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哥，你這……”
“是英明神武的城哥。”姜掌門糾正了她的措辭。
對面的女人依舊宛如清麗可人的采薇少女，俏臉甚至還帶上了點小不滿。
“英明神武的城哥，你不是最喜歡樂於助人嗎？”
“怎麼還要報酬啊？”
姜城當初在天道劍海時，確實滿嘴跑火車，親口說過自己最喜歡樂於助人。
不過另一方面，他覺得菱這個疑似身份高貴的神祕女人，一定身家不菲。
這隻肥羊不趁機宰一宰，簡直有違天道啊！
“咳，神君之位非同小可，這你應該知道。”
“嗯嗯我知道，所以這和收報酬有什麼關聯嗎？”菱忽閃着天真的大眼睛。
“我聽說當年選的那些神君都是天宮早年的功臣，沒錯吧？”
菱點了點頭，“算是吧。”
事實上，那九十位神君並不是個個都名副其實。
有一小部分實力和功勞都遠遠不夠，只是因爲和某位天帝認識得早，關係莫逆，跟着雞犬升天了。
當時每個天帝可以選九個神君，這是天道定的數目。
有的天帝想冊封的人太多，位置根本不夠用。
而菱一直獨來獨往，也沒什麼看得上眼的人，她只冊封了兩個立了功的道聖。
剩下七個位置，在其他天帝軟磨硬泡之下，都讓給了他們的人。
也因此，好幾個天帝還欠了她的人情。
這都是天宮早年的祕辛了。
姜城繼續道：“所以這神君位高權重，牽一髮動全身，馬虎不得，這也沒錯吧？”
“沒錯。”菱有點不知道他想要表達什麼了。
“如果我隨隨便便帶個實力不足的熟人，幫她混上神君之位，那豈不是爲了一己之私情，而破壞天宮的利益麼？”
城哥輕嘆了一聲，隨後一臉正色道：“那樣徇私舞弊，我會有深深的負罪感。”
菱聽了都想笑。
別人說這話也就算了，你這個連天心都沒有的人說出來，有一丁點可信度嗎？
你會在乎危害天宮？
會有負罪感？
她故意不滿道：“以我們的交情，都不值得你破例一次嗎？”
姜城斬釘截鐵地搖了搖頭，“公歸公，私歸私，其他事情無論怎麼幫你都行，唯獨這件破壞天宮利益的事情我不能做。”
“你還真是深明大義啊！”菱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城哥擺了擺手。
“這是我該有的品格。”
“爲了填補這負罪感，避免成爲心魔，我只能收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報酬。”
菱有點聽不懂這其中的因果聯繫了。
“收了報酬，就沒有負罪感了？”
姜城臉不紅氣不喘地點了點頭。
“收了報酬，再幫你成爲神君，那就屬於一場交易了。”
“那就不算幫助熟人徇私，也不是爲了一己之私情嘛！”
“堂堂正正的交易我爲什麼要有負罪感？”
菱被他這強大的邏輯繞得差點說不出話來。
好半晌才由衷地讚歎了起來。
“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這是我應該做的。”
姜城眉開眼笑地搓了搓手指。
“這個機會錯過了，可就沒有下一次了。”
菱心說我身爲堂堂戰帝，花錢請你幫我降級成爲神君可還行？
她差點都忍不住說出身份，亮瞎這小子的狗眼了。
但那烏溜溜的眼珠一轉，她的惡趣味又上來了。
“那萬一我給了報酬，你沒能幫我成爲神君呢？”
“不存在辦不到。”城哥胸脯拍得邦邦響。
“我是說萬一。”
菱有點懷疑這傢伙是不是打算捲款潛逃了，畢竟他開出來的清單，都快超過最後的頭名獎勵了。
姜城不假思索道：“那我把報酬退給你好了。”
“那可不行。”
菱笑吟吟地搖了搖手指。
“萬一辦不到，那不是讓我從滿懷希望，變成了極度失望嗎，那急劇的落差，會對我的心靈造成極大的傷害。”
城哥聽着這話，感覺有點不對勁了。
“所以呢？”
“所以爲了彌補我的心靈創傷，到時候你要十倍報酬補償我，這很合情合理吧？”菱也眉開眼笑地祭出了自己強大的邏輯，算是和姜城臥龍鳳雛了。
合理個球。
你的心是鑲滿了至寶嗎，碎了要那麼多資源去彌補？
城哥內心瘋狂吐槽。
這腹黑女人果然難纏，歡聲笑語間，就要把自己變成一貧如洗。
啊不對，真要十倍賠償，自己現在的身家都當了也不夠啊。
到時候還得給她寫個欠條，將來很長一段時間還要白白給她打工還債。
比見面分一半的秋雨璇還慘呢。
用心險惡，不得不防啊！
事實上，姜城自己都不確定能否通過二三輪，也沒太大把握成爲神君。
他只不過是把希望寄託在神奇的系統上。
剛纔提出報酬，也就是抱着能做到就大賺一筆，做不到就還給她的心態。
這還要賠償，可就有點難爲他了。
“咳，十倍是不是有點高了，兩倍頂天了，你要不願意就拉倒……”
“不會吧不會吧？”
菱故作驚訝地掩着小臉笑出了聲。
“英明神武，無所不能，號稱世上無難事只要錢給夠的城哥，竟然沒信心了？”
“我的天吶，難道你虛了？”
她搞得好像很不可思議的樣子，實際上毫不掩飾自己的揶揄擠兌之意。
城哥眼角抽了抽，有點想把這女人從隔壁躺椅上拽下來打一頓。
誰讓你擅自給勞資加那麼多前綴的？
他咬了咬牙，狠了狠心。
“十倍也可以，但有些話要說在前頭。”
成功施展了激將法的菱得意非凡。
“我洗耳恭聽着呢。”
城哥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首先，後面的比試，你要聽我指揮，不能擅自行事。”
萬一這女人就奔着十倍賠償去，故意輸掉比試，自己找誰說理去？
菱很乾脆地點了點頭。
“沒問題。”
“其次，如果後面三場比試咱們無法順利碰面，那失敗了不關我的事。”
如果後面兩人分不到一塊，那就是手眼通天也白搭。
“可以。”
“那你可以把報酬交出來了。”