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衛艱難的扭動了一下身子,還好,身子外的堅冰已經化去,只是這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痠疼。
身子上還蓋着一件薄被,顯然這是被人給救了。
李衛掙扎着坐起身子,咳咳咳一陣猛咳,隨即一張嘴,哇的一口,吐出一大口冰水,這冰水雖沒有凝結成冰,但是給人的感覺也是寒徹骨。
“有、有、有人嗎”李衛有氣無力的叫到。
半天沒有動靜,李衛又試圖掙扎着下牀。
雙手撐牀之際,這才發現,手裏的那炳半月斧早已不見蹤跡,但是那半截小樹還在手裏緊緊的攥着。
門簾一挑,從外面進來一位老漢。
“哎呦,大人,您醒了”老漢一見坐在牀上的李衛,忙把手裏端着的一隻大碗遞了過來。
碗上還冒着熱氣。
李衛下意識的接過大碗,碗裏是乳白色的湯水,還帶着絲絲的魚腥味。
“魚湯,剛煮好,大人您要是不嫌”
老漢一句話沒說完,李衛已經把大碗端到嘴邊,咕嚕嚕一大口,也不管這魚湯是不是燙嘴,李衛一口氣全部灌了下去。
魚湯入腹,肚子裏頓時暖和起來,李衛就覺得四肢也舒展起來。
“還有嗎”李衛把碗往老漢面前一遞。
“有、有、有。”老漢忙不迭接過大碗,轉身就向石屋外走去。
四肢舒展,李衛掙扎着下地,雙腳站到地上身子一歪,好懸沒有摔倒。
呵呵,這寒蛙的寒冰端是厲害。
“哎吆,大人,您怎麼下地了”老漢這時又端着一碗魚湯走了進來。
“不礙事、不礙事,老人家,您這魚湯很是鮮美呀”李衛說着話,又把魚湯接過去,隨即又灌了下去。
“大人您、您慢點,這魚湯有點燙,別”
得,也不用再勸,李衛已經把空碗遞了回來。
“大人,您還用不用”
“不用了,老人家,來,給我說說,怎麼回事”
李衛又在牀沿邊坐了下來。
說起來很簡單,李老漢帶着孫子在泗水河邊打魚,見河面上飄來一塊冰塊,關鍵是冰塊裏還有一個人。
李老漢就和孫子一起,費力的把這塊冰塊給拖拽了上岸。
慢慢敲碎堅冰,把李衛給救了出來,摸摸胸口,還有熱氣,李老漢又和孫子一起,把李衛背了回來。
李老漢有些經驗,被冰凍過的人,不能用起火生暖,李老漢就用溫水幫着李衛一遍一遍擦拭身體,然後再取來一牀被子把李衛包裹起來,讓李衛慢慢恢復。
“老人家,有勞了”李衛拱手示意。
“不敢、不敢,大人可是仙人”李老漢一臉懇切的看着李衛。
“是仙人怎麼說不是仙人又怎麼說”李衛似笑非笑的看着這李老漢。
李老漢一見,連忙跪地磕頭道:“大人見諒。小老兒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就是小老兒有一個孫子,也想修仙。若大人、大人”
“挾恩圖報”李衛嘿嘿一笑。
“不是的大人,大人,小老兒可不敢有這個、有這個想法,大人被冰封依然沒事,肯定是個有本事的人,小老兒、小老兒”李老漢語無倫次起來。
“兒女”李老漢苦笑一聲道:“早些年我兒也是修者,村子被蠻獸襲擊。我兒和兒媳都戰死在那一次。正是因爲我兒也是修者,我孫子應該也能修煉,還望大人收留。”
“哦對了,這裏是什麼地方”
“這裏是風林鎮的林渡村。”
“風林鎮嗎”
李衛沉思,好傢伙,這一趟漂流,足足漂流出來有二百里地。
七海界地域劃分,遵循的原則是州、郡、城、鎮、村。其中仙門、官府、家族勢力一般延伸到城,再往下鎮子這一級別,大多都是散修聚集之地,而村子則是散修外出狩獵的橋頭堡。
村子裏修者很少,大多是凡人。
你說野外生存危險這也是沒法子的事,這些凡人不在這村裏生活能去哪
別說城裏,就是鎮子上也難過活。
這裏不像地球上,有門手藝或是有把子力氣就能養活自己。
這是一個仙人的世界,那些手藝也只能是仙人掌握。種田的叫靈耕農、做飯的叫靈廚。
沒有修煉,這些活計你根本幹不了。
你說技術活幹不了,我出把子力氣總行吧對不起,出力氣的活也要修者來幹,你比如蓋房子,那磨盤大的石塊你能搬幾塊
村子裏雖然生活艱苦,但是好歹自家能擺弄幾塊地,種一些糧食自給自足,多的還能賣到鎮子上去。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修煉,那些家族勢力中也有凡人,他們也需要喫飯穿衣。
而且村子作爲那些散修外出狩獵的橋頭堡,散修們在這落腳,時不時還能賞給村民一些野味,有那仗義的,還能賞下一些五銖錢。
在村子裏居住,除了有時會有蠻獸偷獵,靈獸騷擾之外,整體來說還算不錯。
“有人嗎”外面傳來呼喊之聲。
李老漢看了看李衛,沒敢應聲。
李衛高聲喊道:“有人,進屋說話吧。”
門簾一挑,只見一個大小夥子走了進來,這小子身高估計有一米七,生的膀大腰圓。只是這面相上生的還是比較稚嫩,嘴角一圈毛茸茸的絨毛纔剛剛冒頭。
“你有什麼事嗎”李衛看這人面相,應該歲數不大,於是和顏悅色的問道。
來人看了看李老漢,抿着嘴沒敢說話。
噗通一聲,李老漢跪倒在地道:“大人,這是我孫子。”
“這是你孫子今年多大了”
“回大人的話,小人今年十五了”這虎頭虎腦的小子進門很是懂得規矩,彎腰就要給李衛跪下磕頭。
李衛把手一伸,“我不喜歡別人屈膝,軟骨頭不好。”
“是、是、是,大人教訓的是。”一旁的李老漢忙賠笑道。
“先不論你能不能修仙,只是這啓靈物就不好找。我身無長物,更是沒有辦法去換取一枚啓靈物。”這一瞬間李衛也想的明白,得罪了梅家,小荒城暫時是回不去,漂泊在外,不如暫時在這林渡村居住下來。
人家救了自己,難道自己還要在這白喫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