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青鸞毅然決然地擋在了陳金甲的屍體前,冷視冒牌陳黃皮。

    冒牌陳黃皮立刻道:“讓開,軒轅青鸞,你難道要阻止我?”

    軒轅青鸞立刻說:“你之前可沒說過要這麼做。”

    我在一旁默默加油,搖旗吶喊,盼望着,打起來,快打起來。

    冒牌陳黃皮直接道:“軒轅青鸞,不要衝動,我這麼做只是想擁有底牌,只有得了連山圖,進這大墓才能萬無一失。”

    軒轅青鸞道:“這是他身份的象徵,是他最重要的東西,我不能交給你。”

    兩人雖爭鋒相對,但明顯都有所剋制,不會說漏嘴他們合作的事情。

    於是我立刻煽風點火:“對啊,人皇大人,也許你有你的道理。可是金甲大人畢竟爲大義而死,他死得光榮,我們最好不要讓他丟失最後的尊嚴。他本就死無全屍,倘若還要奪走他身上的東西,於情於理,都極爲不妥。”

    聽了我的話,軒轅青鸞詫異地看向我,眼神明顯柔和,沒想到我居然爲了一個死人,公然質疑人皇。

    冒牌陳黃皮猛地看向我,雖沒有辱罵我,但那眼神足夠有威壓,好似在說:“你算個什麼東西,這裏有你說話的資格嗎?”

    我假裝害怕地撓了撓頭,不再言語。

    而冒牌陳黃皮顯然也不想激起矛盾,於是他對軒轅青鸞說:“軒轅青鸞,別忘了你想要的是什麼。你現在阻止我,一切都成泡影!而我一旦最後成功,陳金甲不僅能歸來,我還會將連山圖還與他。”

    最後,冒牌陳黃皮用低沉的語氣說:“更何況,我真要出手,你攔得了我?”

    聽冒牌陳黃皮這麼說,軒轅青鸞最終還是選擇了讓開。

    顯然,冒牌陳黃皮所答應她的正是讓陳金甲重生。

    一場本可能打響的戰鬥,無疾而終。

    隨着軒轅青鸞的讓開,冒牌陳黃皮那攜五象之氣的太極圖總算是落到了陳金甲的身上。

    當這太極圖落到他的身上,那先天連山圖立刻升起奪目青光。

    青光現,攝人魂,讓我們紛紛退讓,無力直視。

    那連山圖與太極圖立刻展開了對決,人皇太極固然強悍,加上有五象天人氣加持,當真是有吞噬一切之威。

    不過連山圖乃先天二易之一所化,也當真古樸神祕,面對如此磅礴的人皇太極,依舊堅不可摧。

    人皇太極是強盛,而連山圖則是神祕,兩者相持不下。

    不過人皇太極有主,連山圖卻無主。

    最終,隨着冒牌陳黃皮一道無匹仙人氣注入,最終連山圖從陳金甲的後背上被生生剝離。

    陳金甲的後背上出現了一道疤痕,那連山圖也在人皇太極的指引下,飄了出來。

    一道虛影幻象升起,我看到了濃縮版的磅礴大海與連綿羣山浮現,出現在了冒牌陳黃皮與陳金甲的屍體之間。

    軒轅青鸞看着這一幕,咬牙切齒,卻不得不隱忍。

    而冒牌陳黃皮則眼放精光,開始呼吸吐納那山海之氣,要將這象徵連山之易的山海圖掌控於手中。

    看着一臉欣喜與桀驁的冒牌陳黃皮,我心升猶豫,不知該不該阻止他。因爲我不知道這山海圖最終被他吞噬,還是會生於陳黃皮的後背。

    如果是後者,那他是在替我做嫁衣,而倘若是前者,他擁有了連山易,他日加以煉化,世上可能再無人與之爲敵。

    就在我猶豫間,一道視死如歸的清冷聲音響起:“吾以吾血祭蒼龍!”

    這是高冷男的聲音,他聲音落罷,整個人突然拔地而起。

    他拔出了身後鎮冥重尺,一尺斬斷了自己的靈臺。

    鮮血噴涌,他渾身染血。

    血染青衣,龍吟起。

    鮮血在他的身上涌動,最後竟血化神聖蒼龍。

    那蒼龍先是虛影,接着在他的鮮血祭奠下,竟變成了真正的龐然大物,成了一頭桀驁的黃龍。

    而高冷男的身體則變爲虛影,站在了黃龍龍首之上。

    踏龍首,握重尺,戰意盎然。

    正在吞納山海氣的冒牌陳黃皮,看到這一幕整個人都楞住了,立刻大喝:“敖澤,你這是幹什麼?”

    高冷男踏着黃龍,冷眼看着冒牌陳黃皮,道:“我不管你是誰,你想佔有這具身體,你不配!”

    “你什麼意思?你瘋了嗎敖澤?”

    冒牌陳黃皮怒喝一聲,同時將自己一身無匹的人皇之氣爆開,他的氣機已然是地仙大圓滿。

    隨着他這六十六層地仙氣爆開,金光褶褶,擁有着無盡的威嚴。

    然而高冷男無所畏懼,攜蒼龍之氣,孤身對峙。

    看到這一幕,我很感動。

    高冷男是我此生最親密的夥伴,我就說嘛,我能認出敖龍假冒他,他又怎麼不可能認不出這個陳黃皮是假的呢?

    原來他一直在隱忍,在暗中觀察。

    當到了這不得不發的地步,他趁着冒牌陳黃皮吞納山海氣,他出手了。

    “不是我瘋了,而是你不配假冒他!”高冷男舉起了重尺,做出了殊死一戰的姿態。

    “敖澤,真當我不敢殺你?你這個叛徒!我尊重你,不代表你可以如此出言不遜!”冒牌陳黃皮一身皇氣不可侵,用高高在上的語氣說道。

    當他剛說完,又是一道虎嘯起。

    白若煙蓮步輕移,氣化白虎。

    她手持金戟,宛若戰神。

    身騎白虎,白虎插翅,白若煙冷聲道:“說了你不配,現在你給我從他的身體裏出來!”

    黃龍在左,白虎在右。

    青衫白袍,神威浩蕩。

    白虎與黃龍,呈犄角之勢,夾擊着冒牌陳黃皮。

    從白若煙和高冷男的雙眸中,我看到了堅毅,看到了憤怒,也看到了深沉的情誼。

    我雙眸微紅,原來他們從沒忘了我,也更不會認錯我。

    看着白若煙和高冷男的突然發難,冒牌陳黃皮眉頭微皺。

    他自然不怕這兩個人,但現在是他吞納山海圖最關鍵的時候,他不允許有人打擾他,他不容有失。

    於是他剋制着怒火,儘量溫和道:“敖澤、白若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就是陳黃皮啊,你們爲何那般說?”

    敖澤冷聲道:“我無需向你解釋,黃皮他雖不如你強,甚至沒你一半本領,但他骨子裏的大道,不是你有資格取代的!”

    白若煙更是冷哼一身,道:“我們隨你過來,不是信了你,而是要親手戳破你,帶陳黃皮回去,讓他落葉歸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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