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高臨下,俯視衆人。

    而衆風水師也在仰頭看我,雖說我的話聽起來有點張狂。

    但沒人質疑我,因爲我是陳崑崙。

    白子衿也立刻雙腳一動,聚氣成雲臺,踩着雲臺就來到了空中。

    與我平起平坐,四目相對。

    “陳崑崙,你當真看過這本張道陵手記?”白子衿出聲問我。

    看着她那張絕美面龐,感受着她那番不凡之氣,我其實是很心虛的。

    畢竟我只是隨口一說,只是想破壞這次拍賣。一旦這本封神之祕是假的,是封神派故意放出來忽悠人的,那白子衿就知道我是在撒謊了。

    但我只能一條道走到黑,從容不迫道:“我需要向你解釋嗎?你們能組織這場拍賣會,對我應該是調查得一清二楚了吧,還明知故問?”

    白子衿嘴角翹起,勾勒出一自信笑容,道:“陳崑崙,既然你看過封神之祕,又去過黃河神宮。那你應該清楚,我們封神派在幹什麼,我們是爲了玄門未來,爲了天下風水師!你現在跳出來影響拍賣,意欲何爲?”

    白子衿這娘們道行深實力強,還這麼能說會道,當真是個難纏的對手。

    我故作氣定神閒,說:“玄門深不可測,豈是你們可以悟透的。所謂封神,牽扯衆多,並不像你們理解的那樣,可以得道昇仙。更何況你們封神派此舉,真的是爲了玄門,而不是以玄門爲棋?”

    白子衿也不生氣,反問我:“陳崑崙,那你說說你理解的風水之道。爲何玄門風水師出不了神人不說,且子孫後代氣運薄弱,命途多舛?難道在玄門背後,真的沒有一隻大手在操控一切?”

    白子衿還真敢說,一時間我竟無言反駁。

    其實她所講的觀點,我曾經也有過類似想法。

    何爲道,何爲天道,天道無形還是有形?

    爲何天之一道可斬龍破局,可化天眼、天刀,立天地三界規則?

    天道難道真是無形規則,而不是一個生靈在操控一切?

    “白子衿,你莫要信口雌黃,蠱惑衆生。玄門發展數千年,自有它的道理。你憑藉一本不願外泄的封神之祕就想引領玄門,着實是有點想當然了。”我反駁道。

    白子衿輕笑一聲,一笑百媚生。

    “陳崑崙,正所謂不到黃河心不死,你這是去了黃河心還不死啊!四十多年前,你從黃河歸來。你應該是發現了封神之祕吧?你非但沒將這個關乎玄門的祕密公佈與衆,而是着手建立了血鬼門,意圖讓天下風水師輪迴消亡,讓玄門消失!”

    低頭掃視全場,白子衿咄咄逼人道:“在場的風水天師都非庸才,你讓他們評評理。到底是你這意圖毀掉玄門根基的陳崑崙仁善,還是我們想要讓天下風水師得道的封神派正義?”

    白子衿一句話徹底將風水天師們的情緒給調動了起來,一個個狐疑地看向了我。

    我對白子衿暗暗佩服,此時我被她給壓制了,甚至就連我都忍不住去想,難不成真的是他們封神派正確,而我一直在行不義之事?

    很快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不可能的,所謂封神背後的真相一定不是如此。

    “白子衿,你不要再浪費口舌了。今日我陳崑崙在此,你們一切陰謀詭計都別想得逞!”我見自己說不過她,索性不再爭辯。

    現在的我與她有着很大的信息差,她瞭解的隱祕比我多得多,我越是話多到最後越可能站不住腳,所以不說話纔是最正確的。

    她眯起好看的杏仁眼,很有氣勢道:“陳崑崙,真當我白子衿怕你不成?你如果執意要與我們封神派爲敵,我不介意讓你知道,風水師的極限實力到底是怎樣的!”

    “要打,動手便是!”我雖不是她對手,但也沒慫,反正高冷男在暗處。

    不過白子衿卻沒有出手,她說:“既然如此,那就讓你明白何爲力撼崑崙,爲何要舉辦這次拍賣會!”

    說完,白子衿退了下去,落到了展臺上。

    讓我一個人留在空中,一時間倒是有點騎虎難下了。

    “各位天師,想必大家清楚,這次拍賣會之所以舉行,是因爲我們乾元閣從一神祕人那裏得到了一重要東西,這是陳崑崙最重要的東西。既然陳崑崙執意阻我封神派,那今天就暫且放下黃河神宮一行的名額拍賣。先進行最後一項,力撼崑崙!”白子衿極其冷酷地說。

    不僅是那些天師,就連我都被吸引了過去,想要看看這讓高冷男都很好奇的神祕人到底是誰,而我最重要的東西又到底是什麼,他們又到底要如何力撼崑崙。

    “有請乾元閣貴賓,神祕人登場!”美女主持人立刻說道。

    很快,一道身影緩緩朝臺上走了過來。

    噠噠噠!

    一道道敲打地面的聲音傳來,像是高跟鞋踩着地面的聲音。

    聽起來像是一個現代女人,不過當我看情來者時,我楞住了。

    並不是女人踩高跟鞋的聲音,而是一具白骨,是白骨踩着地面發出來的聲響。

    一具白骨正緩緩走來,這是一具行走的白骨。

    非人非屍,而是真正的枯骨。

    我將視線投向這枯骨,發現它竟然是獨立行走的,而不是被人爲祕法操控。

    這就很邪門了,白骨獨立行走。

    我冷不丁就想到了白骨冢,尋思這具白骨不會是來自白骨冢吧?

    那個神祕人難道是一具白骨?

    感覺有點匪夷所思,很快從暗處又走出一道身影。

    這人一身黑衣法袍,長得是異常的俊逸,他的氣質非常冷酷,就像是一個來自九幽的殺手。

    當我看到他,我心中的震撼則更深了,差點沒控制住自己的心神。

    這個黑衣法袍的男人,竟然是高冷男。

    “歡迎敖澤敖先生。”白子衿笑着說。

    說完,白子衿又看向了那具白骨。

    一直都極其肅冷的她,眼神裏掠過一抹傷感,似乎這具白骨生前是她的至親至愛。

    這時,白子衿和黑衣法袍的高冷男雙雙擡頭看向了我,那眼神極其肅殺,似乎要即刻了斷我的性命。

    我大腦一片空白,怎麼也沒想到,這神祕人怎麼會是高冷男呢?

    高冷男不是告訴我,他也不知道神祕人是誰嗎,怎麼會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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