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眼前羣妖鎮守叩拜的雕像,竟然是軒轅青鸞和那個神祕莫測的金甲男,我就緊張到了極點。

    軒轅青鸞的強大,我已有接觸,這是一個哪怕我登臨人皇,也才能正面匹敵的女人。

    而且在聖龍嶺內,她絕對還沒完全展現自己的實力。

    在人皇未曾降世,多界未曾融合的人間,雙天之聖爲風水師的極限道行,但軒轅青鸞的真正實力絕對在雙天聖人之上,她肯定是仙人境界。

    而那個僅憑神識操控我,就讓我一手遮天的金甲男,更是深不可測,他生前的修爲絕對比軒轅青鸞還要強盛。

    他應該是和龍門內,那口神棺內棺中人差不多的修爲,甚至可能更甚。

    如果說這樣一對驚世強人,是一對夫妻,當他們夫妻聯手,陰陽結合,豈不是吞天噬地?

    我想到了爺爺留給我的信中提醒我的內容,他說我的腦海中住着另一縷神識,有着另外一個不屬於陳崑崙的神識。

    這道神識自然就是金甲男,他不會莫名其妙存在於我的神庭內,既然存在,那就一定有着什麼目的。

    倘若這個目的是奪舍重生,軒轅青鸞的目的是幫她丈夫復活,那我陳黃皮真就是成了一個容器了。

    越想我越是後怕,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王,我們的王,我們必當助你王者歸來,一統天下。”

    那半貓精怪匍匐在地,恭敬朝拜。

    它所叩拜的方向,不是軒轅青鸞,而是那金甲男。

    看來不僅軒轅青鸞要金甲男重生,還有那麼多的邪物奉其爲王,等着他王者歸來。

    聽了半貓妖物的話,我突然想到了在人邪兩界的通道上,當初軒轅青鸞將我逼到死路,邪族世界三聲鼓響,如大軍護駕。

    現在看來,他們要護的不是我這小子,而可能是我腦海中的金甲男。

    這時,那半貓妖物又開口說:“那自帶仙人氣的轉世靈童,已入陰謀,陷必殺之境。他已成千夫所指,絕無號召之力,想必那大金天子不日就要將其以龍氣斬殺。”

    轉世靈童?

    陳三千還是什麼轉世靈童?

    半貓妖物的話,讓我又有了一個重大發現,看來爺爺下的這盤棋還有很多謎題等着我去挖掘。

    我想要繼續偷聽,不過這半貓邪物似乎也不敢在雕像面前呆太久,很快就退下了。

    我防止打草驚蛇,也立刻離去。

    水月宗內藏龍臥虎,我不敢保證留在這裏不會被發現,也就沒在此逗留,而是直接離開,在皇城附近找了個幽靜之地,獨自靜修。

    邊靜修,我邊關注地牢內的紙人情況,同時思考着下一步該怎麼辦。

    大金的強大超脫了我的想象,這裏的疆土雖不遼闊,放到炎夏最多也就一個省那麼大。

    但這裏極其注重風水修道,可以說玄門力量抵得上外界整個天下了,甚至頂端力量更強。

    我在這裏決不可亂來,單槍匹馬也絕對很難成功,尚未解開種種謎團,我可能就身死了。

    我需要幫手,可惜人生地不熟,我搜尋陳三千記憶,也未曾找到一個可信之人,他真的是一個空負仙人氣的孤獨卑微之人。

    一時間我能想到的幫手,竟然只有納蘭楚楚。這個女人雖是病秧子,但絕對不凡,而她如果真和紅魚是朋友,應該不是奸邪之輩。

    但這也僅僅是我的猜測,我絕不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萬一是我想錯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我不能主動找她,而是要等她再來找我。

    只有她主動朝我拋出心中的祕密,我方能嘗試着與她合作。

    想着想着,我腦子裏突然靈光一現,我想到了一個絕對可以信賴的大金宗門。

    黃天宗,黃龍天人高冷男所在的宗門。

    那是當年鬼谷子將大金割讓給邪族,暗暗插進大金的正義宗族。

    我決定儘快想辦法接近黃天宗,他們在大金土生土長了兩千多年,一定也有着不少祖傳隱祕。

    真是自助者天助,沒曾想我剛升起這個念頭沒多久,黃天宗竟然主動找上了我。

    不過不是找我,而是找地牢內的我。

    我全神貫注地關注着大牢內的一舉一動,不想錯過任何信息。

    畫滿符咒的地牢大門被打開,一位一身青衣的白麪公子走了進來。

    我的心懸到了嗓子眼上,因爲來者不是別人,竟然是高冷男。

    他來到我的面前,起手就結出了結界,不讓任何人監視我們的一舉一動。

    “陳三千,你可認識我?”他語氣平淡地問我,對待外人一如既往的高冷。

    雖然很想與其相認,但我決定還是留個心眼。

    我搜索陳三千的記憶,發現他腦子裏並無關於高冷男的記憶。

    於是我搖了搖頭,問他:“你是誰?”

    他說:“黃天宗少宗主,敖澤。”

    我再次搖頭,說:“不認識,找我何事。”

    他道:“陛下已下旨,明日午時對你龍氣問斬,你可知道?”

    我先假裝露出一抹恐懼,然後立刻恢復,說:“死過一次的人了,大不了再死一次。”

    他突然說:“我可以保你不死,前提是你與我合作。”

    我很納悶,高冷男怎麼會找陳三千合作。

    而那黃天宗算不上什麼超級宗門,又怎麼有資格來探視我這樣一個重大死刑犯。

    就在這時,我看到了高冷男眼裏不易察覺的高傲與戲虐之色。

    雖說這抹高傲很淡,被他刻意隱藏了,但還是被我給捕捉到了。

    他不是高冷男敖澤,他是金袍敖龍!

    我對敖澤太瞭解太瞭解了!

    敖澤雖冷,但並不傲,而是一種淡漠一切的清冷。

    但眼前這個人雖然在刻意模仿敖澤,但他骨子裏的高傲和狂妄是隱藏不了的。

    當然,哪怕是敖澤的朋友,也很難發現這一點,畢竟他倆幾乎是一樣的。

    但我不一樣,高冷男一度是我的偶像,是我的守護神,每次見到他,我的視線都不曾離開他,他的一舉一動都曾是我仰望與學習的對象,所以別人絕不可能在我面前冒充他。

    敖龍怎麼會冒充高冷男來接近我?

    按理說陳三千不認識敖澤,自然也不認識敖龍啊,他用敖龍的身份來見我不是同樣可以?

    我很納悶,但我並沒有表現出來,也許他們是在試探我。

    我決定將計就計,看看金袍敖龍到底想幹嘛。

    於是我立刻對他道:“我雖不識你敖澤,但黃天宗倒是聽過,一個鄉野宗門罷了,就憑你可以保我的命?我憑什麼信你?現在大半個大金盼着我死,哪怕陛下都很難左右民意,你一個小門小派的少宗主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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