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的命!

    我語氣森冷,白冰顯然沒想到我這麼虎,眼中劃過一抹詫異。

    她嘗試着想要催動這蠱蟲,卻被我控制得死死的,根本不聽她的話。

    “好一個陳黃皮,我倒是低看了你!不過你以爲就憑這些手段,就可以闖我們花韻了?你還真是目光短淺,對我們不夠了解啊!速度收手,我念在你年少無知,不跟你計較!”白冰不愧能做到這裏的總經理,面對這突發狀況,依舊心態很穩。

    我冷笑一聲,說:“白冰!我就是一山野刁民,不懂你們城裏憐香惜玉那一套,你真以爲我不敢殺你?”

    說完,我的手猛然用力,她的臉色也血氣上涌,快喘不過氣來。

    但哪怕快被我掐斷氣了,她卻依舊沒跟我求饒。

    相反,她眼睛裏突然劃過一抹森然的殺機。

    我感覺不妙,就是出於本能的不安,感覺我還是低估了她。

    這時,胸口突然襲過一陣涼風,等我想要躲閃已經來不及了。

    我感覺左胸傳來一陣悶疼,像是被人一掌拍了一下似的。

    我接連往後退了兩步,下意識低頭掀開衣服看了過去,胸前有一隻血手印,很小的一隻手印,看樣子應該是個小孩子打的。

    “你養了陰童?”我立刻對白冰問道。

    陰童類似養小鬼,有些東南國家也稱其爲古曼童。這玩意類似玄術裏的養小鬼,但又不太一樣。

    養小鬼更注重一個困字,而養陰童則更偏養。

    所以陰童反噬的可能比小鬼要小的多,也更容易控制。

    “呵,怕了?我說了,你別想在這鬧事!不怕告訴你,這陰童不是我自己養的,是真正的大師幫我養的,以你這點道行差得遠,勸你不要自討苦喫!”白冰見陰童出來幫忙了,有恃無恐地對我說道。

    說實話,一個陰童在我手裏還翻不起浪花,哪怕我不動用玄陽之氣,也有把握捉住它。

    “小紅,把它給控制住,先別殺他。”白冰對她的陰童說道。

    她話音剛落,我就又感覺一陣陰風吹來,我不能施法,也看不到這陰童。

    但憑藉着直覺,我突然猛地將眼睛一閉一睜,然後嘴上則大聲哼了一聲。

    一看一哼一喝,這是最基本的退鬼之法,哪怕不借助玄陽之氣,對一般的普通陰靈也能起到震懾作用。其實道理很簡單,人怕鬼,鬼其實也怕有正氣的人,除非這鬼真的怨念極深想殺你,一般情況只要你對其怒目圓視,大聲喝退,它們都會退的。

    果然,這一次它沒打到我身上,應該是被喝退了。

    “小紅,別怕,它在嚇唬你,它在這裏施不了法,抓住他!”白冰和陰童心有感應,立刻說道。

    確實如她所說,如果這陰童鐵了心要害我,再想喝退是很難的。

    就在我猶豫着到底要不要用玄術時,我感覺陰童又已經來到了我身邊。

    “住手!”一道冷喝聲傳來。

    不是白冰的聲音,也不是有人進來了,這聲音是從房間裏響起來的。

    我愣住了,房間裏明明沒有人了,難道還有其它邪祟?

    感覺不太可能,如果有這麼深的陰氣,按理說口袋裏的紙鶴早就給我提醒了。

    而白冰對這聲音的主人顯然極其忌憚,她的臉上瞬間劃過一抹恭敬,然後很敬畏地站着,視線則投向了我身後。

    “白冰,陳黃皮是貴客,不得無禮。”這道聲音再次響起,聽起來極其空靈,我估摸着就是會所的真正主人花韻。

    我扭頭看了一眼,並沒有看到人,憑直覺應該也沒有鬼魂在。

    有點古怪,不過很快我就反應了過來。房間裏應該有監控,同時也有傳聲設備,應該是花韻在其它地方一直在監視着我的一舉一動,現在說話也是藉助傳聲器。

    “是,花姐,我知錯了。”白冰恭聲說道。

    這聲音很快又對我道:“陳黃皮,你這是在唱哪一齣戲?真當我花韻的地盤是公園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真當我花韻無人?”

    我對着空氣作了個揖,道:“花姐,我也實屬無奈啊。我妻子在你這出了事,你說我能坐視不管嗎?”

    “哦?在我這出的事?你此話當真?我們花韻的招牌可是出了名的,賓至如歸,怎麼可能加害於賓客?”花韻用不容質疑的口吻說道。

    我說:“十之八九就是這裏,所以我纔來打探。如果花姐對自己的場所自信,不妨讓我打探一二,以免真的混進了什麼害人的邪祟,砸了招牌?”

    她似乎獨自思索了起來,片刻後,對我道:“好吧,我花韻也不是不講道理的。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給你三十分鐘時間去打探。不過這面子我不是給你,十分鐘是看在你爺爺青麻鬼手的面子。還有二十分鐘,則是給那揹着鎮冥尺的白麪生面子。”

    不愧是高冷男,面子居然比我爺爺還大,不過我爺爺已經死了,能讓花韻給面子,倒也說明他生前的厲害。

    與此同時,我心裏又升起一個疑惑,難道花韻和紅魚身上那古怪的眼睛印記沒有關係?

    很快,我就走出房間,來到了一樓,我只有三十分鐘時間,必須儘快打探了。

    我看了一樓二樓,就是高檔的女性會所,喫喝娛樂都有,也有尋常的身體保養的地方。

    因爲花韻是准許我用玄學之術的,所以我也開了天眼,但是我確定一二樓沒有邪祟。

    很快,我上了三樓,剛到三樓,我立刻感受到了一陣陰氣。

    這裏是類似賭場的地方,是供富婆們消遣的,在賭場的幾個角落,我看到了幾個小鬼,不過都很聽話,不是兇靈,應該是養的小賭鬼。

    厲害的賭場一般都會養賭鬼,一來是防止有人出老千,再者也方便操控,想讓誰贏想讓誰輸,終究還是賭場說了算。

    很快,我又來到了四樓,這裏算是核心了,是高端身體保養和麪首接客的地方。

    我竭盡所能的將天眼範圍最大化,我看到了那些技師以及面首的脖子上都趴着一隻陰童,一個個看起來都很乖巧。

    了不得啊,難怪富婆們趨之若鶩,原來做身體以及面首都是藉助了小鬼,這樣一來雖不至於真的讓人青春永駐,但確實也有延年益壽,延緩衰老的功效,這對女人來說有着致命的誘惑。

    不過看這些陰童都是訓練有素的尋常陰靈,是沒有能力讓紅魚長那樣的印記的。

    很快,我來到了頂樓,但是大門緊閉,上了鎖,甚至還貼了符。

    我看了一下這張符,是用金箔紙畫的,是封魂符,瞧這筆跡符力,畫符之人怕是已經洞玄之上了。

    一個會所,爲何要在最頂層用這樣一道靈符封鎮?

    顯然,紅魚身上的印記可能和這裏面封鎮的陰魂有關!

    “這裏,你不能進!”

    就在我打算想辦法進去時,白冰的聲音突然在我身後響起。

    “我必須進!”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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