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徐福那口龍棺裏的人是誰?

    這是我非常在意的問題,因爲直覺告訴我,那人宗宗主所在意的不是我,而是他。

    徐福搖搖頭,說:“裏面沒有人,只有一套純金打造的鎧甲,一眼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威風凜凜的君王躺在那。”

    我有些意外,只有衣服的話,不就是衣冠冢?

    那個原本該躺在那裏的人究竟是誰?他的屍體去了哪裏?還有,他和隔壁鳳棺裏的女人又是什麼關係?

    更讓我擔憂的是,紅魚不可能莫名其妙與她長得一模一樣,隱隱間我感覺紅魚成爲我的娃娃親妻子,可能不像爺爺說的養陳家天人那般簡單,還有更復雜的陰雲籠罩着。

    這些疑問,讓原本以爲已經快要撥開雲霧見青天的我,再次陷入謎團。

    徐福見我陷入沉思,說:“黃皮,你也別亂想,不管她們是不是同一個人,事已至此,咱們幹便是了。”

    說完他就走了,顯然是想讓我獨自冷靜。

    等他走後,竹井夕夏就走了進來,雙臂懷抱,一臉不爽地瞪着我,那樣子活像老婆抓到了老公的出軌現場。

    我有些詫異地問道:“怎麼了?”

    竹井夕夏冷哼一聲,說道:“你到底還有多少女人?怎麼連兩千多歲的老妖婦都對你有意思?”

    我怔愣片刻,就明白過來,她說的兩千多歲的老妖婦,就是人宗宗主。

    看樣子她真的是徐福在鳳棺裏看到的那個人,不,應該說是那個女妖,那麼,她透過我到底在看誰呢?

    我除了是陳崑崙的轉世,難不成還和另一個人有關係?

    甩了甩頭,我不再想這些,而是對竹井夕夏說道:“別胡說八道,那個女人可不是什麼善茬,我們是敵非友,你離她遠點。”

    竹井夕夏見我對那女人確實沒意思,這才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笑容,她認真地說道:“還算你清醒,你要記住一句話,‘非我族人,其心必異’。”

    我有些好笑地看着她,問道:“你這話不是把你自己也算進去了嗎?”

    竹井夕夏卻搖搖頭,撫了撫耳畔的碎髮,認真地地看着我,說道:“我和她們不一樣,我生下來就被人撫養保護,是你父親在千年以前給你定下的救世幫手,我一心向你。這個世界上,誰都可能害你,只有我不會。”

    看着竹井夕夏那深情的目光,我有些招架不住,但她的話的確讓我很感動。

    不過,我還是很煞風景地糾正她道:“謝謝你,夕夏,不過有句話你說錯了,這世界上不會害我的人太多了,無論是我爺爺青麻鬼手,我妻子葉紅魚,我兄弟敖澤,我前世的女人白若煙,還是陳北玄、聞朝陽老爺子、抑或是八斗叔、牛家人,他們都是我的戰友,是我的依靠,也是我走到現在,和麪對未來重重困難的底氣。”

    我說完,外面就傳來一聲嗤笑,我擡頭望去,就見白若煙冷着張臉走了進來,她那聲嗤笑自然是針對竹井夕夏的。

    兩個女人一見面,就上演了一幕“情敵見面,分外眼紅”的局面。

    竹井夕夏雙眼冒火地看着她,問道:“你笑什麼?”

    白若煙顯然因爲我之前的話而心情大好,她說:“我當然是笑你自以爲是了!還想用情話蠱惑這小子呢,哼,結果人家壓根就不領情。”

    我連忙說道:“好了好了,都不要吵了,我們都是一個陣營裏的人,應該團結。”

    白若煙冷哼一聲,說:“誰跟你是一個陣營的?若不是爲了崑崙,你以爲你一個黃毛小子,入得了我的眼?”

    不得不說白虎就是高傲,我也知道她的脾氣,也沒生氣,而是揶揄道:“那不知道大晚上的,白姑奶奶來崑崙山找我這個黃毛小子幹什麼?”

    竹井夕夏立馬說道:“就是!大晚上的,你來找他這個有婦之夫做什麼?”

    我一陣頭疼,以前怎麼沒發現,竹井夕夏氣人的本領真的太高了。

    白若煙皺起眉頭,冷着臉說:“聒噪!”

    話落,直接一掌朝竹井夕夏拍了過去,竹井夕夏面對她的攻擊,寸步不讓。

    兩人的氣機在半空中,一個化作白虎,一個化作青蛇,一個吼叫着狂奔而去,一個吐着蛇信囂張應對。

    當猛虎張開血盆大口朝着青蛇的七寸咬去,青蛇也不甘示弱,扭動着身體,靈活躲過猛虎的攻擊,隨後纏繞住猛虎的身軀。

    兩股氣機糾纏在一起,大有不死不休的勢頭。

    她們的實力本就不相上下,有這種結果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我無奈搖頭,擡手間,屬於天聖的氣機猛然爆發,下一刻,那白虎和青蛇就雲煙過眼,消散殆盡。

    白若煙有些意外得看着我,眼神中劃過一抹讚賞,她說:“沒想到你的實力長進得如此之快。”

    我問道:“現在可以告訴我,你來這裏做什麼了吧?”

    白若煙秀眉微蹙,大概是意識到自己剛纔的行爲有些幼稚,甩了甩袖子,別過臉去,說道:“我的臥底身份被發現了。”

    我微微皺起眉頭,這一點我倒是不意外,畢竟在我回歸崑崙山的那天,白若煙現身崑崙,並且幫我對付人宗的事情,並非什麼祕密。

    竹井夕夏聽到這話,還想嘲笑白若煙,不過被我一個眼神給制止了。

    此時我其實挺心疼白若煙,她語氣輕描淡寫,實則揹負了很多很多,暴露不僅意味着回不去封神派,更意味着她將沒有家了。

    大金她將再也回不去,她將是整個王朝的叛徒,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

    我安慰她道:“沒關係,我說過,封神派呆不下去了,你就來崑崙山,我們崑崙山的大門會永遠爲你敞開。”

    白若煙不爽地說道:“哼,別說的好像我無處可去。我來這裏,不是因爲想來投奔你,而是來告訴你另一件事的。”

    我問道:“什麼?”

    白若煙臉色凝重地說道:“封神派的盟主,現身了。”

    那個被邪靈控制的封神派盟主,竟然在這時候現身了,這個時間點,不得不說十分微妙。

    我想到一個可能,說道:“看樣子那個盟主也得了邪族的指示,來渾水摸魚,攪動風雲了。”

    白若煙沉聲說道:“的確,他已經下令,今晚就攻入你們崑崙山,雖師出無名,卻也無人可以阻攔。”

    “雖師出無名,卻也無人可以阻攔。”

    這話意味着,哪怕是龍組阻止,哪怕是天師府出面,都不會改變封神派的想法。

    這一次,要的就是天下大亂!

    很快,她又一臉凝重道:“而且封神派的影響力超乎了我的想象,曾經所見只是冰山一角。此次兵發崑崙,不僅有封神派各大宗門參加,還有妖鬼萬千,組成了龐大聯盟。這絕對是不容小覷的力量,你們炎夏危險了!”

    我眉頭緊皺,好一個裏應外合,四面楚歌!

    在炎夏有個不成爲的鐵規,妖入南海妖山,鬼入陰司陰曹地府,不得在陽間造次。

    雖說世上也不乏三三兩兩的妖鬼作祟,但也只是偷雞摸狗,被玄門正道壓制得死死的。

    而它們卻在這樣一個人皇將立的時間點橫空出世,看來正如李秀才當年預言的一樣,永夜將至,凜冬來臨,那恐怖的人間浩劫,終於要揭開面紗,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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