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該敘的情也敘得差不多了,接下來自然是該聊正事。
火炎鶴放下酒杯,面露沉重之色:“小東,你的事情,我都聽我兒子說過了,你現在是如何考慮的?執意要和沈家作對嗎?”
原本火炎鶴是打算將沈東留在火家,就算沈家的人再膽大,也不可能派人潛入火家對沈東動手。
但剛剛他在見識到沈東的真實實力之後,這才意識到是自己多慮了。
按照沈東現在的實力,足以可以和沈家分庭抗禮。
畢竟一位能夠輕鬆打敗暗勁巔峯的武者,就算是頂級家族也要爲之忌憚。
而他並不知道沈東在軍中的身份和地位。如果知道的話,恐怕他所擔憂的並不是沈東,而是要爲京城沈家祈福了。
沈東苦笑了一聲:“並不是我要和他們作對,而是他們根本就不給我活路。”
隨後,沈東便將昨天出獄後所發生的所有事情。毫無保留的向火炎鶴坦明,甚至還說出了他小舅舅的死以及姥爺家的遭遇。
甚至他還懷疑,他母親並不是跳樓自殺,死因肯定與沈家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還有他爺爺的死,昨天狂豹可是親自交代過,是狂豹在他爺爺每日的飯菜裏下了毒,這也不難猜出幕後主使者。
並且還有他女兒杜小艾的遭遇...
“這個沈家,難道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嗎?簡直就是畜生行徑...”
火炎鶴怒目圓瞪,砰砰砰的拍着餐桌,替沈東鳴不平。
沈東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面色鎮定道:“既然他們已經率先對我動手,那新仇舊恨,我自然要一併找沈家算清楚。”
這時,火家大供奉開口道:“小東,有什麼需要我們五個老傢伙幫忙的,你儘管開口。火家有自己的考量,只能保護你,並不能明着幫你報仇。不過我們五個老傢伙和你純屬私交,我們幫你,亦屬於情分,和火家沒有任何的關係。”
其實大供奉這話,明面上是說給沈東聽的,但暗地裏卻是說給火炎鶴聽的。
簡而言之,沈東的事情,自有他們五個老傢伙出手,火家不宜出面。
畢竟爲了火家的百年基業能夠繼續平穩發展,實在是不便出手與沈家結仇。
沈東自然也聽出了大供奉言語之中的深意,急忙起身拱手道:“五位供奉,您們的好意我心領了。但報仇是我的私事,我能夠自己處理。今天我來,其實是另有事情相求。”
火炎鶴突然想到此事,立即道:“對了,小東,你剛剛還沒進門,就說有事找我幫忙?究竟什麼事?你快說,我肯定幫你。”
沈東看向火炎鶴,道:“我想進入萬象寶閣,因爲聽說這屆拍賣會之中,有金陽芝,我急需金陽芝救我女兒的命!”
“萬象寶閣?!”
聽見這話。不僅是火炎鶴,就連火家的五位供奉都面露爲難之色。
沈東自然是看出了蹊蹺,急忙問道:“火叔,難道有什麼問題嗎?”
火炎鶴聞言,呵呵一笑,道:“沒,沒什麼問題,你就安心在家裏待着,金陽芝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就算沈東是傻子,也能看出事情的不對勁兒,急忙問道:“火叔,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還請您能夠言明,否者的話,我是斷然不會接受你們的幫忙。”
因爲他隱隱感覺。火家似乎與萬象寶閣有什麼過節。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也絕對不會讓火炎鶴爲難。
火炎鶴急忙搖頭道:“不不不,你別誤會,其實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只是,問題的關鍵在你身上。”
“我身上?”沈東滿臉詫異。
大供奉這時開口道:“小東,你還記得你爺爺曾經給你指腹爲婚的婚約嗎?”
“指腹爲婚?”
沈東只是經過了短暫的思索,便點頭道:“京城,魯家,魯嫣然!”
京城魯家乃是與沈家齊頭並進的豪門世家,當年沈東的爺爺是把沈東當成沈家接班人來培養,並且他剛出生時,就給他定下了一門親事,乃是京城魯家的嫡孫魯嫣然。
如果按照正常的人生軌跡發展,哪怕沈東沒有一個殷實的姥爺家當靠山。但憑藉與魯家的聯姻,也足以讓他在沈家站穩腳跟。
可奈何,他爺爺並未等到他的喜酒,便撒手人寰。
至於和魯家的婚約,也隨之被他拋到了腦後。
他在被陷害入獄之後,魯家估計是怕丟臉,所以就和他斷絕了來往。
火炎鶴點了點頭:“小東,你知道京城魯家和省城魯家有什麼關係嗎?”
“當然知道,省城魯家只是京城魯家的一個分支而已。”沈東如實道。
這也是爲何剛剛從七星級酒店出來時。雷元明提及魯家,他纔會勒令雷元明不要再說下去了。
“既然你知道這點兒,那我也就不隱瞞你了,據傳,萬象寶閣的幾位創建者都與魯家交往密切,更有甚者傳出其實魯家也是萬象寶閣的股東之一。”
火炎鶴沉聲解釋道:“五年前你被沈家掃地出門,還因爲那點兒破事進了監獄,從而讓魯家在京城顏面掃地。所以我擔心你一旦在萬象寶閣露面,魯家很有可能會對你不利,比鄰當年你鬧出的那個烏龍笑話,可是讓魯家丟盡了顏面。所以金陽芝的事情,你就安心交給我來處理吧。”
沈東剛要說話,卻突然感覺自己的腰間襲來一股劇痛。
低頭一看,坐在他身旁的紅狐正一臉陰陽怪氣的掐着他腰間的嫩肉,輕聲呢喃道:“沈哥。沒想到你的情史還挺豐富的,哼,難怪你不願意接受我,原來家裏還藏着一個女人呢,你真是一個花心大蘿蔔。”
“小東。你怎麼啦?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火炎鶴察覺了沈東的不對勁兒,急忙問道。
沈東苦笑了一聲,強忍住腰間的疼痛,搖頭道:“火叔,我沒事。”
“沒事就好。金陽芝的事情,你放心交給我。明天在七星級酒店會有萬象寶閣的人進行實名登記,到時候我會親自去登記...”
然而,火炎鶴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完,沈東就搖頭道:“火叔叔,您的好意,我心領了。我與魯家的婚約...這件事情還是交給我自己來處理吧。畢竟這件事情一日不解決,我就一直欠魯家一個交代。現在我已經結婚了,而且還有一個女兒,所以不管魯家是退婚還是悔婚,我都無怨無悔。”
歸根究底,沈東決定這件事情不能躲,畢竟他是男人,必須要自己去面對。
“可是,沈東,萬一...”
大供奉剛要說話,坐在主位之上的火炎鶴卻插話道:“大供奉,就由他去吧,最近你和二供奉時時刻刻跟隨在沈東身邊,以防不測。”
沈東急忙拒絕:“不用了。火叔,剛剛我的實力,您是有目共睹的,難不成您還認爲,在這個世界上有誰能夠傷得到我嗎?”
“可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讓大供奉和二供奉跟在你身邊,也能方便一些。”火炎鶴執意道。
可沈東卻頻頻搖頭,無論是與沈家的仇,還是與魯家的糾葛,他都不願意讓火家插手。
畢竟他和火炎鶴以及五位供奉都只是純粹的私交而已。他可不想讓火家捲入這場紛爭之中。
“既然你執意如此,那等一下喫完飯,我們五個老頭子就試試你,看看你的嘴有沒有你功夫硬。”
剛剛大供奉是親眼見識過沈東的實力,但他最擔心的,也是武者最爲忌諱的自大。
...
省城某亭臺樓閣之內,十幾人正襟危坐,氣氛壓抑,一位青年男子正躬身站在中間,向衆人說着什麼:“大致的情況就是這樣,至於沈東是如何打敗王家三供奉的,我實在是沒看清楚,他們的動作太快了。”
坐在主位上的中年男子,身穿西服,國字臉,寸頭,眉宇間透着一股上位者的氣息,正是京城魯家駐省城的家主魯明義,在整個魯家之中,排行老三。
分兩側而坐的則是省城魯家的家族骨幹和精英晚輩。
“家主,傳聞王家三供奉去年已經突破到了暗勁巔峯,可是怎麼會如此輕易的被沈東給打敗了呢?難不成年紀輕輕的沈東,年紀不過二六,卻已修煉到了暗勁巔峯?”
“依我看,王家肯定是在三供奉修爲的事情上造假,暗勁巔峯武者何其難得?王家傳出這樣的謊話,無非就是爲了提升自己在省城的影響力而已。”
“你們千萬別忽視了沈家的血脈,不管王家三供奉是不是真的修煉到了暗勁巔峯,但就憑沈東能夠直接秒殺三供奉這一點就不難看出,沈東的實力已經今非昔比。”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沈東身上,特別是沈家獨特的血脈上。
就在衆人議論紛紛之際,突然,一位身穿長裙,氣質溫婉的妙齡少女隨着樓梯走進了亭臺樓閣之色。
衆人見此人到來,急忙起身,躬身道:“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