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本來沒有課的於老師,覺得有必要把李衛感氣的情況和大家交流一下,所以就調了一堂課。
一進教室,於老師就嚇了一跳,以爲自己進錯了教室。
當然這間教室不是前面衆人上課的那間教室,那間教室裏的味太大,估計沒有三五天都散不盡。因此,所有學生就轉到這間教室來了。
教室裏滿滿堂堂的坐了十五個人。
五名學生、五名輔導老師,還有三名體育老師,甚至還出現兩名學校保安。
“老師好”
田蕾帶頭起身,大家一起喊老師好。
學校嘛。自然要有學校的樣子。
“我是說怎麼這麼多人”於老師眉頭緊鎖,難道我說的話不管用啦
“老師,這是您昨晚答應李衛的獎勵,您該不會想要反悔吧”溫雯振振有詞,這世上就沒有她怯場的地方。
“我答應李衛的”於老師看向衆人,又覺得衆人神情不似作僞。
好嘛。昨晚於老師喝斷片啦
也是,近六十年隱居在終南山,喫的是自家種的菜,喝的是山泉水。素食刮水,酒肉自然和於道長不沾邊。也不知道於道長這輩子有沒有喝過酒。
“您老說過的話不會不認吧”溫雯故作驚訝狀。
“咳咳。”於老師難得的紅了一回臉,輕咳兩聲。
“都別廢話了,先點名喊師父。”
“於老師,昨天汪副校長說了,在學校裏還是要喊老師。”
“哼你們到底是聽她的還是聽我的”於老師收起紅臉,瞬間又變成白臉了。
“算了,還是聽她的吧誰叫她是副校長呢不過這個鞠躬禮不能少。溫雯。”
“溫雯到,老師好”
培訓全國培訓怎麼去陵通市這麼個小地方衛南接過手裏的通知,嘟囔道。
從市局的刑警大隊,下放到派出所去當副所長。自己快四十的年紀,估計這輩子也就這樣了。算了,派出所畢竟可以過幾年寬心的日子,誰知道局裏又成立什麼特戰支隊。
副所長的位子還沒有焐熱,一紙調令又把衛南調來這個特戰支隊,不過從副所長到副支隊長,衛南這是高升
一降一升,這變化太快。
“你就是衛南”
面前的這人猶如山嶽站在衛南面前。
一張黝黑的臉堂不怒自威,寬闊的肩膀,倒三角的身形,無一不彰顯這位肌肉達人的強悍。
“是。南方市特戰支隊副支隊長衛南向您報道。”
“武警部隊服役八年,立過一次三等功。刑警支隊九年,破獲過持槍搶劫銀行的大案。能打嗎”
衛南有點不適應這位教官跳躍性的思維。
“嗯。正常情況下,可以同時對付三人。”衛南把小肚腩挺了挺。
特戰支隊,顧名思義就是要能格鬥。
“三人老大爺嗎你這還要練呀”教官瞄了一眼衛南的小肚腩,然後伸手拍了拍衛南的肩膀。
衛南一時語塞,不知道怎麼回纔好。
“聽說你有一個外甥在國術學院,給你一天假,去看看他吧”
這就打發自己了,也不知道這位教官要見自
己的意義在哪
眼前這位沒有軍銜、警 銜,也看不出是多大的官。一句話就把自己的難題解決了。不過看架勢,這位來自部隊的可能性要更大一點。
“李衛,有人找。”
學校不阻礙學生親屬來探視,管的太死,沒準會鬧出什麼事。
“舅舅,你怎麼來了”
“嘿你這話問的,我怎麼就不能來。難道我不是你舅舅”
“哎。舅舅,別較真嘛,我就是這麼隨口一問。你工作那麼忙,怎麼會有時間到這來辦案嗎”
“哦不辦案就不能來看看你,你這小子。”衛南伸手在李衛的頭上拍了一把。
“怎麼舅舅大老遠來的,你都沒準備請舅舅到學校參觀參觀”
李衛面露苦笑道:“舅舅,上次我小姑來,也沒進去學校。學校只准探視,不準帶親屬入內。”
“屁,還有這規定,一所民辦大學,真把自己當回事啦。走,舅舅帶你出去搓一頓,改善改善你的生活。對了,你還可以喊上你要好的同學一起,難得舅舅這次準備大出血。”
“我倒是想,可是學校不讓出去舅媽好嗎小鋼怎麼樣”
“好,都好。算了,這破學校,不讓進還不讓出對了,這裏有一萬塊錢,你拿着,自己想喫什麼自己解決吧”
舅舅就是一貧苦人,發工資的時候只能看到一條短信。這一萬塊錢也不知道他攢了多久的私房錢。
“想什麼呢”衛南又是一巴掌拍了過來,“這是你舅媽在我來的時候拿的。”
“嘻嘻,舅舅,您就拿着自己買酒喝吧。就當是我這個外甥孝敬您的,學校不讓出門,又沒有小賣部。別說一萬塊,就是一塊錢我都花不出去。上次我小姑來,給的錢我也沒拿。”
衛南看看李衛,又把錢收了回去。
“別記恨你媽,你媽她”
“舅舅,上課鈴響了,我要去上課了。等放假回家我再去看你。”沒等衛南反應過來,李衛風一樣的跑進學校。
“喂”
衛南緊趕兩步,衝出傳達室。
“同志,學校不允許學生親屬入內。”不知從哪裏突然冒出一名保安,伸手把衛南攔住。
保安學校的保安。以衛南多年的老公安眼光,估計北大、清華也沒有這樣精氣神內斂的保安。
“我是公安局特警大隊的,這是我的證件。”衛南說着話,摸出一個紅本子,在保安面前一晃。然後一劃拉保安,就想往學校裏面闖。
學校不讓進,學生不讓出。就連把門的保安都像是受過特殊訓練的,衛南心裏有點急了。
莫非李衛是被這所學校控制了傳銷窩點還好,要是邪教組織那就真的麻煩了。也怪自己,早該來學校看看的,什麼民營學院,鬧那麼多的妖蛾子,肯定有問題。
保安上前一步,一伸手架住衛南的一條胳臂,雙手一較勁,一個背摔就把衛南撂趴下了。
衛南順勢在地一個側翻,腳往地上一蹬,一手拄地。身子蜷起,另一隻手下意識的往腰間一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