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衆風水師起身站着,氣氛極其緊張。

    若是這麼多風水師在此鬥法,那就亂套了,哪怕是大白天也將一團亂麻,畢竟作爲風水師,誰身上沒一兩個邪物啊。

    不過葉青山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物,他衝衆人擺了擺手,緩緩道:“各位先生,什麼意思?非得在我葉家招婿的日子,鬧得不可開交?能不能給青山一個面子,都冷靜一下?”

    葉青山還是很有影響力的,他雖不是風水圈子裏的人,但架不住他有錢有勢,也是結交了不少風水名家的,加上其樂善好施,如果登高一呼,再高價懸賞,不難請到真正的高人,所以一般人都會賣他一個面子。

    衆人面面相覷,最終將目光投在了鬚眉老者和他身旁那位矮瘦老頭身上,顯然這兩人在現場地位最高,風水師是極其注重論資排輩的,這兩人的意見應該能決定這場紛爭的結果。

    矮瘦老頭意氣風發的走了出來,手上盤着一串念珠,目空一切。

    來到臺上,他對鬚眉老者道:“楚長空,今天來參加婚禮,咱就是客人,你怎麼還有點喧賓奪主的意思?我們將舞臺交給正主,安心看個熱鬧不行?”

    這矮瘦老頭意思很明顯了,他們都不插手,這場矛盾交給我和沈初九自己解決。

    鬚眉老者楚長空冷哼一聲,沒理會他,而是看向我,說:“陳黃皮,給句痛快話,你手中這青龍鎮碑,能不能給我?能給,沈初九加這個趙小矮子,在我手底下還翻不起浪花!如果不給,那我真的只能當個看客了。”

    “黃皮!把它送給長空老師。”葉青山用幾乎命令的口吻對我說道。

    楚長空是葉青山花了大代價請來的,今天還得仰仗他控制現場,葉青山不想得罪。

    我將晶體娃娃握緊,直接道:“感謝長空老先生厚愛,不過這娃娃是沈初九和另外一個心懷不軌的風水師一起弄出來陷害我,企圖殺我的證據。若不是崑崙老師幫我破了這局,還贈送了一條小龍,我也沒命出現在今天的婚禮上。崑崙老師說了,這是因果,我得將她送給紅魚。”

    我一口咬定了沈初九和蘇青荷的陰謀,還故意將陳崑崙給搬出來,這些人果然老實多了。

    畢竟青龍山上,龍門之前,陳家崑崙一劍封龍門的事情已經傳遍了大半個風水圈子,陳崑崙的身份以及實力已經是一個謎了。

    “罷了,看來與我無緣,那我也就不強人所難了。”楚長空無奈地搖了搖頭,走回了席位。

    矮瘦老頭也冷笑一聲,跟着回到了座位上。

    葉青山也沒再勸我,陳崑崙那天給他帶來了太大的震撼,見我和陳崑崙有聯繫,他看向我的眼神都和藹了很多。

    但是沈初九不樂意了,他直接指着我的鼻子,罵道:“好小子,真是信口雌黃!我怎麼就陷害你,要殺你了?你今天不給我把話說清楚了,我取你的命,我看誰敢攔?”

    說完,沈初九雙手一揮,不再收斂,將自己一身玄陽之氣都釋放了開來,普通人看不出來,但不少風水師一陣驚呼。

    我大概感受了一下,他的玄陽之氣應該已經來到了三十三層,已經是第一大境的巔峯了,假以時日達天知命問題不大。

    而我的氣其實已經練到了四十層,我那天沒有騙胡三刀,我確實已經達天知命。

    玄陽之氣共分三大境,登堂入室之境裏分初窺、精通、登堂,達天知命之境分不惑、洞玄、知命,三境登天之境分天元、天啓、登天。

    每一大境的每一小層需練滿十一層,所以真正的登天之輩需練到九十九層,九九歸一方能大圓滿。不過據典籍記載,只有傳說中兩三個真正的逆天之輩練滿過九九歸一,當世應該是不存在這個級別的風水師的。

    也就是說我現在是不惑,而沈初九纔是登堂,無論鬥氣還是鬥法,我都比他強。

    不過爺爺交代過,在我沒有練到六十六層進入第三大境之前,絕不可在風水界出風頭,這也是我處處低調的原因,要不然以我現在的這個年齡取得的成就,怕是已經震驚風水圈,引來爭搶的同時,殺身之禍也隨之而來。

    我稍稍釋放些許玄陽之氣,勉強抵禦住沈初九的威壓,說:“沈初九,我哪裏血口噴人了?你敢說你沒設計害我?你剛纔還說我剋死過一個老婆,難道那都是你瞎說的?”

    沈初九見我居然沒被他壓下去,面露驚詫,直接道:“好小子,居然也是個風水師,青麻鬼手演的一手好戲啊!不過你是風水師又何妨?我剛纔只是隨口一說而已,現在事實也證明,我猜的不錯。如果你不是心懷不軌,爲何鬼鬼祟祟地隱藏自己風水師的身份?”

    我冷笑一聲,道:“這和你無關,你敢當着這麼多風水大師的面,拍着胸脯說,你沒和人聯手害我?不知道這子母咒的母親是誰?”

    “不知道!”沈初九毫不猶豫地回道。

    有了這個回答就夠了。

    我立刻跳下臺,朝着幹乾方位,會場的第五桌第九席位跑了過去。

    這裏佈置的陣眼就在那,想必沈初九留下的引煞符就藏在那。

    見我識破了他的陰謀,沈初九也慌了,立刻朝我追擊了過來。

    “陳黃皮,既然你也是風水師,今日你我恩怨,我們以玄門之道化解,你可敢與我鬥法?”沈初九邊追我邊激將我。

    臺下胡三刀他們傳來一陣鬨笑,嘲諷沈初九堂堂西江頭號風水師,居然好意思與我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子提出鬥法。

    我沒理會他,雖然他朝我施以玄氣想阻止我,但壓根傷不到我,玄陽之氣本就是對付妖邪的,別說是對風水師了,哪怕對正常人影響也不是很大,最多影響心神,沒法造成太大的肉體傷害。

    我很快就來到了那個席位上,掀起桌布,果然在桌布下貼着一張黃符。

    黃符上畫着引煞咒,寫着蘇青荷的名字。

    我拿起符咒,高高舉起,沉聲道:“沈初九,物證在此,你還想狡辯嗎?今天婚禮會場的風水佈局是你安排的吧?你說你不知道子母咒的母親是誰,爲何要寫下她的名字?”

    沈初九氣急敗壞,吹鬍子瞪眼,語無倫次道:“你……一定是你偷偷放的,是你陷害葉家,現在事情被我拆穿,反將一軍,反咬我一口!”

    他說得憤慨,卻一點沒有說服力。

    “好你個沈初九,我敬你如恩師,沒想到你給我玩陰的!在場的所有先生聽着,今日葉家有難,我出五千萬,誰幫我拿下沈初九,破了今天的殺局,五千萬奉上!”

    葉青山不是傻子,知道了沈初九有問題,當機立斷,立刻拋出了重金,不愧是上位者,魄力還是很強的。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很快自認實力不弱的風水師都站了起來,眼中放光地看向了沈初九。

    就連那手矮瘦老頭都歪着眼,氣呼呼地說:“沈初九,你可沒說你要害葉家啊,老夫差點着了你的道!”

    一時間,沈初九成了千夫所指,衆叛親離。

    而就在這時,我手中的引煞符突然就着了。

    不是我引燃的,有一個道行更深的風水師催動了引煞符!

    我心底一緊,此人道行之深,神鬼莫測!

    我忍不住扭頭看向了依舊安靜坐着的高冷男,似乎是他?

    這下壞了,如果只是一個八屍門的蘇青荷,我收服了孤煞,有把握與其鬥上一鬥,可如果這高冷男也要害我,那就麻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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