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叔這個稱呼,也讓沈冬一陣呆滯。

    他知道自己有位小叔,只是印象不太深。當年沈北離開之時,沈冬才七歲。

    “小......小叔?”

    沈冬看着他,目光呆滯。

    沈北重重的點點頭,道:“對,我是小叔。你小子七年不見,都長這麼高了。”

    沈北說着,將沈冬抱於懷中。

    而這堅實的懷抱,卻如父親一樣溫暖,沈冬呆呆說不出話來,只是感受着,這寬大的懷抱,給自己帶來的溫暖之鄉。

    幾天的顛沛流離,終於結束了嗎?

    ......

    大廳之內,所有人都看着叔侄重逢。

    卻又忽然覺得,張家所做之事,也算是罪有應得嗎?

    “守護,張威要殺嗎?”就在這時,唐衣問道。

    “殺了!”

    沈北站了起來,抱着沈冬朝外面走去。

    而這話一落,張威發出嘶吼:“不要,求你了......求你了......”

    噗嗤!

    刀鋒劃過脖頸,唐衣的動作很是熟練,可以看出,她經常以這種姿態,斬殺敵人!

    與他母親一樣。

    那張威在地上絕望的看了三分鐘有餘,方纔結束了性命。

    “頭留着!”

    沈北開口說道。

    “是!”

    ......

    數分鐘後。

    於酒店樓下停着越野車緩緩駛離。

    至此,大廳裏的所有青年男女,方纔逃也似的離開此地。

    唐衣開車。

    車上,沈北抱着自己這年僅十四歲的小侄子,至此,心中的另一大包袱,方纔放了下來。

    眼下,只剩下大嫂一人了。

    “鼕鼕,來給小叔看看你的腿!”

    沈北將沈冬放下,拉開了他的褲腿。

    雙腿臃腫,骨骼斷裂,兩條腿一片黑紫,傷口遍佈。

    腿,顯然是已經斷了!

    沈北看着沈冬,如此傷勢,這小子卻忍着默不作聲,哪怕是一絲疼叫,也未曾發出。

    “唐衣,君城最好的醫院!”

    “是,守護!”

    “鼕鼕,疼嗎?”看着沈冬的雙腿,沈北問道。

    如此傷勢,不會不疼!

    但沈冬卻咬緊牙關,拳頭緊攥,傲然說道:“就算是疼,我也要忍着。我爸爸說過,男兒有淚不輕彈,等我長大了,他們怎麼對我爸爸的,我就百倍奉還給他們。”

    “好小子,有志氣。”沈北撫了撫沈冬的頭髮。

    “小叔,我姐姐和我媽媽你找到了嗎?”沈冬擡起頭,滿臉着急。

    “姐姐已經找到了,媽媽還沒有。我先送你去醫院,明天一早,我會讓人送姐姐過去陪你。小子,你爸爸說得對,男兒有淚不輕彈,再苦再累,都要往肚子裏咽,等長大以後,你要做王者,而不是爬蟲。”沈北道。

    “是,小叔!”

    ......

    君城第一人民醫院。

    特殊護理室。沈冬住下,雙腿開始接受治療。

    沈北站在醫院的走廊裏,靠着牆壁,點上了一支菸......

    “醫院裏不能抽菸,給我吧!”

    唐衣走了過來,衝沈北伸出手。

    一陣苦笑,沈北將煙遞給唐衣,唐衣掐滅。沈北道:“不好意思,我忘了!”

    “鼕鼕已經睡着了,那小子很堅強,和您一樣。手術做的很好,植入了鋼板,一年後才能取出來。我已經讓袁弘派幾個人過來守着,你不是還有事情嗎?不如就先回去吧,畢竟,沈怡還在酒店!這裏有我就行了。”唐衣說道。

    “明天,是我大哥的頭七。”

    沈北說道。

    沈明才死後不久,這七天,卻發生了很多事情。

    唐衣抿嘴點了點頭。她的美,無與倫比,以至於醫院走廊裏不少男人,都會忍不住欣賞一番。

    接着,沈北又道:“我明天早上,去給大哥上墳,你們就不用跟着了,我想單獨和大哥待一會兒。明天一早,你到酒店去接沈怡,他們姐弟倆好幾天沒見了,這幾天,都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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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歷了痛苦和絕望。”

    “好的,放心吧,有我呢!”唐衣回道。

    “那好,我先回酒店陪沈怡了!對了,明天,你帶人去天正集團,有事情,立刻通知我。”

    “我知道了!”

    沈北說着,從醫院離開。

    返回了君悅酒店。

    ......

    長夜漫漫,夜生活,還在繼續展開。

    有人醉生夢死。

    有人絕望無助。

    每時每刻,有人歡喜有人憂!

    此時,君城,蘇家!

    說起蘇家,這是一個當年與沈家齊名的家族,蘇家老太爺一手支撐蘇家,家族龐大。並與當時的沈家二老,乃是至交。也因此,纔有了沈北與蘇輓歌,青梅竹馬!

    蘇家院子。

    昏黃的燈光照應着院子裏的一切。別墅樓上的燈光亮着,閨房裏,一身睡裙的蘇輓歌坐在牀上,還未休息。

    她剛剛結束演唱會返回家中,洗了個澡,在牀上發呆。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一個華貴的中年婦女走進蘇輓歌的閨房,開口說道:“輓歌,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中年婦女名爲陳媛,是蘇輓歌的母親。

    陳媛是一位慈母,蘇輓歌能有今天,也完全是在與她的悉心教導。而蘇輓歌,也是陳媛唯一的一個孩子,她的必生心血,都用在了教育蘇輓歌上面。

    “媽,我今天在演唱會上,好像看到沈北了。”見陳媛走來,蘇輓歌放下抱枕,開口說道。

    沈北?

    說起此人,陳媛惋惜一嘆。

    想當年,沈家兩個兒子都心地善良、懂事。可如今,老大已經離世,老二,至今未歸。

    也許,他早就已經死了。

    陳媛道:“輓歌,沈北都七年沒回來了,媽知道你很想他。但是,如果他還活着的話,怎麼可能七年都不回來呢?當年北境蕭河戰亂,死了好多學子,也許,他已經永遠的離開你了。”

    眼淚,再次順着蘇輓歌的兩頰落下。

    今晚的演唱會上,她見得一男子,相貌出衆,氣勢滔天,像極了當年的他。

    可是,距離太遠,她還沒來得及仔細看的時候,他便已經離開了。

    “媽,可是我真的很想他,當年他和我約定,他說過,他會回來,無論在哪。現在沈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明哥死了,嫂子和孩子們不見了。這沈家,就這樣完了嗎?”蘇輓歌哭着說道。

    “輓歌,這一切,老天爺都看在眼裏。蒼天,一定會爲沈家討回一個公道的。”陳媛安慰道。

    蘇輓歌便擦了擦眼淚。

    接着回道:“明天,是明哥頭七的日子。明天上午我打算到他墳前去看看,媽,你讓爺爺和爸爸多多派人去找嫂子和孩子們,他們現在不知道......”

    “好,我知道了,你爸和爺爺正在找他們!你放心吧,快睡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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