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老風馳電掣而去,只留下了一句話。

    而就是這樣一句話,卻讓在場的老師們無比震撼,甚至豔羨不已。

    法老的人情,只要是正常人都能明白這意味着什麼。

    天下第一強者的人情,那可是花再多錢也買不到的。

    老師們一個個看向了我,態度一改之前的疏遠、同情,眼神炙熱,已經超脫了師生,更像是看着同級之人。

    那地位最高的女老師姬瑪,快步來到我的身旁,說:“吳明,你很不錯。既然法老也沒問責,那這件事算是過去了。”

    “綜合你在星元陣中的表現,我覺得你的未來有無限可能,我建議你繼續走空間道,畢竟你已經有了風雷真意爲基礎。而我正好也擅長這方面,所以你可以選擇我姬瑪爲你的老師。”

    當姬瑪說完,立刻就有位黑人老師道:“姬瑪,你不是隻收S級學員嗎?這A級學員是我們的,你就別湊這熱鬧了。”

    緊接着,其餘老師也紛紛競爭了起來。

    “我擅長黑暗系術法,且掌控神品真意幽冥真意,吳明你拜我爲師,我會傾囊相授。”

    “我掌握兩大真意,和吳明的風雷真意正好互補,還是我更適合他。”

    ……

    議論聲此起彼伏,最終姬瑪擺了擺手,道:“好了,該說的也說差不多了。學院有學院的規矩,吳明固然優秀,但作爲A級資源,也只能選一位老師。”

    說完,她看向我道:“吳明,你選吧,想必你已經有了答案。哦,對了。忘了告訴你,學院的老師當中一共有三位神境高手。我是其中之一,更是這裏的唯一,而我同樣擁有領域。”

    姬瑪這關鍵時刻還給自己拉票的行爲,讓其餘老師頗爲不爽,但他們也只能忍着。

    答案似乎呼之欲出,正常人一定會選擇姬瑪。

    而我則看向他們,來到了反選環節,老師們從來沒像現在這樣緊張過。而他們之所以緊張倒不是真的因爲我天賦不凡,更多則是因爲法老說欠我一個人情。

    令我不解的是,一開始揚言非他莫屬的李八斗,至始至終卻很安靜,一直沒有爭搶。

    最終我將目光停留在李八斗身上,道:“李老師,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李八斗長髮一甩道:“老夫我一生縱橫風水江湖,習得祕法三千,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我不會的!而我最擅長的則是扎紙之術,你跟了我,別的我也許教不了,但傳你一些逃命的本事絕對沒問題。”

    李八斗這都是實話,他身上那些千奇百怪的神通曾經讓我瞠目結舌。

    不過我也聽得出來,他並不是很想做我的老師,哪有這樣爭取的。

    “哈哈,老李頭這次倒是謙虛,不裝逼了。”

    “廢話,他那身三腳貓的鬼把戲,忽悠忽悠小白新生還可以。這次可是神榜天賦,法老點名關照的人,他還敢誤人子弟嗎?”

    ……

    李八斗不以爲然地笑着,似乎早就習慣了冷嘲熱諷。

    而我卻聽得有些心酸,作爲奇人李瘸子的兒子,其實他在玄門一途的天賦極高,若不是當初帶着任務來找我,他的成就也許更高。

    至於他的扎紙之術,更是伴隨我一生的祕術,若不是扎紙術,我不可能一次又一次地金蟬脫殼。

    扎紙術於我而言,不是鬼把戲,就是大神通!

    於是在所有人以爲我必選姬瑪,再不濟也會選擇那幾個和風雷真意相近的幾個強者時,我開口道:“早就聽說過炎夏失傳的扎紙祕術詭譎莫測,一雙聖手可以扎出三千大世界。我對此真的很有興趣,就拜李老師爲師吧。”

    聽了我的話,那些老師都楞住了。這麼多厲害的老師我不選,偏偏選了個很弱的李八斗,這讓他們頓覺臉上無光。

    敗給姬瑪那是理所當然,可輸給李八斗那是恥辱。

    就連李八斗都鄭重地看着我,說:“吳明,你好好想想,想清楚了。你的天賦真的很好,你看看其它老師。如果真對扎紙感興趣,有空我可以教你。”

    見他這麼說,我總算是知道他爲何不搶我做學生了。

    這個生性浪蕩不羈的老頭,在發現我的天賦竟然如此之高後,不想因他埋沒了人才,希望我可以走一條更好的路,爲了炎夏。

    我直接說:“不了,就選李老師了。我本就有了自己的打算,我不想侷限於某一兩種真意,我想做一個全才。所以扎紙之術可以幫我造幾個分身,這再適合不過了。”

    “胡鬧!”姬瑪突然一拍桌子說道。/

    說完,她看着我說:“吳明,你是有天賦,但術在於精,而不在於全。你剛纔的觀點是極其錯誤的,人不可能掌握超過三種真意之上還精通,就連法老都不行!”

    “你最好立刻放棄這個念頭,還有,如果你選擇李八斗,你從一開始就註定是失敗的,未來的路會越走越窄,學院的競爭非常強,我可不想看到你這樣一個天才摔落。”

    我直接道:“多謝姬瑪老師提醒,但我意已決。別人不可能,但我想試試,走一條別人沒走過的路。”

    “冥頑不靈!自以爲是!”姬瑪氣得一拍桌子,轉身離去。

    當姬瑪離去,其餘老師或無奈搖頭,或幸災樂禍,很快也離去了。

    在他們眼中,我固然天賦很好,固然認識了法老,但當我選擇了李八斗,也讓他們意識到我的路將走窄了,意識到我們炎夏人確實對他們異域玄門有所提防。

    當所有老師都走光了,李八斗看着我,輕嘆一口氣,說:“年輕人,你的選擇出乎了我的意料。我很欽佩你的選擇,但我不得不承認,你做了一個糟糕的選擇。”

    我笑着說:“是不是真的糟糕,不到最後誰知道呢?反正我覺得李老師挺好的,跟着他們會侷限了我的路。而跟着李老師,我學會了扎紙術,我就可以分心去鑽研各類術法了。”

    李八斗愣了一下,道:“小子,你不是開玩笑的?你真的想做一個全才?”

    我點了點頭,他卻道:“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擅長的五行五元也是有限的。姬瑪說的不錯,術在於精而不在於全。就算你掌握了五種仙品真意,也不是掌握了一種神品真意高手的對手。”

    “所以我勸你還是好好想清楚了,有野心是好事,但切不可好高騖遠。”

    說到這,李八斗突然看向了自己那空蕩蕩的斷臂。

    沒了右臂的長袖隨風輕舞,而他則輕撫着空洞的衣袖,說:“不過這一切也不是絕對的,我曾經認識一個少年,他是我見過最優秀的玄門天才。他對風水之氣有着無上的感知力,他若活着,一切皆有可能。”

    我知道,他說的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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