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四周圍着太多殺氣騰騰的魔修，讓他們感覺不到人與人之間的信任。
“你們剛纔說，你們和他們不熟，沒錯吧？”
面對虛淵的重複提問，奇梧和乾言重重點頭。
再次斬釘截鐵地表了一下態。
“不但不熟，完全不認識，甚至巴不得他們被殺死，以平息諸位的怒氣！”
虛淵微微頷首。
“那就對了。”
對什麼？
兩人很想反問，只是不敢。
而四周那些魔修以及不遠處一臉茫然的湮苡和梵雷也很想問同樣的問題。
到了這一步，虛淵才終於攤牌。
他緩緩飛到城哥的身邊，雙手抱拳，低頭彎腰朝他躬了躬身。
“姜掌門，我這戲演得如何，您還滿意否？”
城哥哈哈一笑，對他的演技表達了充分的認可。
“可以，不愧是常年爾虞我詐的老魔頭。”
聽到這話，虛淵苦笑不迭。
已經很多年沒人敢這樣對他說話了。
但如果那個人是姜掌門的話，他不但不會惱怒，甚至會非常懷念。
彷彿又回到了那個下界萬域同舟共濟，大家都充滿幹勁的年代。
三眼虎一臉抱怨地湊了過來。
“剛剛可憋死大爺我了。”
“看着那倆蠢貨使勁撇清關係，哥差點笑出聲。”
“好好的活路不走，非要走死路……”
虛淵聞言斜了他一眼，毫不吝惜自己的鄙夷。
“今天要不是有姜掌門在場，你以爲我會給你面子嗎？”
“要是他不在，今天我沒準連你一塊端了！”
三眼虎勾着姜掌門的肩膀，得意提挑了挑眉。
“有些事情，你羨慕不來，城哥第一拍檔永遠是我！”
他們這三個傍若無人的老友重逢，在場其他人差點都當場石化了。
尤其湮苡和舉着煙的梵雷道尊。
前者一臉呆滯地看着三眼虎，喫喫道：“所以你們和這虛淵道聖，其實早就認識了？”
看到妹子如此反應，三眼虎眉飛色舞。
他得意地一拍胸脯，大言不慚道：“那可不，要不然我剛纔怎麼說罩着你呢？”
“你看看你，剛纔還不配合。”
“要不是因爲你是我的女人，剛纔你也會被處死了！”
湮苡很想啐他一口。
然而反駁不了。
這裏是血煞道，對方是個道聖，要殺自己也就一句話的事。
之所以放過自己，確實是因爲三眼虎站了出來。
要不然肯定會被當成陌生人，隨意處死。
這讓她的內心五味雜陳，一時間竟是不知該說什麼好。
而他旁邊的梵雷道尊，也是好久都緩不過神來。
“那我呢……我爲什麼會被放過？”
虛淵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煙，淡淡道：“你有這寶貝，我自然會給你個面子。”
“好自爲之吧，我早知道你是天宮神雷司的。”
“要不是你有此物，我定不會放過！”
梵雷道尊悚然一驚。
臥槽！
這‘信香祕寶’居然這麼管用？
僅僅只是拿出來，堂堂道聖就不敢對自己出手了？
這可比自己想象中的威力還要強大啊！
望着已經燃燒得差不多的半截煙，他忽然肉疼了起來。
他們兩個在這邊慶幸，那邊的奇梧和乾言道尊已經被震得裏焦外嫩。
事實上又何止是他們，周圍那些魔修同樣感到極度不可思議。
姜城的表面境界也就天尊。
虛淵道聖居然和他是朋友？
區區天尊，怎麼攀上道聖的？
這兩人之間差了無數個次元吧？
不，剛纔似乎是虛淵道聖主動朝他行禮啊！
這什麼情況？
他們完全想不通。
奇梧道尊和乾言道尊的腸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姜城在血煞道有這層強力關係，那剛纔就不該急着撇清關係了啊。
“我們有話說！”
他們算是看出來了，剛纔要是什麼都不說，其實一點事都沒有。
就因爲和姜城劃清界限，反而激怒了虛淵道聖。
兩人爲了活命，連忙改口，揮舞着雙臂大聲呼喊。
“其實我們和姜城是一起的！”
“我們都是天宮的仙官，此行是一起來道絕之地的，不信你們問他！”
“我們和他是同僚，而且關係莫逆……”
“姜城，姜首座，你爲我們求求情啊！”
“剛纔都是我們一時瞎了眼，其實我們內心一直把你當自己人的……”
他們這整的，在場魔修們都不禁露出鄙視的眼神了。
特麼的，你們兩個這變色也變得太快了。
令人猝不及防啊！
城哥聽到他們在喊自己，不由得呵呵一笑。
“別，我算哪根蔥啊，哪配和你們認識呢？”
兩人直接都跪了下來，嘣嘣嘣地磕着頭。
“姜首座，我們錯了啊，看在都是同僚的份上拉我們一把吧！”
城哥很遺憾地攤了攤手。
“你們兩個都賭咒發誓，和我們不是一路人了。”
“我哪裏好意思自作多情拉你們呢？”
三眼虎也在一旁幸災樂禍，連連搖手。
“對對對，這種拉關係的話千萬別說了，咱們攀不起啊。”
“剛纔我還想拉你們一把的，還主動說認識你們，結果你倆否認得那叫一個決絕。”
他也學着城哥攤了攤手。
“所以我們哪配給你們求情啊，你倆那麼高貴……”
眼見着已經接近自己身邊三尺範圍的數千魔修，奇梧和乾言大駭。
“不，不！”
“我們錯了！”
“放過我們，我們和他們真是一路的！”
“你們不能殺我們……”
轟！
第一名魔修出了手。
緊接着，場內仙力四散，本源的亂流甚至都形成了混亂的風暴。
而那風暴的中心，正是兩名天宮的道尊。
虛淵道聖沒說收手，這幫魔修當然不會留情。
奇梧和乾言僅僅抵擋了幾秒，就被淹沒在了無盡的羣毆之中。
很快兩人仙體破裂，魂海顛覆，緊接着本源反噬口吐鮮血。
十秒之後，兩人就死得渣都不剩。
不過那邊的戰鬥並沒有結束。
只有兩隻肥羊，那麼多人分，也不可能分得令人滿意。
剛纔的集火攻擊中，就有魔修趁機對周圍其他魔修下手。
於是新一輪的混戰打響。
面對這一幕，虛淵也不阻止，彷彿早就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