不管什麼意思，我們都只能看着。”老太太冷冷道：“和天醫合作，便能與星霜掛鉤，這是我們張氏崛起的唯一機會，記住了，以後對林燁好一點，如果我看到你敢對他還像以前一樣，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老太太很少這樣和他的說話，張永山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
不過他心中又忍不住腹誹了起來，好像三年來，對林燁最惡劣的，就是老太太了，也幸好林燁是他的女婿，否則他真寢食難安。
“既然林燁有這樣的背景，那要不要通知家族裏的其他人？”張永山想了想，詢問。
老太太也思忖了一下，道：“不用，林燁自己沒說之前，我們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你先出去忙。”老太太揮了揮手，道：“我自己待一會兒。”
“是。”張永山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點頭，走出了辦公室。
等他離開了之後，老太太才拄着柺杖站了起來。
走到了窗口，老太太凝視着下方，腦海裏既在回憶，又在盤算。
這三年來，他們對待林燁的確很差，因爲先入爲主的將他當成了一個廢物，所以他的生活就算不像豬狗不如，但也好不到哪裏去。
可現在，林燁搖身一變，成了他們張氏的貴人，如果沒有他，壽宴上陳老爺子出點事，陳家的報復就夠他們喫一壺，再加上和天醫合作，每一件事，其實都幫了他們張家。
張永山不知道林燁爲什麼要要忍氣吞聲三年，老太太同樣不知道，但她唯一知道的，是她清楚林燁貪圖的是什麼。
作爲女人，雖然現在她已經是半隻腳邁進了棺材，但她卻可以清楚的感覺到林燁對張晚秋的那份心疼和愛意。
沒有哪個男人，可以忍受這麼多屈辱，甚至是被當面扇耳光。
除非，是因爲愛。
說來好笑，老太太這個年紀，早就看破了一切，愛情什麼的太虛無縹緲，但她卻從林燁身上，實實在在的感覺到了這一點，他對張晚秋的感情，沒有半點參雜。
以前，因爲這個，老太太根本看不起他，因爲男兒就應該頂天立地，實現抱負，至於兒女情長還自身作賤，簡直屬於庸人作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