崑崙,借身體一用。

    聽了高冷男的話,我身體一顫。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這是要和臺上那黑袍敖澤幹了啊。

    我內心裏極其擔心,畢竟我可知道,一個人哪怕可以死而復生,也不可能兩人同時出現。

    正所謂王不見王,有過太多類似的事例了。

    陳青帝見到另一個自己化爲了血水,爺爺通過四腳棺材重生不能見到自己的屍體,血鬼門的門徒通過轉生臺重生後,見到自己屍體同樣化爲了血水。

    這是天道法則,不管是通過怎樣的祕術重生,當看到另一個自己,都會受到天道鎮壓死亡。

    所以高冷男絕不能出現,出現則死,而且死掉的肯定是重生的那個人,而不是先死之人。

    因此一旦高冷男出現,那化爲血水的絕對是與我對話的他,而不是臺上的活死人。

    想必封神派也知道這個隱祕,這也是他們選擇從黃河神宮帶出高冷男,並將其變成現在這副樣子的原因之一。

    他們知道高冷男本尊不能出面,一旦衝動出現就會死。

    而只要高冷男不出現,在白子衿他們看來,以我一己之力,顯然不可能扭轉局勢。

    力撼崑崙,將成爲事實。

    “敖澤,莫衝動,可別影響到你,我沒事。”我不會傳音之法,只得在心裏這麼說,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聽到。

    “崑崙,固守元神,散氣於脈,容我上身。”高冷男繼續說。

    高冷男顯然是知道他不能本體看到另一個自己的,要不然他早出現了,所以他要上我的身。

    靈魂出竅,附身於他人身體,這類似鬼上身,但只有登天境的風水師才能做到。

    我見高冷男如此堅定,只得照着他的意思做了。

    高冷男當真是比其它風水師強出了一個境界,當他來到我的身上,竟然無一人發現。

    不過這也正常,一來這是我兩互相配合,不是他強行附身於我,所以不會產生太大的玄氣波動。

    再者,高冷男本就有着尋常風水師沒有的道行與祕術。上次我被花韻收爲出馬弟子時,他就用一縷元神出現,強如古河也沒發現半點。

    而且我的體質和別人又不一樣,我的玄氣來自崑崙靈胎,所以哪怕被高冷男控制身體,他操控的依舊是靈胎之氣,所以此時的我看起來沒什麼變化。

    很快,高冷男的元神慢慢進入了我的身體,我變得慢慢僵硬,最後徹底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

    這種感覺就像是鬼壓牀,明明意志很清醒,但卻動彈不了分毫,感覺身體不屬於自己了。

    但我一點也不緊張,甚至還很興奮。

    高冷男的道行加上我的身體,配合上天地靈胎,我倒是要看看能發揮出何等實力。

    而我僵硬站在半空,那些天師,以及白子衿他們似乎以爲我嚇傻了,害怕了。

    很快,就有一個想要報封神派大腿的宗主,擡頭看着我,氣憤道:“原來這個陳崑崙是頭道貌岸然的禽獸啊,虧得我曾經還奉其爲偶像,我當真是瞎了眼!”

    很快,又有一老天師附和道:“是啊,如此骯髒之人,憑什麼引領玄門。今日封神派將其真面目揭露,當真是大快人心,爲玄門除害!”

    ……

    這些人還當真是不要臉,其實沒幾個認識我,現在爲了拍封神派馬屁,竟然出賣自己的人格,如此嘲弄我。

    在這一瞬間,我有點體會到當年陳青帝重生歸來,被秦玄領天下玄門圍剿於陳家莊時的心情了,這些傢伙當真是扶不起的阿斗,毫無半點風水師該有的氣魄。

    不過也不是所有風水師都這般不堪,幾乎一半風水師此時保持中立。

    也有小部分風水師則暗暗運動玄氣,看他們樣子隨時爲正義而戰,只是他們目前不知道到底該站在哪一邊,比如聞朝陽、茅山派陳三兩

    這時,白子衿再一次腳踩白雲,來到了空中。

    “陳崑崙,今日你已走投無路。你曾經所作所爲,對玄門帶來的傷害已經不可逆。但我們封神派並不是嗜殺宗門,念在你有着一身通天修爲,修行不易,可以給你一條生路!”

    頓了頓,她繼續道:“主動將你的人皇氣運加諸吾身,我可以饒你不死,且再給你一個隱退於封神派的機會!”

    聽了白子衿的話,那些風水天師全部激動了起來。

    其實在場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什麼是人皇氣運,就連熟讀風水典籍的我也只是一知半解。

    我只知道所謂人皇是很遠古的一個稱呼,在風水圈有着這樣一個說法,紂王之後天下再無人皇。

    在歷史上,離我們最近的,有可能成爲人皇的就是始皇帝嬴政。

    但他仍舊不是人皇,而是天子。

    人皇乃九九人皇,而天子則是九五至尊,這是有本質區別的。

    人皇是大地所有生靈的統領,天子則是天道立的一個帝王。

    所以人皇是一個玄而又玄的稱呼,現實中並不存在。

    但白子衿卻讓我主動把人皇氣運給她,我真是一臉懵。

    我身上有個屁的人皇氣運啊,別說我不知道這玩意是個啥了,哪怕我願意給,我也不知道怎麼給她啊。

    見我沉默,白子衿以爲我不願意。

    她臉上冷若冰霜,肅冷道:“陳崑崙,識時務者爲俊傑,可別爲了這點人皇氣運,與整個玄門爲敵!”

    我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她,準確來說,應該是高冷男在利用我的眼睛看着她。

    “你可代表整個玄門?”高冷男總算開口了,語氣桀驁。

    白子衿低頭看向衆風水師,道:“人皇氣運乃人道氣運的源頭,這是早就被隱藏的造化,陳崑崙從黃河神宮得到了人皇氣運。他現在必須把人皇氣運歸還於我,歸還於天下玄門。他若歸還,在場的大家都可以得到此造化機緣,有助於他日得到飛昇。你們說,我封神派副盟主白子衿,能不能代表你們?”

    聽了白子衿的話,一個個風水大佬眼放精光。

    雖說大部分人並不清楚人皇氣運是個啥東西,但白子衿這麼重視,肯定是好東西,如果能分一杯羹,他們自然是樂於見到的。

    於是衆風水師,再一次激動地對我羣嘲了起來。

    “陳崑崙,趕緊歸還人皇氣運!”

    “你一個心性惡毒之人,何德何能獨享人皇氣運?”

    “就是,你不配,你憑什麼坐擁人皇氣運?”

    ……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紛紛對我指責了起來,想要逼迫我交出這所謂的人皇氣運。

    這時,我的身體突然動了。

    高冷男將我的天地靈氣徹底爆開,腳下蓮臺猛然變大,千朵蓮花開。

    宛若聖人般站於千朵蓮花之上,低頭傲視衆人,我開口道:“我何德何能坐擁人皇氣運?”

    “宋歷雍熙年間,我一力扛棺,獨撼天道,毀那天道斬龍之浩劫!”

    “元歷憲宗年間,巫蠱犯境,我斬邪十萬護蒼生!”

    “咸豐十年,妖邪四起,我三入崑崙定乾坤。”

    “你們問我陳崑崙何德何能享那人皇氣運?你們配嗎?不是我要做人皇,而是人道選擇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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