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柯乾笑道：“那也分人的，要是像以前蔡權坤那種，我哪會替他賣命，也就是林少，爲人仗義，陳家大廈將傾都願意挺身而出，我覺得跟着你沒錯。”
停頓了一下，張柯又道：“而且，這段時間你給了我這麼多，讓我感覺像是重新活了一次，爲你死了也願意。”
大廈將傾？還會用成語了？
林燁搖了搖頭，道：“我給過你什麼了？”
“尊嚴。”張柯咧嘴一笑。
同一時間。
齊家。
寬大的客廳中，
齊富貴，齊鳴佑，齊小天三人，正坐在沙發上。
吊頂下的水晶燈，被開得很暗，但依然能看出三人的臉色，十分難看！
從新橋醫院離開後，齊富貴去了人民醫院檢查，等腿腳好了，下午五點就回到了家裏。不過，齊富貴沒有大發雷霆，而是直接趕走了所有人，整個屋子就只剩下了祖孫三人靜坐。
他們一坐，就坐了整整一個晚上！
期間，分食未進。
“爸……”
終於，在沉默壓抑的氣氛裏，齊鳴佑看了看時間，已經來到了十點半，這才苦澀的開口道：“要不，你回屋休息一下？你的腿還不利索，醫生說了，不能站立，也不能久坐，必須要躺下……”
“躺下？老夫還沒死呢！”
齊富貴發出一聲咆哮。
齊鳴佑一僵，齊小天連忙道：“爺爺，爸不是這個意思。”
“閉嘴！”
但不等齊小天說完話，齊富貴猛地爆發出一聲大吼，揚起了手中的柺杖，敲在了沙發一旁擺着的元青花花瓶上！
一百萬的古董，砸了個粉碎。
但齊富貴一點都不心疼，老臉上漲紅一片，滿是厲色！
幾秒後，才重重捶地，咬牙切齒地說道：“奇恥大辱，奇恥大辱啊！”
齊鳴佑和齊小天父子兩人很少看到齊富貴如此動怒，一時間被嚇住，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爸……”
齊鳴佑臉上擠出一個笑容，道：“別生氣……”
“我能不生氣嗎？”齊富貴猩紅着雙眸，咬牙道：“讓我給陳鵬那個無恥小兒下跪道歉，我齊富貴七十多年，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羞辱！”
是啊，光是競標，商戰上敗了也就算了，關鍵林燁還將他們挾持到了醫院，履行了當初威脅齊家的承諾！
他們父子兩人，給陳鵬這個後輩晚生下跪！
這件事要是傳出去，他們名義掃地，再也擡不起頭來！
活到這個歲數，最看重的是什麼？第一是家族，第二，就是臉面！
可今天一天時間，他兩樣都丟盡了！
“這件事，當時在場就那麼些人，肯定不會有人透露出去。”齊鳴佑雖然也很憤怒，但卻還是要寬慰父親，道：“事已至此，我們還是想辦法補救吧？”
“難道不都是你的錯？”齊富貴目光陰毒，猛然道。
“是，是兒子沒有處理好。”齊鳴佑打了一個寒顫，道：“我也沒想到，周申會臨時倒戈，也不知道陳家給了他們什麼好處，我已經派人去查明原因了。”
“林燁！陳家！周申！等老夫緩過氣來，一定要新仇舊恨一起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