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這個邪靈文明已經開始入侵玄門了,這絕對不是我故意挑起他們對封神派的憎恨。

    我是有理有據的,首先封神派既然知道神墓,知道張道陵的封神之密,那麼他們不可能不知道曾經的那場玄門浩劫。

    再者強如白子衿也只是封神派副盟主,那正盟主很可能就是那邪靈文明的人。

    想到這,我越發好奇,這邪靈文明到底是什麼邪祟,他們到底是如何控制人類的?

    按理說他們被遠古先賢封印了,他們是出不來的。

    畢竟如果真的出來了,當今玄門不可能這般太平。

    以他們的實力,放眼當今這無人可突破百層氣機的玄門,估摸着完全不夠他們打的。

    我有點想不透,不過很快就冷不丁冒出了一個猜想。

    黃河神宮內的人第一次面世於人間,應該就是宋歷時的虎女白若煙。

    在高冷男的手記中,提到白若煙並不是一個從水裏蹦出來的人,她還有宗門族人。

    而白若煙並不是邪靈,那就意味着黃河神宮內還有人類生活,可能是邪靈被封印,但人類卻能通過某種方式出來。

    加上宋歷期間,正是離封印一千年後,天道剛剛斬龍,應該是封印最薄弱的時候,白若煙就是在那時候出來的。

    “他們敢滲透,老道我就敢滅他!我們茅山三萬道士可不是喫乾飯的,這些邪靈只要敢出來,我打得他們魂飛魄散。我要讓它們知道,今非昔比,它們欺負我們老祖宗,我讓他們加倍奉還!”陳三兩用手中的旱菸在空中手舞足蹈,結出一道靈符,義憤填膺道。

    張寒山則一臉凝重,說:“陳老鬼,你別說大話,茅山派是有點本事,但你千萬別低估崑崙先生口中的邪靈文明,它們的強大遠超你我想象。”

    “咋滴,張老頭,說得好像你見過它們似的,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陳三兩很喜歡與張寒山斗嘴。

    張寒山則開口道:“我沒見過,但我有件事剛纔沒和你們提,崑崙先生提到這邪靈文明,我突然想起來了,這其中或許有什麼聯繫。”

    我們立刻看向張寒山,等他給我們講。

    張寒山說:“還記得我說張道陵祖師爺在後山種了鐵樹嗎?龍虎山出一神人,鐵樹可開一朵紅花。雖說祖師爺定下規矩,不準成神。但真正有了通天的道行,誰又受得了誘惑,不想突破那層屏障呢?在龍虎山歷任天師中,有兩位老天師其實破了教規,曾成神而去。”

    聽了張寒山的話,我們瞬間瞪大了眼。

    張寒山則很快繼續道:“這兩任天師都是一頂一的天才,甚至天賦不在祖師爺之下!”

    確實,玄門永遠不缺天才,而能夠在玄術幾乎失傳的情況下,突破百層氣機,絕對是天縱奇才。

    而張寒山下一句話驚掉我們下巴,他說:“這兩位成神而去的天師,其中一個在突破沒幾天,那朵紅花就凋零了,它隕落了。另外一位,則在幾十年後,同樣紅花凋零。”

    “這意味着什麼?不需要我解釋吧。說明哪有什麼得道飛昇,與天齊壽?所謂成神就是成了邪靈的棋子。那成神的天師要麼是和邪靈文明交戰隕落,要麼就是成爲了邪靈文明的兵,死在了某個戰場上!”張寒山解釋道。

    戰場!

    張寒山的話讓我眉頭深鎖,如果硝煙從未消亡,一直在某個地方發生着我們看不到的戰爭,那就真的超脫我的想象了。

    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話,哪有什麼歲月靜好,只是有人替你負重前行。

    如果說遠古先賢、零散的突破天師,一直在某個戰場與我們從未接觸過的邪祟在戰鬥,只爲人間太平,那我的世界觀真的要改變了。

    看着一臉肅穆的衆人,我對他們道:“各位,你們也不用太緊張,也許沒想象中的那麼嚴重。大家收拾好心情,好好準備一下,退一步講,哪怕我們這次重啓黃河神宮,沒能成功,也要保證安全,你們都是玄門的鎮門人,玄門不能沒有你們。就算這次失敗了,我還有後手。”

    沒錯,我確實有後手。

    我的後手就是集齊天地四象,攜四象天人入白骨冢,想必那天地四象陣的開啓,就是一切的終結。

    不過如果不到最後一步,我不會輕易走這步棋,雖然不知道這麼做的副作用是什麼。

    但上一世的陳崑崙,寧可兩入黃河神宮尋破劫之法,也不願意等到四象天人齊出那一天,那就說明這個天地四象陣絕對有不好的一面,很可能需要紅魚她們四個天人以真正的死亡來獻祭。

    冥冥之中,我感覺我又變成了陳崑崙,繞不開一個情劫。

    “行了,大家先回去休息吧,安排好各自門派的事情,後天隨我下神墓,入黃河。”我對他們說道。

    等他們都走了,我整個人癱在了牀上。

    突然很害怕,我再一次意識到了自己的渺小。

    我以二十一歲的年齡,六十五層的氣機,揹負着整個玄門的希望,我真怕我做不好。

    就在這時,我的胸口突然升騰起一股氣流。

    這股氣流就這樣突兀地出現在了我的胸前,它並不肅殺,也不陰冷,就是一股很溫和的氣機。

    它從我胸前鑽出,然後慢慢地往前飄散。

    這道氣機我有點熟悉,很快就想到了今天面對白子衿時,她用氣機測試我的人皇氣運了。

    她竟然在我身上悄悄種了一縷氣,而我居然沒發現。

    不過也正常,一來我壓根沒想過去探查,再者這縷氣不可能傷害到我,也不可能用來監視我,根本就是無用的。

    但現在看來絕非無用,因爲它在引領我,它在帶路。

    白子衿要見我?她爲什麼要用這樣一種方式約我?

    按理說她見我的方式有很多種,卻用這樣一個最奇怪的方式,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性,她不想讓別人知道是她約了我,她要造成一種是我主動找到她的錯覺。

    而她之所以要造成這種錯覺,自然是做給別人看的。

    難道白子衿是要讓我發現什麼重要東西?

    而她身邊又有什麼東西監視着她,所以她才選擇了這樣一種方法?

    突然感覺她也許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壞,於是我立刻跟着這股氣向前走去,我倒要看看,它要帶我去哪,給我看什麼東西。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