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時間也是心潮澎湃,哪個男兒不想一朝成名天下知?

    更何況我才二十二歲,我曾經歷的種種,讓我太需要一個玄門的認可了。

    不過很快我也冷靜了下來,這是迫不得已的最終選擇,如果能繼續隱忍,沒必要那麼快就底牌盡露。

    很快我們就離開了李家溝,我和李八斗動身前往崑崙宗,聞朝陽則迴天師府,幫我動聽虛實,安排援手了。

    我和李八斗快馬加鞭,路上我也將情況大概弄清楚了。

    這次人宗顯然是動了真格,據說這一次來到崑崙宗的風水師雖沒上一次多,卻底氣雄渾。

    人宗一共只來了十名風水師,卻皆爲聖人!

    五大紅袍,四大黑袍,甚至還有一名金袍。

    紅袍的道行我已經領略過了,乃人聖。

    而黑袍在紅袍之上,自然就是地聖。

    以人宗的底蘊,一下子派出四大地聖,雖然誇張,但也能料想到。

    當今的炎夏玄門,地聖應該在雙手之數,等於人宗佔了近一半,這是很可怕的,難怪就連龍組都需要試探他們。

    而最恐怖的則是那金袍了,情報上沒有他的訊息。

    但既然在黑袍地聖之上,難不成此金袍是天聖?

    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下子有點難辦了。

    倘若這金袍真是天聖,那道行遠超於我,此人很可能就是那皇陵內的人宗宗主。

    而如果他還不是人宗宗主,就更可怕了,因爲這就意味着人宗宗主比天聖還要恐怖!

    以最快速度趕往崑崙宗,遠遠地我就感受到山內玄氣紛擾,多出了無數神祕之氣,顯然那人宗聖人們被請入了宗內。

    趙開山做事還是很到位的,不是那種有勇無謀的愣頭青。

    我邊上山,邊用神識查探。

    我看到崑崙宗用來待客的青雲觀內,此時坐着無數風水大拿。

    這些大拿基本可以分爲三派,一派自然爲我們崑崙宗的本宗風水師。

    說實話,有點寒磣。

    由於被定性爲宗鬥,非本宗風水師不得插手,所以我們這方几乎沒有聖人,只有十幾名登天境的風水師壓陣。

    這還是我兩日前以陳黃皮的身份昭告天下後,將老友胡三刀他們吸引了過來後,纔有這麼多的登天風水師,放在之前,只有趙開山他們四名登天風水師。

    除了這些登天境風水師,好在還有兩名聖人。

    其中一位是秦家長老,而另外一位自然是竹井夕夏了。

    看來之前來幫我的宗門,最終只有秦家真正加入了崑崙宗,這一點倒是讓我頗爲感動。

    這畢竟是祖龍之後,是一種人族信仰,想必秦君瑤這妮子在家族那邊也付出了很多,才爭取到了這一步。

    而竹井夕夏則往那一站,一身地聖之氣爆發,頗有一女當關,萬夫莫開的巾幗之姿,倒是給崑崙宗長了臉。

    與崑崙宗力量形成鮮明對比的就是人宗隊伍了,簡直是日月之輝。

    五大紅袍,威風凜凜。

    四大黑袍,聖氣繚繞。

    這四黑五紅則簇擁着一金光褶褶的金袍,如衆星捧月。

    我原以爲強如金袍,一定是位通仙老者,沒想到她竟然看起來很年輕,身形挺拔,氣質桀驁,像是個風流倜儻的青年才俊。

    那一刻,我呆若木雞,是他!

    雖然他臉上帶着一張遮住了大半張臉的金色面具,讓他看起來無比的神祕,但哪怕只露出那瘦削的下巴,只看到他那棱角分明的臉部輪廓,甚至就憑那雙深邃的桃花眼,我也不會認錯他。

    他竟然是高冷男,敖澤!

    當我認出人宗的那神祕金袍竟然是高冷男時,我差點氣機不穩,從空中掉落。

    而正是我這輕微玄氣波動,立刻被其發覺。

    他瞬間就捕捉到了我,嘴角一揚,滿是不屑,就好似被一隻螻蟻給盯上了,並不在意。

    我忙收回神識,穩住心神。

    “黃皮兄弟,咋回事?”李八斗也發現我的不對勁,忙問。

    我說:“沒事,我們加快速度了。情況不妙,人宗和崑崙宗在對峙,實力懸殊極大。龍虎山、茅山派、天師府等各大宗門都派人過來了,不過他們不會參與,他們是這次宗斗的裁判。”

    邊說,我腦子邊急速轉動,我完全想不通自黃河一別,消失養傷的高冷男,怎麼會搖身一變,成爲了人宗金袍?

    說實話,在我心中,在沒有得知自己真實身份之前,在不知道自己竟然是聖人李耳之子,竟然是朱雀地皇兒子前,除了爺爺,高冷男就是我心中的那抹白月光。

    甚至可以說,他一度就是我的信仰。

    第一次見他,他在我的婚禮上,憑藉一隻筷子滅殺七星孤煞,他一尺鎮玄門,爲我換來了半年安穩。

    後來他幫我收服九尾狐花韻,給我鬼璽在陰姑墳收神兵大放異彩,更是在黃河古鎮白水嶺替我解惑,借我身體力戰白若煙,導致自己傷重消失。

    他總是在我危急時刻出現,救我於水深火熱之中。

    他視陳崑崙爲生死之交,,一生爲其奔波。

    他曾對我說:“他纔不關心什麼天下興亡,不管什麼天下蒼生。他活着的意義就是守護崑崙,既然我要保護這個世界,那他便保護我。”

    他已經離開我數月,我從不希望他歸來,因爲歸來便意味着他會衝在我前面,我若死了,那一定是敵人踏着他的屍骨來殺我。

    可現在,當他歸來,卻成了我的敵人。

    我身體發顫,一時間無所適從,面對高冷男,我真的毫無勝算。

    不過就在我近乎崩潰間,我猛然靈光一現。

    不,信仰不會坍塌,兄弟不會自殘。

    我猛然想到了在扶桑,當我破九魂塔,踏天梯,入神廟,見邪人,我遇到了一個和高冷男長得一模一樣,孤傲的白衣劍客。

    那白衣劍客一劍斬邪人,卻不是因爲救我,而是因爲我問他是不是敖澤。

    神廟內的蛇鱗邪人以白衣劍客馬首是瞻,顯然他是邪族之人。

    當我提到敖澤,他並未承認,而是一臉的玩味,就好似我提到了他的獵物。

    這一刻,我幡然醒悟。

    這神祕金袍顯然不是敖澤,他是來自邪族的白衣劍客。

    但他和高冷男長着一模一樣的臉,顯然不是因爲巧合。

    他和高冷男一定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只是我還沒有弄清楚。

    我雙拳一握,重新爆發了鬥志。

    無論如何,我不能敗給他,因爲高冷男的生死可能和他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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