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田天王將視線投向了竹井夕夏,他以爲我們都閉着眼,眼神中並無遮掩他的貪婪。

    而這一幕被我盡收眼底,也讓我整個人緊張了起來。

    顯然,這是最壞的結果。

    坂田天王不僅知道空海帶回的祕密,還知道空海帶回的詭異小孩,就是竹井夕夏。

    看來他是想通過竹井夕夏,來得到他想要的東西。

    “大家做好準備,我要帶你們入森林最核心的禁地了。”這時,坂田天王開口說道。

    很明顯,他發現不能通過破陣之法來輕鬆得到李秀才的東西,所以他決定還是親自下去取。

    說完,他擡手吸氣,看似在聚我們五人之氣,其實是將夕夏的氣融於最前方做開路先鋒。

    這股氣化作一頭氣龍俯衝而下,而坂田則帶着我們迅速跟着。

    最終,當耳邊傳來一陣破風聲,身邊的氣壓都變得咄咄逼人,我們落到了地上。

    “到了,大家可以睜眼了。”坂田天王說。

    我們睜開了眼,眼前林木蔥鬱,看起來確實是進入了樹林內,但我心中清楚,其實我們是在邪龍的右眼內。

    “你們跟我走,等會助我取一個東西,然後我們就離開。接下來無論發生什麼,都必須聽我指揮,明白嗎?”坂田天王沉聲問道,語氣滿是威嚴。

    我們點了點頭,而他則釋放出一抹神識感知,然後就確定了方向,徑直朝森林深處走去。

    這是邪龍龍元所在的方向,坂田這是要親自找到空海留下的那尊金剛大佛。

    我並未拆穿他,當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尋思先讓他帶路,關鍵時刻再來反戈一擊。

    坂田確實做足了功課,有他引領倒也事半功倍。

    一路上他遇陣破陣,逢鬼殺鬼,給我們避免了不少麻煩。

    一直行進了足足兩個鐘頭,眼前突然傳來一道奪目金光,我們身邊的氣機也不再陰森,而是變得溫暖和煦了起來。

    如沐春風,那是佛光普照。

    只見在不遠處坐化着一具高僧屍體,一身袈裟護體,單掌唸佛,看起來無比法相莊嚴。

    想必這就是死去千年的空海,他毫無半點腐化之氣,就好似在安靜唸佛誦經,這可不是靠血魂珠這樣的寶物保持屍體不腐,他這是真正做到的金剛不壞,以身成佛,肉身不毀。

    在空海的肉身之前,放着一隻石盒。

    石盒上並無什麼神聖的龍紋、符咒,看起來就是一很普通的盒子,普通到就像一塊石磚。

    但沒人敢小覷這塊石頭,只有真正的通天之人才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無上能量。

    坂田的雙眸中再也掩飾不住的興奮與貪婪,他立刻擡手轟出一道玄氣,以氣化手,這隻氣手直取那石盒。

    然而當那隻氣手剛來到石頭盒子前,空海那金剛不敗的法身頭頂,瞬間暴起一道佛光。

    佛光中伸出一隻佛手,輕輕一拍,坂田的氣手就被拍散。

    “可惡!”

    坂田氣憤說道:“空海,你別執迷不悟。這是我們扶桑走向世界玄門,展現扶桑之力的最好機會,你還敢阻我?難不成你要當叛徒?”

    “阿彌陀佛!”

    仿若可以度盡世間邪魔的聲音響起,瞬間光照萬象,竟有日月之光。

    這倒不是空海活了,這是空海生前的執念,執念入佛,除非化了他的執念,否則怕是真沒人能得到那石盒了。

    坂田也不是傻子,知道自己雖強,但強來並沒用。

    於是他直接扭頭對竹井夕夏說:“夕夏,你過去將石盒取給我。”

    竹井夕夏身體一僵,她可不是傻子,聰明的很,瞬間就明白自己的祕密暴露了,在坂田那裏已經算不上祕密了。

    下意識地,竹井夕夏猛然看向了我,雙眸中充滿了怨恨和失望。

    看來她認爲被我騙了,覺得我是個超級間諜,竊取了她的祕密後,告訴了坂田天王,才發生眼前這一幕。

    我不便與她解釋,現在確實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我怕她說不該說的話,被坂田瞧出不對勁,於是立刻開口問坂田:“天王,夕夏一小丫頭哪裏拿得到這高僧的東西啊。要我看,此高僧已是金剛不壞,成就大日如來,絕非我們可以覬覦的,也就天王有實力碰一碰了。”

    坂田已經急不可耐了,直勾勾看着那石盒,說:“我自有道理,夕夏快去!”

    竹井夕夏自然不從,她站在那裏,說:“我不想送死,天王都拿不到的東西,我怎麼可能拿得到?”

    看來這妮子還算心性沉穩,雖心中憤恨,但還抱有一絲幻想,還裝着沒有暴露。

    坂田猛地擡手,瞬間刀來。

    他的手段當真是已經登峯造極,當我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那把凌厲氣刀已經來到了夕夏的頭頂,只要他一記刀訣推出,就能將竹井夕夏砍殺。

    “竹井夕夏,你真當我坂田是傻子嗎?你以爲你那些事我不知道?我告訴你,不想死的話立刻給我把東西拿過來!看在道風的面子上,我既往不咎。但倘若你執迷不悟,不僅你立刻會死,包括四野在內的靈隱派,我將血洗!”

    坂田天王冷聲說道,顯然是到了最後一步,不想藏着掖着了。

    竹井夕夏眉頭皺起,此時憑她的力量已經改變不了什麼。

    她絕不會將守護千年的祕密拱手相讓,但她同樣不想靈隱派被滅門。

    就在她絕望無助的時候,我跨步走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來到了她的身邊。

    “坂田天王,到底怎麼回事,這可是我未婚妻,你這是幹嘛?”我裝作不解地問,語氣中還帶着憤怒。

    “道風,讓開,這不關你的事!”橘天敬見我英雄救美,頂撞坂田,驚出冷汗,連忙對我說道。

    坂田顯然對我的身份還是頗爲忌憚的,他看着我說:“道風,我給你面子纔沒殺她。她其實是右派之人,還是右派核心。只要她助我,我既往不咎,否則,我必殺她,誰也改變不了!”

    竹井夕夏狐疑地看向我,顯然是想看穿我到底是不是在演戲。

    而我則猛地起手,瞬間結出氣罩,護在竹井夕夏的頭頂,攔住了坂田的那把刀。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我不管夕夏她是什麼身份,她是我的未婚妻,想殺她,我不同意!”我堅定說道。

    坂田眼中劃過殺機,咬牙切齒道:“你們不要逼我,我再問最後一遍,到底取不取?”

    我說:“坂田,不要用這口氣與我說話,我還真不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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