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哪裏來給我回哪裏去,少管閒事!

    她用的並不是扶桑語,而是炎夏語言。

    看來她並不是扶桑人,而應該來自炎夏,可是炎夏之人怎麼會從九魂塔內出來呢?

    九魂塔背後的力量不是邪族嗎?怎麼會冒出來一個可能是炎夏人的女子?

    那些癱倒在地的扶桑陰陽師們,像是看着魔鬼一般看向白衣女子。

    雖說她用的是炎夏語言,但扶桑語本就是從炎夏衍生而來,在那時候大體是相通的,所以扶桑陰陽師們聽懂了白衣女子在說什麼。

    她竟然敢轟碎天刀,還敢對天道放狠話,這簡直是太誇張了!

    這無疑是平地起驚雷,將扶桑陰陽師給嚇傻了。

    花山天王他們剛燃起的希望被這白衣女子一下子給轟碎,只得眼睜睜看着她一步步逼近。

    白衣女擡手,捲起無盡妖風,瞬間就將那被天刀砍出的結界窟窿給補了起來。

    不過那天刀代表天道,乃天地法則,又哪裏容得下有人對其叫囂?

    很快,天雷乍起,九道轟天雷自九天之上急轉而下,無比野蠻的落下。

    在這九天之雷快要落下時,天刀乍現。

    最終,九道天雷轟在天刀上,給那把天刀加持了鋒芒。

    天刀再一次砍了下來,這一次席捲着狂雷,電光火石。

    扶桑陰陽師們嚇得匍匐在地,而白衣女卻依舊沒放在眼裏。

    “討打!”

    她嬌喝一聲,雙腳一促,騰空而起。

    主動握住了那把碩大的天刀,她以女子之軀,硬抗天刀,緊接着猛地一拉一推,再一次輕描淡寫地化解了這波天罰。

    這還不止,她立於空中,直視蒼穹,一副只要你敢再砍,我就能把你給耗死的姿態。

    不過她所站的高度並不是太高,也沒有離九魂塔太遠。

    由此可見,她確實不能來到這個世界,只能通過結界出現,結界所到之處,她才能立足。

    女子狂傲,天刀也不信邪。

    於是在那個瞬間,天刀竟然跟瘋了似的,一口氣瘋狂落下了數十刀。

    而女子也展現了真正的道行,擡手起風,覆手卷雨,竟然也以人對天,愣是將每一刀給打散了。

    終於,天刀貌似消停了,看起來好像是妥協了,不想再爲難白衣女子。

    不過風平浪靜沒有持續多久,天上再現異像。

    但是這一次卻並不是對付白衣女,而是在另一片蒼穹上。

    一個人影竟然踩着四腳棺材乘風而起,直上九重天。

    天刀落下了,他接住了。

    他頂着刀,繼續升騰,最終消失。

    扶桑的陰陽師們看傻了,竟然有人可以登天?是成神而去了嗎?

    看那個方向,貌似是炎夏的方向,不是說炎夏玄門沒落了,怎麼還有人飛昇而去?

    那時候沒有先進的通訊之術,扶桑陰陽師們自然不知道那人其實是陳青帝。

    過了沒多久,炎夏的星空再現異相。

    神話傳說中才存在的龍出現了,而且一出現還是九頭!

    星空好似被撕裂開了一道口子,九頭桀驁的狂龍騰雲駕霧,拉着一口碩大的鑲金棺材,從天而降!

    那是陳青帝挑戰天道,瞬間慘敗,被鎮壓了!

    這一幕被扶桑盡收眼底,似乎就是在提醒白衣女人,別惹事,天道是你惹不起的存在,趕緊臣服。

    不過白衣女顯然不爲所動,而是依舊截然站立,傲視蒼穹。

    她起手,劍來。

    再起手,劍去。

    一道青峯,直刺炎夏方向,似乎要刺殺那拉着佈滿了經文棺材的天道九龍。

    卷着奪目的流光,她的氣劍以摧枯拉朽之姿,轉瞬間來到了九龍之前吧

    那九條兇龍在那一刻,竟然突然俯首,不再狂傲,俯首稱臣。

    好霸道的白衣女!

    她可力破天刀,現在又能降伏天道九龍,此女當真是了不得。

    然而就在她的劍欲繼續前刺時,穹頂之上卻突然傳來一陣嬰啼。

    嗚昂……

    嬰兒的啼哭聲不是來自別處,竟然是來自那口龍紋天棺。

    隨着這嬰兒的啼哭聲響起,白衣女的劍猛然一滯。

    下一秒,星空中落下狂風。

    狂風吹着這把劍原路返回,反過來刺向了白衣女。

    其實白衣女只要微微擡手,凌空一握,就能輕描淡寫地接住自己的劍。

    然而聽着那道空中的嬰兒啼,她沒有這樣做,她整個人一動不動地立在空中。

    噗。

    這把劍瞬間刺在了她的身上,貫穿了她的胸口。

    那一秒,她一身如雪的白衣胸口綻放出了一朵嫣紅的玫瑰。

    “你不要逼我,把我的孩子帶過來,算什麼本事?”

    硬接了這一劍,白衣女依舊堅定站立,怒視蒼天,冷聲道。

    原來她不是不抵擋,而是不能抵擋,因爲她的孩子被囚在了天棺內。

    原來那九龍拉棺最開始出現並不是單純地要鎮壓陳青帝,而是還帶出了一個小孩。

    她的語氣極其的冰冷,冰冷中卻藏不住她的擔憂和溫柔。

    沒有人迴應她,只是又有一把天刀落下。

    不,是兩把。

    一把砍向了她,一把砍向了那口九龍天棺。

    兩把刀越來越近,似乎要同時砍殺他們。

    “好,我退!”

    這一次,是那女人妥協了。

    她並沒有後退,她的退而是進。

    她迎着天刀,讓這把刀硬生生地砍在了自己的腹部,瞬間鮮血橫飛。

    而當她被天刀砍中,那把砍向九龍天棺的天刀消失了。

    緊接着,九龍天棺的棺材蓋子被打開,從裏面飄出一口四腳棺材。

    這口四腳棺材雖小,卻席捲着磅礴的氣息。

    它從九天之上急速墜落,宛若墜龍。

    它落進了黃河,落在了黃河龍脈的龍元上。

    她沉入河底,不明蹤跡。

    隨着這口四腳棺材消失,九龍拉着天棺落在了青龍山上。

    而遠在扶桑的白衣女頂着血肉模糊的傷口,看着自己的孩子並未被天刀砍殺,她笑了。

    哪怕遍體鱗傷,她嘴角含笑。

    跳進九魂塔,她嘴中念着世人聽不懂的咒語。

    下一秒,九根粗壯的鐵鏈從塔底憑空而起,刷的一下子鎖住了這個女人。

    她被九根鐵鏈鎖住,最終消失,被封印在了九魂塔底。

    講到這裏的時候,就連徐福都忍不住嘆了口氣,道:“誒,無論正邪,都逃不過一個親情之困。那白衣女子雖爲邪族至尊,但她爲了自己的孩子,選擇將自己永鎮塔底,倒也算不上至邪。”

    邪族?

    我一直幻想過的母親的身份,竟然是那算計天下玄門的邪族?

    不,不可能,我不可能是邪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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