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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眼前那朝我跪拜的漫天神兵,我整個人熱血沸騰。

    此時的我就是號令三軍的王,我隱隱間升起一絲衝動,想要將這些神兵放出,以碾壓之姿縱橫天下玄門。

    不過很快我做了個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我絕不能產生這樣的想法,這太可怕了。

    我對這些神兵完全不瞭解,他們不屬於這個世界,要真把他們放出來,怕是避免不了一場浩劫。

    我甚至懷疑,當年陳青帝死後是不是被四腳棺材帶去了那個戰場,所以他才揚言要滅天下玄門?因爲這支神兵太容易調動人的殺氣了,而他們對我們這個世界顯然並不友好,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怎樣一個存在。

    而伴着我那個退字,他們跪拜之後,又整齊劃一的轉身,邁着威風凜凜的步伐朝着反方向走去,很快消失在了視線中。

    最後,那面變得透明的山壁重新凝實,就好似什麼也沒發生過,那只是我的幻覺。

    不過我知道這絕對不是幻覺,若不是高冷男送給我的鬼璽,今天我和薛孽命都要交代在這。

    “陳黃皮,你剛纔對他們說了個啥來着?”薛孽扭頭看向我,一臉的不可思議。

    我說:“退啊,我讓他們退下。”

    “然後他們就退了?你是怎麼辦到的?這太誇張了。”薛孽忍不住繼續說。

    我自然不會和他提鬼璽的事情,雖說我相信他,但有些祕密只能自己保守。別人知道了,說不定是害了他。

    於是我對他道:“薛統領,估計是巧合吧。我就是感覺他們不能出現,就讓他們退了。而他們估計也不能從這結界裏出來,就自己離開了。”

    薛孽點了點頭,也沒懷疑什麼,只是說:“太驚險了,雖然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但絕非普通陰兵。就算他們不是神兵,也一定是一支戰無不勝的鬼兵。”

    “行了,既然他們沒出來,那就是好事。咱快去找他們匯合吧,秦天賜把封門村的封禁給破了,我估計秦家人以及天下玄門高手已經入城了,我們得搶先行動。”我連忙說。

    薛孽也知道輕重,立刻就帶着我上路了。

    由於秦天賜用陰兵龍符號令了這裏幾乎所有的鬼孩,所以一路上我們倒是少了一大障礙,暢通無阻。

    約莫半小時後,薛孽就帶着我來到了一條大湖邊上。

    這條湖很寬廣,而在湖心確實有着一座島,想必那湖心島就是陰姑島。

    我看到李津和兩女已經來到了島上,雖不知道他們在幹嘛,但遠遠看去情況似乎不妙。

    李津站在兩女中間,他不遠處擺着那具麪人屍體,而他將環身的大蛇都召喚了出來。

    我和薛孽連忙渡河來到了島上,剛一入島我就感受到了一股濃烈的陰氣,宛若來自異界的陰氣。

    而秦君瑤和葉紅魚此時劍拔弩張,針尖對麥芒,李津正從中調和。

    由於封門符印被秦天賜破了,所以秦君瑤重新變回了那個天之嬌女,氣機來到了足足六十二層,是個不折不扣的知命境風水師。

    關於秦君瑤是知命境我並不陌生,之前在葉家我就知道了。

    而讓我震驚的是葉紅魚的氣機竟然不比秦君瑤低,甚至已經來到了六十六層,隱隱間竟然有一舉突破來到三境登天的感覺。

    這真是讓我大跌眼鏡,我曾經被稱爲當今風水圈天賦第一,現在看來居然比不過兩個女人!

    比不過秦君瑤也就算了,她是秦家大小姐,想必從小就接受了非同尋常的培養。

    可葉紅魚不到一個月前還只是個普通人啊,現在卻突然六十六層,這太誇張了。

    這就是陳家血脈,冢虎血脈的強大嗎?

    我想絕非如此,陳家血脈固然讓人天賦極高,但真正讓葉紅魚氣機如此之強,應該還是因爲陰姑之魂。

    我看向無臉女鬼,發現她果然變弱了,瞧她一身鬼氣甚至已經在我之下,都不是我對手了,看來她把實力轉化到了紅魚的身上。

    這讓我很是擔心,葉紅魚越強,帶來的反噬後患可能就越大。

    “妖女,我不管你是依靠什麼邪術擁有了這份氣機,我都不怕你!我纔是陳黃皮的妻子,必須由我帶他進去。你不服,我們就光明正大的鬥上一場!”秦君瑤冷冰冰地對葉紅魚說。

    葉紅魚原本是要發作的,不過看到我來了之後,立刻鬆了口氣,也沒跟秦君瑤一般見識,還收了氣機。

    “怎麼回事?我們是一個隊伍,誰讓你們內訌的?”我很生氣地說,還瞪了秦君瑤一眼。

    簡單詢問,我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眼前是類似一棟古墓的建築,很大的一個橢圓形建築,四處密封,就像是是一個大石頭,壓根找不到進去的入口。

    而在這座密不透風的大墓前還立着一塊石碑,石碑上寫着:陳黃皮和其妻可入,非陳家人入則死,陳言留。

    由於找不到進入這石墓的辦法,所以秦君瑤和葉紅魚在等我過來的時候就發生了爭執,爭論誰纔是我老婆,誰有資格進去。

    若不是李津從中調和,怕是兩個女人都要發生一場生死大戰了。

    “行了,都別吵了,誰是陳黃皮老婆不是靠嘴爭的,要拿出實際行動!真在乎他就全力配合我,一起想辦法進去纔是該做的!”我故意沉聲說道,給了她們一個下馬威,也是怕等會進了墓地再發生類似爭執。

    葉紅魚很聽話的點了點頭,倒是秦君瑤冷哼一聲說:“哼,黃易,我給你面子不和她爭。陳黃皮的老婆做不做無所謂,這裏面的祕密必須屬於我們秦家!”

    我有點擔憂的皺起了眉頭,這秦君瑤就是一顆定時炸彈。

    她們秦家的家族榮譽感非常強,爲了家族,當年秦玄可以殺掉自己孫女秦紅衣,秦天道也可以讓孫女秦君瑤孤身涉險,走入青麻鬼手的局,他們秦家是將家族利益放在個人性命之上的。

    我真擔心秦君瑤最後爲了家族,破壞我的行動。

    於是我看着秦君瑤,鄭重問道:“你什麼意思?不是說好一起化解你們兩家恩怨的嗎,怎麼這臨門一腳了,又改變主意?什麼叫這裏的祕密必須屬於秦家?”

    秦君瑤看了眼葉紅魚,說:“本來我是有心化解的,但我看這個葉紅魚就是不爽。陳黃皮跟這種女人愛得死去活來的,我覺得他也不咋滴,不值得我視他爲我老公。”

    我說:“那是你的偏見,你不瞭解葉紅魚,更不瞭解陳黃皮。”

    她眉眼一揚,說:“你瞭解?”

    我說:“我自然瞭解,陳黃皮是我兄弟!”

    她說:“行了,我答應你的,我說過我會聽你的,你現在說怎麼做吧。”

    我盯着她,一字一句地問:“秦君瑤,你給我一句實話。如果等會發生了二選一的局面,在秦家和我兩者之間,只能選擇一個,你怎麼選?”

    她突然臉色一紅,沉默片刻後,說:“反正我不會讓你死。”

    聽到這個答案,我稍稍安心了一點,她對我確實是有好感的,真到了那種關鍵時刻,怕是我還得使出我的美男計呢。

    “你們在這不要動,等我一下。”

    說完,我將薛孽喊到了一旁。

    “薛統領,什麼情況,這裏之前是這樣的嗎?”我小聲問薛孽。

    薛孽皺着眉頭說:“不是啊,以前這裏確實是一座石墓,但石墓是有門的,不知道那進去的門哪去了。而且之前並沒有這塊石碑,它也是近期才立的。”

    我看了眼墓前的那塊石碑,上面確實是爺爺的筆跡。

    於是我趕忙問薛孽:“你上一次來這裏是什麼時候?”

    薛孽說:“大概一年前吧,我來過一次。”

    聽到這,我心底突然升起一個荒誕卻又驚喜的念頭。

    爺爺是在我十八歲的時候去世的,那是三年前的事情,可這塊石碑是一年內立的。

    難不成爺爺死了之後,還來過一次陰姑島?

    來這裏的是爺爺的鬼魂,還是爺爺其實還活着?

    又或者說,青麻鬼手死而復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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