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沉默。
王汝陽在說完這句話，便看向沈北。
沈北靠在沙發上並未曾回話。
而王汝陽，在等待着北天王給出答案
顯然。
沈北未曾開口。
“北天王，我今天來，並非是代表公列部門而來，那邊現在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因爲對你的彈劾票選還沒有全員通過。我今天來這裏，是代表我個人。”
“你我之間，正如你所說，有師生關係，今天，我是我，不是公爵，你我二人，可打開心扉”
王汝陽見沈北不語，開口說道。
接着。
他又補充一句：“十大長老這一個月內彈劾了你足足六次。目前公列各個部門對於你的所爲正在評估，一但全員通過對你的彈劾。那麼，西境、東境、南境，三境勁軍出，內務府禁軍出動，按照規矩，無論如何，都得抓你”
王汝陽的話，確實是按照夏國律法而言。
說完，再次看向沈北。
適時。
沈北擡頭，突然道：“老爺子，你一生當中教出了不少有成就的學生。但是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在教學生知識的時候，有沒有教過他們如何做人”
嘎
王汝陽微微愣住。
教他們做人
但不等王汝陽回答，沈北指了指舒露。“小姑娘，你話題比較多，你來說說，王教授有沒有教你們如何做人”
舒露看了看沈北，又看了看王汝陽。
“妹妹，實話實說哦。”唐衣在一旁揉了揉手腕，咯咯笑道。
這笑聲，讓舒露有些發毛。
舒露大聲道：“但我不明白，學長所說的做人，指的是什麼王老師有教我們律法、教我們科學，教我們從政和爲官之道。這個做人到底是什麼”
沈北略微一陣好笑，這姑娘，也確實是有幾分意思。
沈北道：“打個比方，作爲一名刀客，你的老師教會了你傳奇的刀法，他有沒有教你，這個刀，是用來幹什麼的是殺人的還是是屠豬宰狗的或者說，懲惡揚善，伸張正義”
這話一出，舒露好看的臉蛋抽動了一下。
其實，沈北的意思舒露比任何人都明白。
只是他顯然是要質問王汝陽，舒露想替王汝陽攔下這麼一個套路。
事實上。
並沒有攔住。
舒露坐了下來，不卑不吭
沈北道：“老爺子，你是真的老了，該退休了。你的眼光，永遠也達不到令人仰望的高度。你忙了一輩子，教了一輩子的學生，最後，你教出來的學生，用你所教的本領，爲禍一方，這是你的榮耀還是你的可悲”
沈北直言不諱。
這番話落下，王汝陽明顯一陣顫抖。
舒露和舒月兩姐妹低頭相視一眼。
趙安與丁軒在桌子底下攥着拳頭。
“老鬼是你的學生，對嗎”沈北詢問。
老鬼，本名李槐，因爲槐字中有個鬼，人稱老鬼。
說起李槐這個人，當年從帝都大學畢業，意氣風發、年少輕狂的跑到北境從軍，試圖揚名立萬。
他逢人便說，是大爵士王汝陽的學生。
“老爺子，你可曾記得這個人這個，叫李槐的人”
見王汝陽不語，沈北再問。
適時。
王汝陽深呼一口氣，點了點頭。“是，他是我的學生。”
沈北聞言，道：“你承認就好。你的這位學生，他的腦袋，是我親自擰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