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薔見李承竟然沒死,問他到底怎麼回事,語氣裏全然沒有半分關心。

    好在,她依然戴着那副面具,除了我之外,也少有幾人能看到面具後那雙眼睛裏的極度失望。

    不過就算看不見,李承也能猜到。

    他嘲弄地看着林薔,在一旁緩緩坐下,道:“讓林小姐您失望了,呵呵,也許是我李承命不該絕罷,竟然遇到了一位能幫我壓制詛咒的神醫。”

    林薔面具下的那張嘴巴微微抿起,壓根不在乎李承當着衆人的面戳穿她的想法,而是追問道:“能壓制多久?”

    李承才嗤笑一聲,道:“壓制不了多久。”

    林薔瞬間鬆了口氣,同時也恨上了那個半路殺出來的神醫,否則李承就能早點死了,說不定連婚禮都等不到。

    那麼一來,她也就不用嫁給這個該死的病秧子了!

    想到要和李承結婚,林薔就恨不得立刻將眼前這個男人給殺了。

    只是,一開始這個男人可是喜歡她的,正因爲喜歡她,纔會被她蠱惑,直至背叛他的好兄弟。

    但現在,他對她卻是一臉的厭棄……

    這麼想着,林薔的心裏就越發不爽了,她雙臂環抱,冷哼一聲,道:“這麼說來,那神醫也不算多神。”

    李承沒說我能完全治好他,而是膈應林薔道:“不管怎樣,至少能撐到迎娶林小姐,說不定還能給你一個難忘的洞房花燭夜呢。”

    他的話讓其他男人都投來羨慕的目光,而林薔卻像是被人褻瀆了一般,緊緊攥着拳頭,冷哼一聲道:“既然你沒死,就不要浪費我們的時間。”

    說完她就示意手下跟着她一起離開。

    李承此時卻假意難受,道:“未婚夫身體抱恙,你這未婚妻難道不該接我去你院子裏休養嗎?”

    林薔冷聲道:“你瘋了?”

    她和李承對彼此的關係心知肚明,所以即便訂婚了,兩人也是勢同水火,多看對方一眼都覺得噁心,這李承竟然敢提出此等要求,林薔都想扒開他的腦殼看看他的腦子是不是出了問題。

    不過,李承爲了完成我的任務,只能用這種方法入住宇文家,否則,他也只能等宇文強的召見,才能進去。

    李承知道林薔不會同意,乾脆開始大喊大叫,道:“大家都來看看,這就是宇文家千嬌萬寵養出來的大小姐,多麼的冷血無情!未婚夫都要死了,連個住的地方都不給提供,當真是心狠!”

    隨着他的喊叫,許多人都圍了上來,膽大的直接進了茶館,膽小的則趴在窗戶上往裏看。

    那一個個八卦的眼神,讓林薔宛如吞了蒼蠅,她想要出手,卻被身邊的手下攔住,只能咬牙切齒道:“你我還未成婚,你怎可入住我的別院?”

    話音剛落,便有一高瘦的老頭走進來,老頭的臉上戴着灰色的面具,身着淺藍色長袍,看着十分尊貴,卻又格外低調。

    老頭進來以後,林薔的臉色就變了,忙行禮道:“三叔。”

    原來,來人是宇文強的三子宇文護。

    宇文護淡淡道:“林薔,你外公已經知道這裏的事情了,他老人家說了,李承既然是入贅到宇文家的,如今身體抱恙,就接去你的別院好生照顧罷,也省的別人說我們宇文家心狠。”

    四周瞬間鴉雀無聲。

    圍觀羣衆裏有人十分同情林薔,有人則幸災樂禍着,還有人戰戰兢兢,生怕看着看着,小命就沒了。

    林薔想說什麼,但最終只是忍氣吞聲道:“還是外公考慮周到,我現在就帶李承回去。”

    李承得意洋洋,就像一隻戰勝的公雞,對林薔笑得格外燦爛,道:“接下來的日子,就辛苦夫人了。”

    林薔面具背後的那雙眼睛裏迸射出濃烈的殺機,但她最終只是抿着脣,讓人將李承帶走了。

    等衆人離開後,林薔也要離開,只是在經過宇文護的身邊時,宇文護低聲說了句什麼,讓她瞬間色變,整個人站立在那,甚至開始發抖。

    而宇文護說的話是:“林薔,如果我說墨客沒有死,你會怎麼樣?”

    別說林薔了,哪怕是我本尊,在聽到這話的那一刻,也感受到一股無邊的寒意。

    這宇文護的語氣不似開玩笑,難道說我已經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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