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指揮大廳裏,巨大的電子屏上霧濛濛一片,隱沒在其間的還有巨石、房屋、樹木、汽車等各樣東西滿天飛舞。
整個指揮大廳裏,足足有一百多人員在忙碌着,各種敲擊鍵盤、呼叫聲此起彼伏。
大電子屏前,一位頭髮花白的老年男子雙手緊緊抓着欄杆,呆呆的看着電子屏。
“秦書記,我就不明白,上面爲什麼不讓我們進入驪山地區協助撤離。反而讓我們全副武裝待命?”
花白頭髮男子身邊,還有一位一身戎裝的軍人也一臉肅穆的看着電子屏。
“軍人也是人呀!”秦書記長嘆一聲,“這次驪山地區撤離,時間太緊。我們已經儘可能預估了災害性,但是還是不夠。同時老百姓又捨不得他們的那些罈罈罐罐。至於上面讓你們整裝待命,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太瞭解。”
“我看這靈氣風暴威勢好像小了一點,要不我先派一個連用裝甲車到外圍接應一下。”軍人也隨着秦書記一同在沙發上坐下。
秦書記擺了擺手:“等中央指示。”
“報告,中央指示。”
有工作人員小跑着到了秦書記身前。
“說。”
“中央指示,驪山地區所有外撤人員繼續外撤,安全距離要離開秦始皇陵五十公里。另外,請蘇司令六十九軍在秦始皇陵附近嚴密佈防,該區域進入一級戰備。”
“什麼?都什麼時候,還在乎秦始皇的那點罈罈罐罐。”蘇司令一聽先就叫了起來。
“儘快通知佈置,蘇司令,請嚴格按照中央指示辦!”秦書記赫的一聲站直身子。
“是。秦書記,我先走一步。”蘇司令敬了一個軍禮,轉身帶着警衛員快步走出指揮室。
四九城同樣的指揮室裏,不過這裏面積要大上很多,裏面來回忙碌的人更多。
“報告,二號首長已經到達驪山地區,滅魔計劃已經進入啓動階段。”
“報告,三號首長已經進駐二炮部隊,現各項工作已經進入調試。”
“報告,各省主要負責人全部蒞臨第一線,西南省發生騷亂事件,武書記調動駐軍已嚴格封鎖該地區。武書記請示,若事態進一步擴大,能否動用武力直接鎮壓?”
“報告,驪山地區的六十九軍已經開始在秦始皇陵周邊佈防。”
“報告,特殊事務部神龍特戰隊全體已經到達指定位置,等待下一步指示。”
“報告,武當山地區目前至少還有三十萬人沒有撤離出風暴區。當地希望……”
“報告……”
……
“全球一共有多少個靈氣光柱?”一號首長坐在寬大的沙發上,眉頭緊鎖。
“報告首長,這個目前還沒有確切數字,但是從推斷來看,應該不低於四十個。而且涉及各大洲、洋。北極、南極也不例外。”
“報告首長,監控中心發來最新情況。”
“念。”
“驪山地區的靈氣柱內直徑大約在一千八百米,氣柱突破大氣層後沒有絲毫衰弱跡象,現正以每秒11億公里的速度衝向北斗七星中的天樞星,天樞星上射下一束星光也以同樣的速度向地球接近。如果中途沒有變化的話,二者可能會在四天後交融。”
一號首長一愣,向身邊一位老者諮詢道:“這個是什麼情況?”
老者搖頭表示不知道。
工作人員接着又彙報到:“我國國內現有九個靈氣光柱,已測明其中七個正對應着北斗七星,另外兩處還沒能鎖定對應的星辰。”
……
犬叫聲,喇叭聲、呼喊聲匯聚在一起。
在這嘈雜的聲音中,李衛感覺自己眼前似乎有好幾束的光亮在閃動。下一刻,李衛努力睜了睜眼睛,可是眼皮過於沉重,李衛的身子也只是微弱的顫抖兩下,又歸於平靜。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李衛睜開眼睛。
這裏是一家醫院,自己此刻正躺在一張病牀上,在自己這個不大的房間裏,還有五張病牀,把一間小小的病房塞得滿滿的。
“這是哪裏?”李衛沙啞着聲音問道。
來來往往都是忙碌的大夫和護士,根本就沒有人搭理他。
“這是哪裏!”李衛鼓足全身的力氣,咆哮一聲。
霎時間,整間病房都安靜了下來。
兩名穿着白大褂的人衝到李衛病牀前,一臉的驚奇,嘴裏還在不住的說着什麼。
‘呵?’李衛苦笑一聲,‘憨語,自己這是到了大憨國。’
“我是大華人,有懂大話語的嗎?大華語、大話語。”李衛衝着身前的白大褂叫嚷起來。
“你是大華人嗎?”
“我是,這是哪裏?”
旁邊穿白大褂的人嘰裏咕嚕說了半天。
這年輕人也是一臉驚奇的看着李衛:“你身上皮膚已經損傷百分之六十,尤其以右臂和左腿更加嚴重,這兩處幾乎一點皮肉也不剩。另外你全身至少有十七處骨骼斷裂。要不是你還有呼吸,我們都以爲你已經死了。”
“別說這些沒用的。告訴我,這裏是哪?”
“這是大憨國明川市。你放心,雖然你不是我們國民,但是我們會救助你,等一下我們會去聯繫你們的大使館。”
李衛點了點頭,渾身的疼痛感覺,他也知道自己受傷不輕,好在自己清醒了過來,可以運轉靈氣,情況會逐漸好起來的。
下一刻李衛又是一聲大吼:“我的皮包呢?皮包!”
“皮包?”年輕人扭頭看了看身邊的白大褂,後者搖了搖頭。
“對不起先生,我們發現你的時候,你身上已經沒有任何的東西。”
“皮包,鱷魚皮的皮包。你們一定要找到它,一定一定。最後還要拜託你,能不能給我找一部電話來。”
說着話,李衛擡起手開始比劃儲物袋的樣子,可惜整個胳臂都被包紮起來,根本就描繪不出。
“筆,給我筆。”
“先生,你現在不是要筆,你要的是休息,錢財都是身外之物,只要保住命就好。”年輕人勸到。
李衛眉頭一皺道:“先生,我的皮包沒有錢財,那裏面是關於這次事故的資料,並且我的皮包是加了密的,沒有我打不開,我需要取回來把資料拿出來,不單單給我的國家,你們大憨國也可以共享這份資料。”
“這次事故的資料?你知道這次事故是什麼?”年輕人先是和白大褂說了一聲,然後驚奇的問道。
那名白大褂一轉身跑了出去。
“可以先給我一部電話嗎?”李衛知道那人可能是去彙報了,一顆心也就放了下來。
儲物袋是他祭煉過的,別說普通人,就是一般的修士也不一定能打開。
“電話?可以,可以。”年輕人又和另一名白大褂簡單交流一下。然後走出了病房。
走了這個會大華語的,李衛也就沒有了交流對象,乾脆閉上眼睛開始運轉功法。
身上皮肉毀了都是小傷,就算缺胳臂斷腿對修士來說也不算致命傷,關鍵現在是渾身筋脈錯亂,功法沒法運行。
第一步還是要疏通筋脈纔行。
足足過去有一天,別說儲物袋,就是電話也沒有人給送來。並且李衛發現,同病房的人都在不知不覺中被轉移走了,這間病房裏現在只剩下自己一個,並且外面還多出兩名穿制服的人在站崗。
李衛苦笑,自己有點弄巧成拙。人家得知自己有這次天災的資料,這是把自己軟禁了。
算了,先恢復自身再說。等到可以行動的時候,真不行就打出去。
又過了一天,病房裏一下來了五個人。領頭的是一名看起來有五十多歲,頭髮有些花白的老者。
“這位先生,你知道這次天災的原因?”老者走到李衛的病牀前俯身問道。
“知道。不過在拿回我的皮包之前,我是不會說一個字的。”李衛睜開眼睛看着老者。
“對不起先生,您的皮包我們多方查找還是沒有找到。”
“不可能。我在昏迷前皮包一直在我身上。不是醫院的人拿了,就是搜尋救助我的人拿了。你們代表的是國家,你們出面不可能找不到的。”李衛冷冷的說到。
“先生,您要是這麼說的話,我們就沒法交流了。您看,我們救助了您,又怎麼會貪圖您的財物呢?您要相信我們。”老者一臉的真誠。
“那你們可以先給我一部電話,我聯繫一下我的國家行麼?”
“先生,您放心,我們已經聯繫大使館,您國家的大使先生稍後就會趕來。”
“我要電話,聯不聯繫大使有什麼關係?另外,我的皮包帶有自毀裝置,你們別妄想打開它。”李衛說完把眼一閉,拒絕再次交流。
“先生、先生?”老者又呼喊幾句,見李衛鐵了心不睜眼再做交流,只得悻悻的帶着這些人先退出了病房。
李衛不再管他們,依然堅持着梳理筋脈,看樣子沒有恢復之前,想要脫離這個醫院還有一點麻煩。
一天的時間,那名老者先後又進來三次試圖和李衛交流,李衛只管自己梳理筋脈不再理睬。
又過了一天,那名老者又帶着人來到病房,手裏拿着一隻小巧的鱷魚皮包,臉上帶着真摯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